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也不是第一次听说陆家那些离谱的家规了——当初陆巡止意外死亡之后,陆夫人就以守丧为由,让周清梵独自睡了三十三天祠堂。
至于为什么是三十三天,因为风水大师说这是最合适的日子。
有时候听说陆家这些规矩,祝璞玉会觉得自己穿越回了清朝。
“陆夫人没有发现陆衍行的事儿吧?”祝璞玉这段时间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陆家那个环境里,一旦这件事情暴露,周清梵恐怕是要被各种家法折磨死——他们是不会觉得陆衍行有错的,只会认为是周清梵死了丈夫、不甘寂寞去勾引陆衍行。
周清梵摇摇头,“现在已经没事了。”
尤杏:“他这段时间还有没有骚扰你?”
提起陆衍行,尤杏也恨得牙痒痒,“真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周清梵和陆巡止办婚礼的时候,尤杏是第一次见陆衍行。
当时她还跟周清梵夸过陆衍行长得帅,而且彬彬有礼,一本正经。
没想到是个道貌岸然心理扭曲的死渣男。
“清梵,你再忍忍。”祝璞玉说,“我跟京叔说过了,一定会尽快把你从陆家带出来。”
“我没事。”周清梵勾了勾嘴角,“先忙你的事,对了,莫家庄园的官司立案了么?”
祝璞玉摇摇头,“没立案,但温敬斯不知道用什么把柄逼着祝方诚签字了。”
她长话短说,简要和周清梵复述了一下这件事情。
周清梵听完后,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是不是真的对你……”
“你也这么觉得对吧?”尤杏当即便猜到周清梵要问什么,和她击了个掌,“我也这么想。”
周清梵:“愿,你呢?”
祝璞玉:“我本来不相信的,被你俩说得有些动摇了。”
“那是因为你对他有点感觉了呗,不然我俩说破嘴皮子你也不会动摇。”尤杏一针见血。
祝璞玉靠在沙发上摆烂:“懒得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谁知道以后什么样。”
温敬斯找那个女人找了这么长时间,但他们认识也才半年左右。
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算真的对她有点兴趣,可能也是脆弱的,如果正好这个时候找到他一直想找的人,他应该还是会选前者。
祝璞玉是不会让自己做陷进去的那个人的,前车之鉴太痛苦,她毕生难忘。
——
三人很长时间没聚了,祝璞玉中午让厨房准备了火锅,之后便让所有人退下,只留下三个人用餐。
跟周清梵和尤杏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祝璞玉的状态才是最放松的。
但是这样的气氛没享受太久,晦气的来了。
陆夫人给周清梵打来了电话,要求她下午带伴手礼去医院探望江佩矜。
陆夫人提的要求,周清梵无法拒绝。
挂上电话之后,周清梵对祝璞玉说:“我下午得去一趟医院,陆夫人让我去看江佩矜。”
祝璞玉:“我和你一起吧。”
“不用,你腿脚不方便。”周清梵拒绝了祝璞玉,“我一个人去就行,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祝璞玉:“那我让司机跟着你。”
周清梵:“不用,陆夫人安排了司机。”
她看了一眼时间,“两点钟来接我,我们先继续吃吧。”
一点五十,周清梵穿好毛呢外套,换好鞋、拎着包走出了尚水苑。
她来到大门口站定,拿出手机看时间,一点五十五。
过了不到两分钟,便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
黑色的奔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周清梵下意识地去开后排的门,却发现打不开。
她动了动嘴唇,正要说话的时候,副驾的车窗降了下来。
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时,周清梵覆在门把上的手指一僵。
“坐前面。”陆衍行言简意赅地吐出三个字。
周清梵没动,无声地反抗。
陆衍行:“下去抱你?”
周清梵深吸了一口气,折回到副驾,坐进去之后,第一时间拽过安全带系好。
陆衍行看着她充满防备又迫不及待的动作,轻笑了一声,随后发动了车子。
周清梵看着前面的路,“老张也是你的人。”
“不错,很聪明。”陆衍行余光瞟她一眼,“难怪大哥会找你。”
周清梵没有接话,嘴唇却抿成了一条线。
老张是陆夫人的心腹,陆夫人在陆宅里信任的人很少,老张算一个。
没想到他竟然是陆衍行的人。
“不用担心,他不会乱说的。”陆衍行似乎猜透了她想法,“还是说,你怕他知道你不甘寂寞爬上我的床?”
“谁爬谁的床?”周清梵冷笑了一声。
陆衍行:“我发现了,每次你见过祝璞玉以后,就会变得很硬气。”
“你觉得她有本事把你带出陆家么?”他这样问。
周清梵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拒绝沟通。
一会儿要到医院,陆衍行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
周清梵没有猜错,这一路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三点钟,陆衍行将车停在睦和医院的地库,从后备箱拿出了陆家备好的伴手礼拎着,跟周清梵一起进了电梯。
周清梵不知道江佩矜具体在哪个病房,是陆衍行带的路。
周清梵和陆衍行并肩走着,但保持着一米开外的安全距离。
几分钟后,两人停在了VIP病房门前。
陆衍行正要抬起手来按门铃,里面忽然传来了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陆衍行的动作顿住。
周清梵听见这个动静之后,也蹙起了眉,下意识地和陆衍行对视了一眼。
接着,里面又传来了一道女声:“你不是不怕死么,躲什么?”
“你需要冷静。”这声音,周清梵很熟悉,是廖裕锦。
廖裕锦和江佩矜吵架了?
——准确来说,似乎是江佩矜单方面发火。
周清梵听见江佩矜这个语气,还是有被吓到的,也倍感惊讶。
之前的几次接触下来,她以为江佩矜是温婉大方的性格。
“你死了就可以摆脱我了。”周清梵随即听见了更惊讶的言论,“既然你这么多年都想着别人,还要为了她和我离婚,我留你的命也没用。”
“你不是想离婚么?你死了,婚姻关系自动解除。”江佩矜的这句话,堪称咄咄逼人。
就算隔着一扇门,周清梵都感受到了她疯狂的气息。
周清梵下意识地抬起手要抚胸口,刚到一半,便被陆衍行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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