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你不是从小就在太子府做工吗?怎的跑去了谢府,难道……”
站在书香旁边的侍女瞬间就开始警惕了起来,眼神飘忽的盯着书香开始求助,就差把“你快点想想办法”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书香打了个哈哈。
“太子府,哈哈,本来是在太子府的,可是,可是……”
姜幼愤愤的点了点头。
“然后呢?”
书香开始打起了马虎眼。
“然后我就去谢府了呀。”
姜幼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书香。
“你跟我一样被嬷嬷赶出去了吗?”
“啊?哦,对。”
书香用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汗。
“没想到到了谢府做事,还能在碰见你,真是太好了,都怪那可恶的嬷嬷,要不是说我们勾引太子殿下,我们也不会被赶出太子府!”
姜幼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
“确实,我本来在太子府做的好好的,怎的说也是吃喝不愁,顶的过大部分人的日子了,就这么被可怜巴巴的赶出去了,你都不知道我在老家可委屈了。”
姜幼有些胆怯,甚至不敢直视书香的眼睛。
“书香,对不起,因为一些原因,我把你送我的簪子当掉了,以后若是出了新款的簪子,我有钱了定然重新买一个送给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书香摆了摆手,想来好朋友现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能被太子殿下放在太子府旁边的人,想来也不单单只是救命恩人这么一说,要不然,给些银子打发了便是。
与此同时雾枝正在挨板子,下手的人也不重,他甚至有些享受,自家太子殿下永远都是如此的薄情寡义,时不时就训斥下人,心情不好自己就要挨板子的生活,真的太爽了!
如此薄情寡义的太子殿下,却被自己发现了内心之中隐藏的爱意,想来此时也正在苦恼着吧,但实在抱歉,这一切都被他福尔·雾枝·摩斯发现了。
竟然亲自特地的去让自己挑选一座院子赠与口口声声说互不相干的姑娘,还亲切的看着姑娘进院子,可想而知,自家太子府想来再过不久,就要有喜事发生了。
这种贴脸,现场,每天都可以看到别人谈恋爱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恋爱啊,还嘚是看别人谈。
“雾能啊,你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定然是被我看穿了一切,自然才恼羞成怒要打我板子了。”
雾能摇了摇头。
“雾枝,你这个月都被打了几百板子了还是多多注意些自己的嘴吧,别说些不该说的。”
雾枝也不扭头跟雾能搭话了,自顾自的吃着放在板凳上的葡萄,挨板子,也是一种能力。
雾能下手从来不重,太子殿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雾枝虽是口无遮拦。
但也是从小被太子殿下娇生惯养的了,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也没人能照看殿下,自然每次都是意思意思,这会屁股上的软垫都够当床的了,打上去可能跟按摩穴位没什么区别。
“雾枝,李太医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雾枝茫然的抬起头,迅速将碗里的葡萄一股脑的塞进了嘴中。
“剩下的板子下次在补,我嘚去伺候了。”
谢语刚回府,雾能便去了太医院请了人,说是谢语在外受了伤,请李太医来诊个平安脉,这会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了,见雾枝来的这般慢,哭笑不得,几次欲言又止之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这是又惹太子殿下不快了?”
雾枝嘿嘿一声摆了摆手。
“害,咱俩谁跟谁啊,我实话告诉你,太子殿下估计再过不久就会娶亲了,这可是独家消息,你可万万不能与旁人说啊!”
李太医震惊的瞳孔都睁大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可不能随意胡扯!”
雾枝乐呵呵的开始吹了起来,其中多数都是实话,但也少不了他自己的意淫和猜测。
“那可不是,我跟你说啊,当时的场景可谓是……太子殿下解决了之后第一时间去屋子里去看那姑娘,还打情骂俏呢!所以……凭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事肯定假不了!”
李太医摸了摸胡须,点了点头。
“是极是极,小老头我当年也是这么追到夫人的!”
快到书房的时候,二人相视一眼嘿嘿一笑,恢复公事公办的模样,雾枝案例通报。
“殿下,李太医来了。”
里头传来男人冷淡又惜字如金的声音。
“进。”
雾枝对着李太医挑了挑眉。
“我说的没错吧,殿下只有对那姑娘才舍得多说几句话。”
李太医点了点头。
“是极是极!”
