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后,飞机即将起飞,前往一座陌生的国度,开始辗转旅行。
两人靠坐在银色铁制长椅上,机场人来人往,他们身旁蹿杂着说着各国语言的洋人,大厅好像水晶宫,灯火辉煌,宽敞明亮。
透过候机室的巨幅玻璃,可以看到黑暗而空旷的停机坪上星星点点的光。
这些点点星光相对于这座城市灯火要显得寂寥许多。
雷蒙德将一杯刚买过来的热乎咖啡递给方代雪,“买一送一。”他朝她举杯,做了一个cheers干杯的动作。
方代雪扬眉,微微抿了一口咖啡,咖啡是她在奥地利超市常喝的那一款,带点苦味,但她已经很久没喝了,乍然喝又有点奇怪。
书包里装了换好的现金,visa卡,机票,以及身份证明。
“你知道我刚来这是怎样的心情嘛?”雷蒙德微微摩擦着书包说道。
“我想很糟糕,一切都是未知数,对不对?”
雷蒙德点点头,他伸手握着她的手,施施然昂在椅子上,闲适地闭上眼睛,“现在我感觉很幸福,谢谢你雪。”
大厅里人朝涌动忙碌着办理登记手续,工作人员热情指引方向。
方代雪也握住他的手,跟他一起昂着闭上眼睛。
广播之音在静静播报,人群屏闭了他们的脸,好像某一天,他们在奥地利的草丛里晒太阳一样,一切都是那么好,一切又都是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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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一筹莫展之际,喻峻宁突然拿起车钥匙跑了下去,走至楼梯口时,他看了眼喻非,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喻非安静地冲他摇了摇手,他小声说道:“爸爸,别让我失望。”因为哭了很久,声音很干涩,清哑。
吴妈也紧紧看着他,喻峻宁冲两人点了点头,没再停留,大步跑下去。
他开车很熟稳,拿驾照很多年,开了无数次车,然而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匆忙。在来之前他已经连续开了七八个小时会议,身体几乎达到疲惫。
驱车出了好一段路,车子堵塞在一个十字路口,远远地看见前方有一摞车子,前方似乎发生意外,现场一团麻乱。
喻峻宁几乎是扑下车的,可他的车被左右夹击,插翅难飞,没人听他的指挥,只当他是神经病。
“求求你挪下车,我真的有急事。”原先指挥的语气慢慢变成哀求,请求。
然而,挪的了一辆车,又怎么能挪的了上百辆车。
有好心人开始问他,劝他,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他在原地急促地打转几圈后,开始慢慢在马路边上坐了下来,没人知道这个俊雅的男人怎么了,只见他把头埋在双腿之间,肩膀在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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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的更彻底,茫茫夜色中,星星高高孤独挂在空中,机场的乘客已经走了一大部分。
与此同时,一架飞机在高空盘旋,空姐走在狭窄的过道,手上端着一份托盘,她穿着整洁熨帖的制服,用轻柔的声音问道:“先生,请问你需要热饮吗?”
靠窗穿着浅黄色外套的年轻男人回头,空姐微愕,因为他眼眶通红,里面蓄满泪水。
“先生,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受到了欺骗。”
在过安检时,方代雪并没有跟他一起走,她说,“雷,我只是来送你的。”
“为什么?”他问她。
安检人员走过来提醒,身后排队的人也在催促。
他并没有等来她的回答,她只说了声对不起和抱歉。
即使在最后几秒快进闸的时候,他仍在挽留她,但她挣开了他,她说,“雷,忘了我,我会永远祝福你。”
眼泪顺着流了下来,空姐听不懂他的话,但仍贴心地给他递上了一帕纸巾。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请相信这只是暂时的困境,先生,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机场,方代雪拢了拢衣服,她已经站了好几个小时,拭了拭眼角的泪,重新打起精神,准备去买蛋糕,喻非爱吃巧克力蛋糕。
她的儿子嘴很挑,并不是爱吃所有的巧克力蛋糕,而是一种釉禾品牌的巧克力蛋糕,需要在市中心买到。
天快蒙蒙亮,方代雪提着两个精美纸袋回了她一手筑造的小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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