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霞暂时性的不会强制动手的。
她在说完这些,人便没在房间内多停留,她便也径直离开了。
丁亚兰站在大厅,目光盯着从大门口离开的盛云霞,她的眉心拧紧着。
在霍家工作了这么多年,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盛云霞的意思呢。
盛云霞在从桔园那边出来后,她人便坐回了自己的车上。
坐在车上的她视线朝着桔园这边看了一眼,一眼过后,她冷笑了一声,笑容里继续维持着愉悦。
本来刚才在看到那个女人从这边离开后,她还挺生气的,不过在走进去后,看到里面的情况,以及霍邵庭脸上那一巴掌,她又开心了起来。
闹吧,闹的越大越好。
……
霍邵庭在回到书房后,他人正坐在书房内的办公桌前。
这个时候丁亚兰将书房门推开一丝缝隙。
在这丝缝隙缓缓变大时。坐在办公桌前的霍邵庭视线看了过去。
出现在门口的丁亚兰,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霍总,我有件事情要跟您说。”
坐在办公桌前的霍邵庭,在听到丁亚兰的这句话时,他将手上的一枚国际象棋的棋子放下,接着,他的视线看去,他说着:“你说吧。”
丁亚兰在听到后,便回着:“是这样,刚才霍夫人走的时候,说让我问您一件事情。”
霍邵庭的情绪正是极度烦躁的时候,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半分,他只是将脸抬起了几分,视线落在丁亚兰的身上,她低声问了句:“什么事情。”
丁亚兰其实是有些不敢说的,可是在面对他的视线,他的询问。
她想了想,便说:“是老夫人阴生的事情。”
霍邵庭在听到这件事情,他的眉头一皱,接着他的视线定定落在丁亚兰的脸上。
虽然房间的灯光很暗,但是她明显感觉到坐在那的人,眼眸里的光瞬间暗下去好几度。
他问:“这件事情怎么了。”
丁亚兰莫名感觉这里面森寒无比。
当丁亚兰很清楚的知道,她是必须问出来的,不然盛云霞后续是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她想了想,回着:“是这样,夫人说想要把老夫人的灵位从寺庙那边接过来,放到桔园这边。”
果然在丁亚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霍邵庭的眉头瞬间紧锁。
“你说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问着。
丁亚兰自然是按照盛云霞的说辞说着:“霍夫人说,老夫人生前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橘子,而桔园这边,很多橘子树,她觉得很适合摆放老夫人的灵位,所以她让我问问您,是否同意这件事情。”
霍邵庭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头微微仰着。
面色在这黑暗里完全辨不明了。
至少在丁亚兰的视角是这样。
丁亚兰心里也很清楚的知道,坐在那的人不好拒绝。
为什么不好拒绝呢?
第一、身为老夫人后代的人,怎么能够拒绝一个亲奶奶的灵位呢。
不仅拒绝不了,且还要一口应答下来,说着欢迎老夫人的这些话。
一旦他拒绝,则会被扣上一顶不孝的高帽子。
霍家怎么能够出个不孝的人呢?
第二、老夫人一向德高望重,与霍邵庭的祖孙情谊一向深重,光这点,就不可能拒绝。
丁亚兰在心里想着,盛云霞的这一招真是高啊。
老夫人的灵位压在这里,就如同一道铃声,不断在提醒着这屋内的人老夫人的死。
丁亚兰站在那良久,便说:“霍总,这件事情只等您决定。”
霍邵庭问:“老夫人爱橘子,可是怎么会喜欢住在一片橘子林呢。”
他问的冷淡且幽冷。
丁亚兰说着:“您是怎么想的?”
