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知渊因为早年间疾病缠身,所以在大师的指导下,收养了一名义子。
也就是说,简庭从十三岁开始,就一直在澳洲了。
看到这里,唐凛和陆衍行同时看向了彼此。
简庭这个人是存在的,他的资料也是真实的,但现在的简庭,一定不是最初那个简庭。
真正的简庭去了哪里,温敬斯又是怎么接受这个身份的,得从闻家那边查。
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越来越复杂了。
根据查到的信息来看,简庭和闻卉已经订过婚了,订婚礼的阵仗还办得不小,而他现在也已经在闻家的公司就职,担任市场部的经理。
闻知渊应该是把他当成上门女婿来培养了。
——
十点钟,祝璞玉看完了唐凛和陆衍行带来的资料。
每多翻一页,她的表情就凝重几分,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显得苍白。
这些资料的真实性不用怀疑,但温敬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身份?
他那样聪明的人,就算真的经历了什么意外失去了记忆,也不会欣然接受别人给他安上一个新的身份吧。
难道他就不好奇自己的过去么?别人说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
“闻知渊……”祝璞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能查他么?”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唐凛接话。
祝璞玉抚上了额头,手指抵着太阳穴揉了几下,思量了几分钟之后,做出了决定:“我们先回国吧。”
“现在?”尤杏有些意外,“但是他们……”
“留下来没什么意义。”祝璞玉声音带着浓浓的疲倦,“以我对温敬斯的了解,他就算失忆了,也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给他安排一个身份。”
“我怀疑闻知渊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但不管怎么样,可以肯定他是不希望温敬斯跟他切割的,我们继续留在这里打草惊蛇,惹来闻家的注意,后面会很麻烦。”
尤杏认真听完了祝璞玉的话,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陆衍行和唐凛同时看着祝璞玉,是真的很佩服她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理智。
刚刚带着资料过来之前,陆衍行和唐凛就觉得,暂时离开这边是比较保险的做法。
他们连续两次“认错”人,属于是打草惊蛇。
至少目前还不能传到闻家耳朵里,否则后面查起来会更困难,这件事情需要回到北城从长计议。
……
祝璞玉是个雷厉风行的行动派,决定回北城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了。
一行人订了当天晚上的航班。
酒店安排了车给他们送机,五点钟的时候,司机已经过来了。
祝璞玉一行人出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又一次碰上了简庭。
这次他身边跟了闻卉。
闻卉挽着他的胳膊,人靠在他身上,两个人姿态亲昵,看着似乎是来散步的。
闻卉兴致勃勃地同他说着话,手舞足蹈的,他听得很认真。
几个人看到这一幕之后,下意识地转头去观察祝璞玉的表情。
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气,没作反应,直接上了车。
那两人聊天聊得专注,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情。
几个人陆续上车之后,车子向酒店出口的方向驶过去,正好又路过了简庭和闻卉身边。
尤杏看到了简庭捏闻卉的脸,咬了咬牙。
就算知道他现在是什么都不记得的状态,但还是挺不爽的。
尤杏侧目去看祝璞玉的时候,发现她也在盯着外面看,直接抬起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祝璞玉没有拂开她的手,也没有什么反应。
后来去机场的路上,她都很安静,没开口说过话。
所有人也很默契地没有去打扰她。
短时间内要接收这么多信息,对于她来说确实很艰难。
——
祝璞玉坐上回程的航班之后就吞了几颗药,困意袭来,她脑袋沉沉地靠在座椅上睡了过去。
虽然睡着了,但梦并不安稳,乱七八糟的。
梦里她一直在被人追着跑,跑着跑着到了悬崖边。
这样睡了一路,航班落地前醒过来,反而更累了。
祝璞玉回到尚水苑的时候,是凌晨四点钟。
阿姨和孩子都在睡,客厅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她将行李箱随手一放,也没有开灯,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昏暗的环境,脑子里闪过的都是温敬斯和闻卉亲昵互动的画面。
祝璞玉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会争风吃醋的人。
从前温敬斯总是想要看她争风吃醋,她演不来,也是真的不会把这件事情看得很重。
可现在她很难受,这或许已经超出了吃醋的范畴。
祝璞玉的身体一点点从沙发上下滑,最后整个人坐在了地毯里,后背靠着沙发,双臂抱住了膝盖,一点点将头埋了下去。
外面的天空在渐渐地亮起来,可她眼前的画面却越来越暗。
——
六点半。
陈姨从楼上下来,看到倒在地毯上的身影,吓了一跳。
“愿愿!”陈姨跑到祝璞玉身边,将她从地毯上扶起来,看到她昏迷不醒的模样,马上打了120。
叫完救护车后,陈姨又电话通知了江澜璟。
救护车不到十五分钟就来了,陈姨随医护人员陪同祝璞玉一起上了车,前往睦和医院。
……
江澜璟和温确闻抵达医院的时候,祝璞玉已经被送去病房休息了。
“愿愿怎么样?”江澜璟问陈姨。
“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导致的昏迷,休息一下就好了。”陈姨将医生的话给江澜璟复述了一遍,“吓坏我了,今天早上刚下楼就看到她倒在客厅,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江澜璟听见“过度劳累”之后,松了一口气。
她往病床上看了一眼,对陈姨说:“你回去做点吃的来,这边交给我吧。”
陈姨点了点头,听江澜璟的先走了。
江澜璟和温确闻怕吵到祝璞玉,在陈姨离开之后,来到了病房外交谈。
祝璞玉原定的行程是一周后才回北城的,如今提前回来,人的状态又这么不好,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江澜璟担心不已,胡思乱想猜测了很多种可能性。
“先别多想,等她醒了聊聊就知道了。”温确闻表情严肃,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
“我就是心疼她。”江澜璟叹息,“这两年她真的不容易。”
虽然祝璞玉的生活看似没有很大的变化,事业蒸蒸日上,孩子平安健康,上一年度她还被评为了市杰出青年企业家,风光无量,可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每天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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