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蓉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地上站起身来!
刚站稳,就感觉一股热流从脸颊滑下。
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接,却发现手早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
而滑下来的血液,更是红得吓人!
“我的脸!”
发现自己的脸被刀子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季秋蓉尖叫了一声。
此刻的她脸上手上都是血,头发还乱糟糟的,看着很是吓人。
秦衍皱了皱眉,像是生怕吓着林宛纾了一般,直接挡在了她身前。
而他这样细致到了骨子里的宠爱,也狠狠地刺痛了季秋蓉的眼睛。
她早就该知道的。
明明没有回复,他还一次又一次的给这女人写信。
他哪里是什么生性冷漠?
分明是太过痴情而已!
可他喜欢的人偏偏不是自己,她做的那些努力全都白费了!
他估计都没发现,她曾经为了他还上台表演过吧?
多年自欺欺人的幻想在这一刻彻底被戳破,季秋蓉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为什么不能是我?”
为什么他不能分给她哪怕一个眼神?
她不甘心啊!
可这样想着的季秋蓉,又绝望的发现,真正让自己深陷无法自拔的,不就是他的痴情和自律吗?
否则军营男人千千万,为什么她就偏偏喜欢他一个?
看她宛如疯魔一样的呓语,秦衍内心依旧毫无波澜。
对于她的话,他甚至不愿意费口舌去回应。
“你要是有这功夫,不如想想待会该怎么跟组只解释,你将我军战士名单交给苏雅君的事。”
秦衍的声音宛如地狱传来的催命符,听在季秋蓉的耳朵里,腿脚不由得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怎…怎么会…”
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明明她妈才刚刚被抓走。
顾不上多想,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想要逃跑。
可还没走出几步,脚下不知道打哪滚开一个石子,季秋蓉一个不察,直接踩了上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她再次重重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站住!不许动!“
话音刚落,七八个手握着枪支的人,就将她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看到这群人的衣着,季秋蓉瞳孔一缩,血液瞬间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
苏雅君母女被抓起来的事,在大院掀起了轩然大波!
“我就觉得这苏雅君不是什么好东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果然被我猜中了。”
虽然是被李和平策反的,可也足以令人不齿了。
“谁说不是?听说于老差点就折在了她的手上。”
“也不知道于卫国后不后悔当初娶了这么个祸害回家?”
“还用说?我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听说上头还要停他的职!”
虽然苏雅君被策反他也是受害者,可作为一个京市高官,枕边人是个特务,怎么也要担个失察之罪!
只是停个职而已,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这些议论声很快就被另一波更炸裂的八卦给淹没了。
“你说那苏雅君的闺女为了抢男人,竟然连军官的信都截了下来?”
听到这个八卦,整个大院的人都被雷得不轻。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恋爱脑,才能干出这种事?
那可是军官的信件啊!这是开玩笑的吗?
“她干的缺德事可不止这些,听说她还两次找人想要陷害人家媳妇,前几天老罗家的还撞见她跟人家男人告白了。”
“呸!真不要脸啊!”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苏雅君那样的货色能长出什么好笋?”
一时间,整个大院都充斥着对季秋蓉鄙夷的骂声。
有闺女的,也都耳提面命的教育起来,千万不能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否则被发现了,打一顿都是轻的。
而成功把那对母女赶出家门的于芳芳,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听着门外于卫国苦苦哀求她回家的声音,于芳芳白眼都快翻上了天!
“爷爷什么时候回,我就回,你没事就别来这烦我!”
她是疯了才会这时候回家去。
要不是爷爷还在医院住着,她都想带林宛纾去四合院了。
省得一出门就被人八卦。
对于这个招惹两个祸害的爹,她是没一点好脾气的!
于卫国见她真的不肯跟自己回去,心中满是懊悔。
当初他就不该鬼迷了心窍,听信那母女俩的挑拨,把闺女都气跑了。
直到今天,他连外孙都没能见到一面,如何能不难受?
不过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敢惹于芳芳的,生怕她牛脾气上来了,直接就跑回云省去了。
“好好好,爸不烦你,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就跟我说,我马上给你送来。”
于卫国低声下气的说道。
可里面的人却没再说话了。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失望的离开。
林宛纾看孙海道没什么事了,就打算告辞回云省。
毕竟秦衍还要回部队报到,也不好耽搁太久。
只是两人还没启程,就碰上了个特殊的来客。
“林宛纾同志,我是京市中医药大学教授张流光,这一趟来是受人所托。”
张流光衣着破旧,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
虽然看着有些落魄,可举手投足间依旧难掩翩翩风采。
林宛纾赶紧请人进屋坐。
“张教授,您请坐。”
秦衍给他搬来一张凳子。
张流光朝他点头致谢,不过并没有坐下。
“我说几句话就走了。”
听到这话,林宛纾也没强求。
“不知道张教授找我有什么事?”
张流光也没有废话,直接了当的打开手中的袋子。
“托我的人知道你得到淘老先生的传承,特地让我把这些手札交给你。”
林宛纾低头望去,这才看到袋子里竟然装着两三本厚厚的本子。
本子的页面有些发黄,一看就知道有不少年头了。
能扯到她外公的名字,不用想就知道,这里头指定是另一个中医的毕生心血。
“张教授,这太过贵重!”
林宛纾哪里敢接?
这可不是金钱就能换来的东西。
张流光似乎已经预判了她的反应,倒是没有多惊讶。
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林同志,在咱们眼中珍贵无比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啰,你不拿去,下次再见还有没有就说不准了。”
听到这话,林宛纾嘴巴有些发苦。
虽然前方就是黎明,可黎明前那一小段时间,往往是最黑暗的。
最后,没再拒绝,她伸手接过。
“张教授,放心,我会把这些保管好,等什么时候你们需要,只管找我就行。”
东西交出去了,张流光释然一笑。
“不必了,他们也算找到了归所,只要这些能被传承下去,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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