霍邵庭拒绝不了,他在想了很久后,说:“我怎么想的。”
他重复着那句话。
在重复了良久后,他轻蔑一笑,便再也没有多少的话。
丁亚兰便又说:“其实,那天的事情我觉得也不能怪绮绮小姐,我想她应该也不是真的想要伤害老夫人,只是许云阖……”
有些话丁亚兰不敢说下去,而霍邵庭在听到后,一双眼睛泛着幽幽冷光。”
丁亚兰看着他的脸色,她想了想,又试图壮大了自己的胆子说着:“所以这件事情其实也并不能怪绮绮小姐,她并不是诚心的。”
“丁秘书。”
空旷的书房里,他突然唤出这无比清晰的三个字。
丁亚兰从未见他有这样语调清晰的唤过她的名字。
就像广播站里的广播员。
每一个字都字正腔圆。
丁亚兰在听到这声呼唤后,她目光朝着前方那那人定定看着,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脑袋竟然也低了几分。
“这个世界上没有诚心的事情,老夫人死于那一天是事实。”
丁亚兰微敛了下眼眸。
“您其实不想责怪绮绮小姐是吧?”
霍邵庭却没有回答丁亚兰这句话。
其实丁亚兰懂他的心情,一个关爱长辈的奶奶,因那个人而死。
怎么不会怪呢?
他不想怪,可是有些东西又不得不怪。
她没害对方,对方却因她而死。
这件事情,无论他多么不想去责怪,显然都不是一件能够视线的事情。
丁亚兰又怎么不懂他的压抑跟纠结呢。
丁亚兰不知道该怎么去缓解面前人的情绪,她只说着她的观点:“如果您能够原谅绮绮小姐,其实也是放过自己。”
放过自己。
霍邵庭在听到这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想笑。
丁亚兰观察着他脸。
霍邵庭低声说着:“确实,我确实应该放过自己。”
丁亚兰听不懂他那句话的意思。
正当她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脸上时。
霍邵庭又说了句:“她既然想把老太太的灵位放到这边来,那就放到这边来吧。”
这更像是一种自我拉扯,以及一场道德的审判。
丁亚兰的目光讷讷的看着。
看了良久后,她低声回着:“好的,我知道了,霍总。”
霍邵庭起了身,他手下一个动作。
竟然直接将办公桌上的那盘国际象棋直接在桌上掀翻。
丁亚兰被他那个举动都吓了一跳,她的视线立马朝着那书桌看去。
在看到桌上那些散落的棋子后。丁亚兰的心脏跳动不已。
她在想着,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她也只是想着,其余的,便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霍邵庭在起身后,人便进了书房的里阁。
她想,他应该是带着些许恨的,以及爱的。
在这场爱恨里难以挣扎。
丁亚兰在站在那良久后,她终于动了两下,她朝着那办公桌走去,接着,她伸手将桌上那些散落的棋子,一颗一颗放好。
……
凯瑟琳不知道霍邵庭跟许家交易了什么,竟然将于明的遗体拿了回来。
如果在没见过许云阖之前,她想她是一定会感动的。
可是在见过许云阖之后,这一切,在凯瑟琳里只成了鳄鱼的眼泪、以及伪善。
一个逼死于明的凶手,却拿着死者的遗体来给她示好。
凯瑟琳只觉得残忍。
是一种挑衅。
凯瑟琳在回到酒店后,她整个人便带着几分呆滞的站在那空荡的房间里。
只有一轮月光挂在天边。
凯瑟琳只感觉到那月光的森凉。
那种凉意,冷到让她打哆嗦。
……
当吕薇接到凯瑟琳电话的是第二天的晚上,在她接到这通电话后,人便朝着她的所在地赶。
在她赶到那边时。看到的便是凯瑟琳坐在一处吧台,抱着酒瓶不断往嘴里的倒着的画面。
而她身边围绕着许多虎视眈眈的狼。
吕薇站在那看到这一幕后,她想了几秒,便快速的走了上去。
在走到凯瑟琳的身边后,她手直接将她手上的酒瓶一把抢夺下来。
也在这一刻,凯瑟琳被惊到,下意识的抬起脸朝着身边的人看去,在看到吕薇后,她一脸潮红的笑着:“你来了。”
吕薇却说:“你在做什么?你不是不喝酒了吗?怎么今天又在这里喝。”
凯瑟琳想着她是无能的,在知道一切后,她只能在这里抱着手上的酒瓶喝着酒。
想到这里,她只能轻声笑着说:“是吗?”
