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和尤杏去了一趟医院附近的超市,两人买好水果回来的时候,祝璞玉接到了陆衍行的电话。
她刚接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陆衍行粗哑的声音:“回去陪她吧。”
陆衍行这声音一听就不对劲,祝璞玉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之间一定闹了不愉快。
比起陆衍行,她更担心周清梵:“你对她做了什么?”
陆衍行嘲弄地一笑:“我没那个本事。”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祝璞玉一脸莫名。
她收起手机,看了一眼门诊大楼的方向,对尤杏说:“我去那边拿药,你先回去陪清梵吧,我不太放心。”
尤杏从祝璞玉手里接过了购物袋,之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一个回住院区,一个去了门诊。
祝璞玉来的是妇产科门诊。
刚才医生开了几样药,祝璞玉走到了自动缴费机前刷了一下药方,缴费之后便要去楼下的药房。
结果,刚转身,就撞上了人。
这一撞,手上的缴费单和药方都掉在地上了。
祝璞玉弯腰准备去捡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帮她捡起来了。
“谢……”
祝璞玉刚说了一个字,忽然看到那只熟悉的手,蓦地抬起头来。
入目的,是简庭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祝璞玉万万没想到会在医院遇上他,有些惊讶,但她的控制力很好,几秒的时间便恢复了平日的优雅。
祝璞玉将简庭手上的一叠单子拿了过来,随手放到了包里,笑眯眯地问他:“简庭先生怎么也在医院,是生病了么?”
简庭看着她将那些单子放到包里,目光深邃而复杂。
他并没有回答祝璞玉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呢?”
祝璞玉:“小感冒,来开点药。”
简庭没有接话,盯着她的包,表情有些紧绷。
“简庭哥哥!”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略显僵持的时候,闻卉回来了。
闻卉是小跑着过来的,她习惯性地缠住了简庭的胳膊,停下来之后,才看见了站在对面的祝璞玉。
看到这张美艳精致的脸,闻卉脸上的笑容几乎是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戒备:“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是真的不客气,一句话里带着浓浓的质问,仿佛在抓小三。
祝璞玉没有回答闻卉的问题,而是看向了简庭。
这一眼看过去,正好和简庭四目相对。
简庭马上出面,对闻卉解释:“祝总来这里看病,只是偶遇。”
闻卉将信将疑地看着祝璞玉。
她相信简庭的话,但不太相信偶遇这件事情,祝璞玉看起来就是精明心思重的人,说不定她早就查到了他们要来医院,特意留在这里制造了这场偶遇。
祝璞玉照旧没有跟闻卉说话,她再次看向了一旁的简庭,漂亮的瞳孔里露出了几分自责和愧疚,“抱歉,又造成你们之间的误会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很虚,又带着极力的隐忍,仿佛不愿被人看出她的委屈。
简庭闻言,不由得皱起眉来:“你不用道歉,本来就是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造成了简庭先生和闻卉小姐之间的误会是真,我无意影响两位的感情,非常抱歉。”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抹笑,“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简庭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祝璞玉已经拎着包走了。
她走得很急,好像还踉跄了一下,看起来很狼狈,但幸好没有摔倒。
简庭看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嘴唇,心口不太舒服,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刚才她掉在地上的那些单子,他清楚地看见了“妇产科”三个字。
原本只是好奇她独自来医院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因此下意识地看了看检查单——他想再继续深究的时候,单子已经被她夺走了。
想起来祝璞玉将单子塞到包里的动作,简庭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她的动作称得上从容,但他依旧能透过这个现象看出她的慌乱和遮掩,加上她选择一个人来医院……想必是不想被人知道某些消息。
妇产科。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来这种地方?
简庭脑子里再次闪过了她“丰富”的感情生活。
和她朝夕相处在同个屋檐下的“初恋”,还有那个在电话里和她“调情”的年轻男人。
让她怀孕的,是哪一个?
又或者,还有别人……
“简庭!”他的思路,最后被闻卉愤怒的声音打断了。
闻卉已经和他说了很多句话,可简庭一句都没有回复过,目光一直盯着祝璞玉离开的方向。
闻卉起初记得闻知渊的叮嘱,想要表现得善解人意一些,因此耐着性子忍了许久。
可简庭却一直看着那个地方,祝璞玉都不见了,他还看,甚至专注到连她的声音都听不见。
闻卉忍无可忍,少有地连名带姓地喊了他。
看到简庭终于转过身来,闻卉质问他:“你刚才在看谁?她比我好看是吗?你是不是——”
“好了,闻卉。”简庭打断了她任性的话,严肃地看着她:“祝总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今天只是偶遇而已,她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如果因为你的任性影响了合作,你想过后果么?”
“你是怕影响合作,还是怕她受委屈?”闻卉气得都要哭出来了,“她刚才就是故意道歉装可怜的,这样你就会同情她了!她就是个绿茶……”
简庭被这不友好的言论弄得皱起眉来,疾言厉色地训斥她:“不要恶意揣测别人。”
就算祝璞玉此前真的对他有过一些暧昧的举动,但简庭并不认为她会用闻卉说的这种手段。
她那么成熟的人,怎么会跟闻卉一个逻辑去思考。
“祝总刚才道歉,是出于礼貌和修养,你应该向她学习一下。”简庭同闻卉说,“成年人不要把心事写在脸上,真性情和没礼貌是两码事。”
“……你为了她凶我?”闻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她没受过这种委屈。
简庭一直都是很纵容她的,和她说话都轻声细语。
如今他竟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用这样恶劣的态度训斥她。
“我不是凶你。”看到闻卉哭,简庭的语气放软了一些,他无奈地说,“我只是希望你能成熟一点,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女儿,以后你总要接触工作的,工作里你不可能这样任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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