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有…有死人!”
看到冯彦东,于芳芳刚才被压下去的恐惧又涌上心头,顾不上还在外头,抱着冯彦东就是哇哇大哭。
冯彦东哪里见过她这么可怜的模样?顿时也紧张得不行。
“没事,别怕,我在这。”
不过他也只来得及安慰几句,因为秦衍已经将刚才缴获的无线电交了上来。
听说东头山洞里抓了五个可疑的人,冯彦东脸色也很是凝重。
“小林同志,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芳芳,我跟秦衍走一趟。”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把于芳芳交给了林宛纾。
林宛纾赶忙扶过人。
“放心,我会看好她的。”
冯彦东点了点头,就跟秦衍匆匆离开了。
林宛纾见于芳芳脸色着实不好,就扶着她来到一张凳子坐下,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
“吃个糖压压惊。”
于芳芳那天吃糖被冯彦东发现了,家里糖全都被没收了。
已经好几天没有吃到奶糖的她,看到林宛纾递过来的奶糖,眼睛不由得亮了亮。
接过奶糖,剥开放进嘴里。
香香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总算感觉恢复了几分精神。
村民们可不管部队在山洞里抓到了什么人。
随着越来越多的粮食被搬下来,大伙一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的,仿佛像是过大年一般。
有人就提议说早饭做脚板薯。
听到脚板薯几个字,于芳芳顿时面色一变,喉咙一阵干呕。
“宛…宛宛,你说那些脚板薯该不会都是吃了死人,才长这么大的吧?”
林宛纾有些无奈。
“你别自己吓自己,脚板薯本来就能长很大,估计那些人种的时候也没少下粪吧。”
只是不知道他们屯这么多粮食在这里做什么?
一想到这里是边境县城,林宛纾就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于芳芳听到她的话,心里总算有些安慰了。
只是差点挖到死人的阴影,一时半会是消除不了的了。
村民们拿出七八袋脚板薯,倒出了,打算削皮煮了。
这玩意不仅口感像山药,就连皮也跟山药没什么两样,只是形状相差比较大而已。
不过脚板薯的肉不仅有白色的,还有粉紫色的。
削了皮切了块,紫白相间的装一盆,看起来颜色倒是很喜人。
脚板薯的皮是灰黑色的,削了皮以后拿在手上滑溜溜的,还有股刺挠的感觉。
林宛纾拿的恰好是个粉紫色的。
于芳芳看到她手上的薯颜色很是好看,一时半会也忘记了刚才在山上看到的那一幕。
“宛宛,你让我来试试。”
于芳芳是个颜控,一切好看的东西她都喜欢,包括吃的。
这粉紫色的脚板薯恰好就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看着她削皮,她也有些跃跃欲试。
林宛纾看于芳芳脸色好点了,就把脚板薯递给她。
“小心点,有点滑,你抓住手柄这里。”
闻言,于芳芳就小心翼翼的接过脚板薯。
可脚板薯刚拿到手,一个“滋溜”直接就滑了出去!
于芳芳看着滚在地上的脚板薯,顿时有些怀疑人生。
“宛宛,你管这个…叫有点滑?”
她家的香皂打湿了都没有这么滑好吗。
那脚板薯拿在手上,跟泥鳅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林宛纾:……
“也…还好吧。”
说着,她把脚板薯捡起来,放在水里洗一洗。
于芳芳看她拿得这么轻松,越发怀疑人生了。
不信邪,她伸手打算再去捞,却发现沾了水的脚板薯更滑了!
于芳芳:……
得了,她就是没有做饭的天赋,不用再挣扎了。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帐篷里传来王春娥有些尴尬的声音。
“祁医生,不…不用了,我找林大夫给我上药就好了。”
帐篷里,祁红连手里还拿着药,听到王春娥的话,她脸色有些难看。
她这是什么意思?
王春娥看她目光不对,脸上的笑更尴尬了。
只是尴尬归尴尬,她的手却还是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一副害怕她强行给她上药的模样。
祁红连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同志,你的手虽然不用截肢了,不过创口还是得及时换药,这样才能好快点,而且我给你上的就是林大夫的药。”
说着,她举了举手中的药粉。
听到是林宛纾的药,王春娥这才像是打消了顾虑一般。
也勉勉强强肯让她解开绷带查看伤口了。
绷带解开以后,原本化脓的手不仅红肿消退,就连伤口都已经开始结痂了。
那效果,即便是不懂医术的,也能看得出有多厉害。
祁红连眼睛微眯,顿了顿,她才拿起手中的药粉,准备撒上去。
只是药粉还没撒,就听见门口传来林宛纾严厉的声音。
“慢着!”
听到这话,王春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那药粉就这样撒了个空。
祁红连脸色很不好。
“林宛纾!你是什么意思?”
林宛纾还没来得及擦干手,这会两只手还湿答答的,袖子更是挽到了胳膊肘上。
一看就知道刚才是在外头帮工干活了。
“这个病人是我负责的,不劳烦你给她上药。”
林宛纾看了眼她手中的药,神情有些冷肃。
闻言,祁红连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顿了顿,才道:“你连行医资格都没有,靠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敢给病人治病,出了事你能负责吗?”
她已经搞清楚了,林宛纾就是临时进来的,根本不是他们卫生所的人。
等路通了,她指定要跟上级举报她。
闻言,林宛纾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说这话之前,如果你能放下手中的药粉,可能会更说服力。”
一边拿她的药哄人上药,一边又要打击碾压她,她不觉得可笑,林宛纾都要替她脸红了。
而帐篷里的伤员基本都是村里的。
他们打小看的都是中医,后来中医被打压了,才看的赤脚医生。
可中医的观念早就深入人心。
对他们来说,中医都是靠传承的,父亲带儿女,师傅带徒弟,慢慢的就上手了,哪有什么行医资格证的说法?
林宛纾行不行,他们都有目共睹。
“这位医生同志,我看林大夫治的就很好,你也别扯那什么资格证的,效果好就是好大夫。”
“就是,你这么能,前几天怎么把王春娥的手给治发炎了?”
这话直接就戳到了祁红连的痛处。
看到所有人都站在林宛纾那边,她眼睛黑沉得快要滴出墨了。
“不可理喻!”
丢下一句,她收回手中的药粉,就愤愤离开。
林宛纾看了眼撒在床沿的药粉,眼底闪过一丝什么。
顿了顿,她拿出一张纸,小心翼翼的把床上的粉末收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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