吕薇是见不得她这样的,她手抓着她人:“出什么事情了,竟然又让你在这边买醉。”
吕薇在听到这句话,她回着她:“没事呢,只是心情有些不好而已。”
她朝她伸手:“把酒瓶给我吧,我再继续喝喝酒。”
“你说什么?”吕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凯瑟琳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的脸。
只伸着手,便要去她的手上抢。
吕薇在看到他这个举动后,她手自然也快速的往后闪躲着。
也就是这样的举动,让凯瑟琳直接放弃了从她的手上抢夺那只酒瓶,而是转手去吧台上端那些倒好的酒。
吕薇是认识那些酒的,她在心里想着,她是疯了,一定是疯了,竟然在这里喝这些高度的酒。
她是不想活了吗?
吕薇的手又朝着她的手前伸了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当凯瑟琳感觉到手上的酒杯再次被他给抢夺后,她的视线终于又看向她,她醉醺醺的说着:“我让你来这里,是想要你陪我喝酒的,不是让你在这里抢我酒的。”
她的语气也有些发怒了。
下一秒,她又问:“你喝吗?不喝酒就走吧,别扫我心情。”
“心情?”
吕薇在听到这两个字后,便问:“你的心情就是在这喝醉酒吗?你这到底是什么心情?”
她问着她人。
凯瑟琳却没有回答她。
她一双眼睛竟然格外的清醒的落在吕薇的身上。
吕薇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双眼,她问:“你没醉?”
凯瑟琳冷笑了一声,轻声说着:“想要买醉的人,无论怎么喝都是不会醉的。”
吕微听着这话,人暂时没有动。
也没有说话。
凯瑟琳却又说:“我反倒希望自己醉了,醉到彻底,这样,至少自己的脑子不会那么的清醒,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舒服的睡上一觉。”
她又要转身,当然,她不打算去碰桌上的那些酒,她只是单纯的转身。
可吕薇在看到她这幅模样后,又怎么会置之不理呢?
所以她的手用很快的速度将她的手臂给拽住。
当凯瑟琳感觉到自己被拽住后,她的视线又朝着吕薇看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时,突然上来几个男人,正是之前那几个虎视眈眈围着她,准备捡尸的几个男人。
他们开口说着:“美女,要不一起喝一杯?”
那人直接递了一杯酒到凯瑟琳的面前。
凯瑟琳在看到后,他的脸上便带着笑,接着,她竟然就要伸手去接。
吕薇看到她这个举动,眉头瞬间紧皱,接着她的手一把将她的手给阻拦住。
她问:“你疯了?什么酒都接?”
凯瑟琳的视线朝着吕薇看去。
当然,也在这一刻,那几个男人的视线也朝着吕薇看着。
凯瑟琳笑着说:“既然来酒吧喝酒了,又有什么酒不能喝呢?”
她轻笑了一声说:“以前在国外的时候,这样的酒,我时常喝。”
“你——”
吕薇气竭,她还想说什么。
这个时候,那几个男人又走了上来,阻挡在了吕薇的面前。
其中一个男人说:“你要不喝,那就不要来打扰我们喝酒,还请您这边离开。”
吕薇目光朝着那男人怒视。
接着,又一个男人的手直接将凯瑟琳的后背给揽着。
凯瑟琳也不拒绝,任由那个男人搂着。
吕薇又怎么不知道那些男人的目的呢,她怎么可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她对那几个男人进行警告:“如果不想吃不了兜着走,我劝你们最好是立刻放手。”
吕薇想了想,便要拿出手机给霍邵庭打电话。
可是在她将手机拿出后,拨打着霍邵庭的电话时,那端却始终都没有人接听。
凯瑟琳笑着问:“你是将电话打给霍邵庭?”
吕微没想到她会知道。
她反问着:“不然呢?”
“其实没必要的。”
吕薇看着她。
“打给他没必要,我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吕薇听出什么,她询问:“你跟他产生了矛盾?”
她笑:“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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