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蕤站在镜子前,拿出粉饼在脸上随意拍了两下,她盯着镜子,脑子里却都是宋南径冷漠的态度。
宋南径现在应该已经不是对她无感了,而是有些膈应。
是因为看到她就会想起曾经的“黑历史”吗?
也对,她的存在的确称得上是他的黑历史了。
黎蕤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进行了一番自我疏导和洗脑。
既然决定过来了,那就应该做好迎接一切的心理准备,这只是个开始,她绝对不能畏难退缩。
这个时候,没心没肺的优点就显示出来了——黎蕤花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哄好了自己。
简单补了一下口红以后,黎蕤便拎着包从化妆间出来。
好巧不巧的,她刚走出来,便看见了站在门口通电话的宋南径。
黎蕤愣了一下,进退两难之际,已经听见了宋南径的声音:“今晚下班去接你。”’
接你?
黎蕤听着这两个字,立刻就猜到了他可能是在跟珞芫通电话。
念及此,她攥紧了手里的包带。
“好,给你做焦糖布丁。”
“教你你也记不住,我不白费功夫了,直接做给你比较省事儿。”
“别闹。”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宋南径轻声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宠溺,“好了,我还在跟合作方吃饭,不能出来太久,先这样。”
然后他挂了电话。
黎蕤往他面前走了一步,在他抬起头的同时出现在他面前。
宋南径大约是刚才跟珞芫聊电话聊得太投入了,根本没注意到旁边有人,因此看到她的时候深邃的瞳孔里有明显的诧异。
但他的情绪把控能力一向不错,很快就恢复如常,客气了一句:“黎总监。”
……黎蕤想砸他的头。
要么黎女士、要么黎总监,他装不熟装上瘾了是吧?
“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一副跟我不认识的样子阴阳怪气。”黎蕤没好气地开口。
宋南径:“好,那我先回去了。”
他这个反应顿时给黎蕤一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黎蕤忍了一个上午,现在已经按捺不住了。
看到四周没人,她直接双手抓住宋南径的手腕,将他往化妆间拖。
可惜两人之间力量悬殊,黎蕤即便用了两只手,也不是宋南径的对手。
宋南径垂眸看着她的手,“松开。”
“我偏不,你有本事打我啊!”黎蕤抓得更紧了。
宋南径似乎是被她不讲理的态度逗笑了,鼻腔内溢出一声哼笑,“你想怎么样?”
“我有话跟你说,你跟我进来。”黎蕤直截了当,朝化妆间努嘴。
宋南径:“工作?”
黎蕤:“明知故问有意思么?”
宋南径没答,直接迈步走向了化妆间,黎蕤愣了几秒之后,立刻踩着高跟鞋跟上他。
她本来以为得死缠烂打一会儿,没想到宋南径竟然这么痛快就跟着进来了。
关上门的下一秒,宋南径便将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黎蕤咬了咬嘴唇,抬头看着他:“你就这么不想我碰你?”
宋南径垂眸,视线冷淡地扫过她的嘴唇,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满足你的愿望而已。”
黎蕤被他怼得哽住了,好半天没接上来话。
最后还是宋南径提醒的她:“黎女士想说什么,直说吧。”
“你能不能别这么喊我?”黎蕤提高声音瞪着他,“我讨厌。”
宋南径“嗯”了一声,“黎女士,说吧。”
“我说了我讨厌这个称呼,你还叫?”黎蕤更生气了。
她这么生气,宋南径反而笑得更戏谑了,他像个旁观者一样欣赏着她因为这个称呼暴怒的模样,半分钟后,才慢条斯理地反问:“你喜欢或者讨厌,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刚才说了,叫我进来不是为了工作,如果是公事,我会照顾合作伙伴的感受,既然是私事儿,我没义务管你喜不喜欢。”
宋南径这话堪称毫不留情了。
简单粗暴,每个字都透着和她划清界限的决绝。
黎蕤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噙着眼泪抿着嘴唇死死地盯着他,喉咙口酸涩翻涌。
“不说是么,不说我走了。”宋南径看起来没什么耐心的样子,转身就要走。
黎蕤直接迈步贴上去,踮起脚按住他的肩膀,嘴唇找到他的唇,慌不择路地吻上去,伸出舌头往里探。
——黎蕤完全是脑袋发热做出来的动作,电光火石间,她只能想到这一招拦下宋南径。
然而,她吻上来的瞬间,宋南径并没有给出回应,长达一分钟的时间,都是她的独角戏。
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黎蕤在这方面并不是一个擅长主动的人,她渐渐有些难堪,正准备后退的时候,宋南径忽然像疯了一样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吸住她的舌头。
黎蕤被迫张开嘴承受着这疾风骤雨一般的掠夺。
宋南径的另外一只手按上了她的腰,沿着脊椎的弧度一路往上摸索,最后按住了她的肩胛骨,两只手齐发力,将这个吻进行得更深。
黎蕤已经是缺氧的状态,头昏脑热,双颊发烫,就连小腿都有些发软了,身体站都站不稳,本能地往他怀里靠,她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摸上了他的小腹,开始渴望更多——
这是她本人也不曾意识到的动作,但身体已经先一步记住了。
宋南径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男人。
他们在这方面的记忆实在太为丰富,从前她就无法拒绝他,更何况是现在。
黎蕤的手按住了他的皮带扣。
解下去的前一秒,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拽开,这个汹涌的吻就也就此结束。
黎蕤停在宋南径面前,气息不稳,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眸湿润地看着他。
她刚刚补好的口红已经全被他吃了,这会儿两片唇瓣都是充血红肿的状态,还透着水光。
“宋南径,你为什么……”
“最近缺男人?”宋南径打断了黎蕤即将问出口的问题,态度轻佻地睨着她,“看起来已经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了。”
他的话着实羞辱人。
特别是在刚刚结束一个热吻之后,这样的嘲弄比扇她耳光还要难受。
黎蕤死死地掐住掌心,不甘心地问他:“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为什么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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