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走近了几步,停在简庭面前大约一米的位置,同他对视着。
她今天穿了一件孔雀蓝的旗袍,旗袍剪裁得体,将她的身材衬得近乎完美,配合有些复古的妆容,看得人几乎移不开视线。
祝璞玉这几年因为焦虑症的关系,瘦了许多,但架不住底子好,不该缩水的地方都没有缩。
胸和肩、腰和臀的比例都很优越。
简庭的记忆里是第一次看她穿旗袍,先前他只是在新闻的照片里看到过。
远没有看她本人冲击来得大——只是盯着看一会儿,他便觉得自己喉头有些燥热,尘封在体内的锋芒似乎在一点点冲破枷锁。
“我来给孩子送礼物。”简庭清了清嗓子,想起她方才戒备的状态,主动开口解释:“我不会做伤害他们的事情,你别担心。”
祝璞玉没有回应这话,只是盯着他问:“渠与宋带你上来见孩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澄清自己的身份?
她的目光和口吻都有些犀利,咄咄逼人:“简庭先生,你是做我前夫的替身做上瘾了么?”
从她尖锐的话里,简庭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异常。
他往前走了一步,手掌按住她的肩膀,低头盯着她眼睛,声音压低,一字一顿地问她:“记得那天我去西城找你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么?”
祝璞玉:“我认错了人。”
她没有逃避,很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我有焦虑症伴抑郁,压力大的时候会出现幻觉,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对于她的病情,简庭心中早有猜测,可听她这样破罐子破摔地承认时,心口还是刺了一下。
简庭沉声开口:“那天我——”
“不管那天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祝璞玉打断了他,“你就当我不清醒,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不需要一个有未婚妻的人来可怜我,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是他。”
“如果我是呢?”简庭被她拒绝的态度刺到,脑袋一热,直接这样问了出来。
这问题一出,祝璞玉忽然停止了挣扎。
整个休息室陷入一片死寂。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着。
祝璞玉的目光停在简庭的脸上反复地观摩,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发出了一声笑:“简庭先生,我现在是清醒的。”
这句话很明显地展现了她的态度:她还是不相信他可能真的是她的前夫。
简庭动了动嘴唇,还未来得及开口,忽然感觉到了她的手指覆上了他的喉结。
她指尖柔软滑腻,抵着他的喉结暧昧地划动。
“你现在跑来和我说这些,是想睡我,对么?”她笑着问出这个问题,又踮起脚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可是简庭先生,你这样,不怕你未婚妻生气么?”
她嘴上说着这些话,可做出来的动作却大胆放肆。
摆明了欲拒还迎。
简庭呼吸沉重,胸腔内莫名地涌起了一股怒意——她既然不相信他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故意撩拨的动作?
只是因为他“长得像”?
或者说,她对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这样。
简庭脑海中忽然闪回她那天在西城庭院说过的那句“我也会寂寞”,接着又想起了方才两个孩子说的“舅舅”。
那股火燃得更旺。
他抬起胳膊掐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拎到怀里,死死地盯着她:“你是不是随便对一个男人都能这样?”
“简庭先生,你这算吃醋么?”祝璞玉忽然笑了起来,表情有些顽劣,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下巴,娇嗔:“真把自己当我老公啦?唔……就算真的是他回来,都管不了我这么多呢。”
她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我跟他已经离婚了。”
简庭醍醐灌顶。
对,离婚了。
他之前的关注点都在两人的“感情”上,甚至没来得及注意到这一点,更加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离婚。
简庭下意识地追问:“为什么离婚?”
祝璞玉勾住他脖子,再次凑到他耳边,眼睛直勾勾看着他,“想知道么?”
简庭点头。
她笑了一下,嘴唇往前碰了碰他的耳廓,马上又退后和他拉开距离,“这是我的秘密。”
简庭:“……”
他可以确定她是在故意“玩弄”他。
话题已经被扯远了,简庭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继续同她说:“那天你让我开过一个保险柜,记得么?”
祝璞玉闻言,蹙起眉来,似乎是在认真回忆。
简庭静静等待着她的答案。
几分钟后,祝璞玉反问:“保险柜不是我开的么?”
简庭:“是你让我开的,指纹锁。”
他为她复述那天的情况,“我的指纹能打开那个保险柜,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祝璞玉看着他:“你是想跟我说,你是我前夫?”
“事实如此。”简庭冷静地分析,“世界上有长相相似的人,但没有两个人的指纹是完全一致的,我对以前的事情没有记忆,这中间应该是有一些……”
“简庭先生。”祝璞玉打断了他的话,“保险柜明明是我打开的,你在说什么?”
简庭皱起眉来,狐疑地看着她:“你真不记得了?”
祝璞玉:“是你不记得了吧?”
简庭:“你那天精神不正常,可能记忆出现了偏差——”
“我不相信记忆,只相信证据。”祝璞玉再次打断他,目光凌厉不少:“你说你是他,证据呢?”
简庭被问得哽住,他目前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
祝璞玉见他答不上来,红唇再次勾起,“没有是么。”
“要不,你先跟我上个床,我用身体感受一下……”她缠着他的脖子,微微歪头,舔了舔嘴唇,“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简庭先生?”
简庭凝着她举手投足间的风情,气血往脑袋里直冲。
她在诱惑他,他却高兴不起来——她并不相信他的身份,却依旧这样做了。
简庭的目光阴沉下来,按着她将她推到了墙面镜前,身体重重地压了上去。
祝璞玉的胸口抵在了镜子前,简庭在后面压着她,极其用力,几乎要将她挤得喘不过气。
祝璞玉呼吸急促,蹙眉抬起头来,在镜子里对上了他阴森的双眸。
他按着她的肩膀,通过镜面看着她,哑声逼问:“你用这个办法解决过多少男人,嗯?”
他好像很生气,低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很寂寞,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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