第二百四十一章 那绝不是整形
云翎的手很凉，不像活人的体温。
洛知简很少畏惧什么人，养父母死后，她的害怕基本就是装出来的。
但云翎让她毛骨悚然。
她冷冷的把手抽回去，转身离开。
被拂了面子，云翎也不恼，慢条斯理的开口。
带着那点好听的英伦腔。
“沈夫人，你看清这个世界的残酷的时间，应该比我还早吧？我猜不是八岁那年，是你四岁还是五岁那年？”
洛知简脸上微薄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她八岁之后的一切不算秘密，但八岁前的所有，应该随着那场大火永远埋葬的。
她面无表情的坐回去。
雪亮的刀叉就在右手边。
“应该不到五岁，”云翎修长的手指交叠，瞳仁是淡淡的琥珀色，“那天是大年初一，你和一群孩子给献爱心的团体表演歌舞，结束后，你被带到了哪里？”
洛知简盯着他，缓缓吐出三个字，“我不记得了。”
云翎伸手，缓缓攀上洛知简的脸颊，好像一个狂热的艺术家，转动她的脸欣赏，“当年你就是那群孩子里最漂亮的一个，现在还是那么动人——更动人了。”
洛知简听见这句话，心里安定了几分，任由云翎的手在她脸上摩挲，“您大概记错了。”
她小时候是个很平平无奇的孩子。
要不然洛家也不至于给她这张脸花这么多钱，她吃了这么多苦。
“我没记错，”云翎的手细细感受着皮肉下的骨，感叹造物者对这个女人的偏爱，“那天晚上被带走的孩子就是你。命运真是无常，当年的我是云骁的唯一的儿子，人生注定有辉煌的未来；你是在反锁的房间里哭嚎的快要死去的孤儿，能不能活过那晚都不一定。可如今，我们竟然坐在一张餐桌上。”
洛知简感觉自己快冷死了。
就像五岁那年一样冷。
那晚表演结束后，她被院长阿姨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床铺很干净，又香又软，是她从没感受到过的。
后来发生的事情以她当时的脑子很难想明白，她只是觉得很不舒服。
她反抗了，很久没修剪的指甲和小孩子的不知轻重划伤了叔叔的眼睛，叔叔离开的时候很不高兴，说要把她关在这里一晚上作为惩罚。
她怕黑，哭嚎着拍门，可门被反锁着，其他小朋友都被带去吃饭了，今晚有肉。
她能闻到饭香，但回应她的只有铁链哗啦啦的声音。
她漂亮的新裙子被撕破了，她好冷，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
“是我给你开的门，小东西。那年我十一岁，简韫玉嫁进云家的第六年，我妈被抑郁症折磨的第七年。我回家过年，妈妈怕我孤单，说要给我挑个妹妹陪着我，可惜爸爸不让，说不准你就是我妹妹了，沈夫人。”
洛知简牙齿打颤，她说，“你认错了，那不是我。”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云翎的眼睛，一字一句，“我从十四岁开始接受整形手术。我不知道你当年在孤儿院看到的是谁，但那绝对不是我。”
云翎皱了下眉，“你做过整形手术？”
“洛家在我身上花了很多心思。”
云翎没有感情的眼神忽然浮现出淡淡的怜悯。
他拿出手机，找出一张从报纸上翻拍的老照片，给洛知简看。
“沈夫人，我不知道你都做过什么手术，但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整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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