雾枝开心了,有人懂他的眼光毒辣,人生遇到知己不容易,轻轻推门,对着李太医恭敬开口。
“李太医,请。”
书房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书籍,甚至还有不少奏责,空气中也满是书香笔墨的味道。
壁上挂着一幅墨泼山水,山峰层峦叠嶂云雾缭绕,谢语端坐与案前手持毛笔沉浸在奏责之中,椅子上方是皇帝亲笔写的字【君子坦荡】四大字。
李太医进书房后先是对着字作揖,随后才前去行礼。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李太医请起,今日之事,还望李太医切莫传出去。”
“微臣知晓。”
他是谢语一手培养起的太医,自然也是谢语的心腹,虽说他的老爹还在世的时候跟皇帝关系不错,可他的主子,叫谢语,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能掂量的清。
谢语缓缓褪去上衣,看着太子殿下身上大大小小已经开始结痂但还没痊愈的伤口,李太医顿时皱了皱眉。
“殿下乃未来储君,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行刺?!”
谢语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客套表演。
“说真事。”
李太医轻咳两声,上前仔细查看。
“嗯,手法很娴熟,可以披靡我的手艺了,殿下可是在外面养了其他的太医,莫非是我老李已经不中用了不成?”
谢语看了看李太医。
“在外真是被人救治了,可萍水相逢,本想着能捡回一条命回京静养已是不易,倒是想不到她竟有如此医术,能让李太医都如此称赞。”
这回轮到李太医震惊了,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是他多想了。
“若是名医,我可能还会有些气愤,可听殿下所言,应当是赤脚大夫,能将这种症状的患者在短时间恢复的极好,便是微臣也只能用些大补之药才能做到,若是雾枝所言非虚,太子殿下这些时日应当过的极为劳苦。”
“自是与太医院的良药无法比较,想来若是有一样的药,刺人医术应当在我之上。”
谢语微微皱眉,那个在晚上说自己死了就埋了的人,没救过人把自己当小白鼠的蠢女人……医术高明?
谢语拿出姜幼出发京城前给自己准备的最后一些包扎纱布给李太医看了看,李太医拿起已经被草药浸过的纱布,分辨里头的药草,不由得咳咳了几声,沉思片刻才比较委婉的开口。
“嗯……殿下,此人用药十分大胆,可谓是猛攻伤口,就是……这药用的实在是太多了点,想来是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学习,但着实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想来介绍去太医院学习一段时间,便可为殿下所用!”
谢语抽了抽嘴角,她亲自开过金口,只是跟自己爷爷学过,那些村民也说过,只是在小时候帮忙抓过药。
只知道什么药治什么病的人,能不大胆吗?
李太医摸了摸胡须。
“整个太医院,开药都是极为温和的,只能静静调养,着实也是苦了患者,大胆了些便要在肩上扛着诛九族的罪名,若是此人入了太医院,想来会成为殿下用着趁手的人。”
谢语无意间朝着太子府隔壁的院子方向瞅了一眼。
能得到李太医如此称赞,只是懂得一些知识便有能如此能力,那她的爷爷应当是数一数二的医者。
“殿下,微臣斗胆,现如今当今圣上和贵妃娘娘都有些老毛病在身,温养之药已经不太管用了,可猛烈的方子,又着实开不出来,想来……若是治愈殿下的神医诊治一番,或许能痊愈。”
“届时,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又可展现一番,好生杀杀那该被雷劈死的四皇子威风!”
谢语抽了抽嘴角,他从中感受到了李太医严重的个人情绪,想来自己离京的这段时间李太医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谢语点了点头,不动声色道。
“孤会想办法,若是不成,也自然有其他法子对付他。”
李太医开心了,笑呵呵的离开了太子府。
“老李,咱俩这交情,我刚才说的话,你能不能权当没听到?”
雾枝有些后悔与李太医炫耀了,这会才反应过来,李太医可是个不讲道理的小老头,什么事让他开心他就做什么。
想当年死活不肯加入四皇子的党羽,就因为自家殿下说了句人长得不错还有实力,有些脾气也是正常的,就自己屁颠屁颠的加入了太子党……
“哎呀!咱俩谁跟谁啊!都哥们!这件事我夫人我都不会说的!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便是!”
李太医再三保证,甚至让李太医发了誓,若是说出去这辈子吃饭早餐都不能吃葱油饼,雾枝才放人坐上了马车回太医院。
……
“皇上啊!你有所不知,我老李可是费劲了千辛万苦才打听到的消息,太子殿下此次出京,其实是为了一个女人……巴拉巴拉。”
走出御书房的时候,李太医昂首挺胸,自言自语。
“谁吃葱油饼?我媳妇都不会做那玩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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