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对不住,如果以后你有哪里不舒服,尽管来找我,我会对你负责的,至于我那个妹妹,我爹已经准备给她请个教养嬷嬷来了。”
沈鹤迟想起了过往,眼神有些放空。
随后,他又道起了歉。
“都过去了,人死如灯灭,不能复生,你还是朝前看吧,总是陷在回忆里哪行,再说了,是你妹妹撞的我,又不是你撞的,你跟我道哪门子歉,我先回去了,累了。”
江福宝有些累。
说完,她就走了。
那瓶药,她终究还是没拿。
沈鹤迟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江宅的大门关上。
他才转身离开。
走路时,他的腿有些不自然。
从中午买完药,他一直站到现在。
两条腿都麻了。
回到家里。
沈珠儿缠了上来。
“大哥,你手里拿的什么?”闯了那么大的祸,什么教训都没感受到,哭了一会,沈珠儿就已经把上午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下午,她跟丫鬟玩的无趣,这时,见到沈鹤迟回来,突然来了兴趣。
她看沈鹤迟手里抓着一个小瓶子,还以为他去弄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伸手就要拿。
“滚开——”沈鹤迟的心情本就不好。
加上沈珠儿撞到了江福宝,害她受伤,因此,说话的语气特别重。
把沈珠儿吓了一跳。
“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爹和娘去!”沈珠儿眼圈立马红了。
可是她却不哭。
毕竟爹娘不在,哭了也没用。
泪水在眼眶里,怎么都掉不下来。
“哼,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妾生女,果真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沈鹤迟眼神如刀子一般望向她。
沈珠儿哪里受过这个气啊。
这下也不忍了。
哇哇大哭。
“娘,爹,大哥欺负我,呜哇哇哇——”
明明八岁的年纪,哭起来还跟四五岁的孩童一般。
沈鹤迟压根不管她哭不哭,直接甩手走人。
没一会。
听到动静的段怜儿从厨房来了。
她正亲自给沈忠做菜呢。
毕竟女儿今天犯了错,她得讨好沈忠。
来时,身上还穿着围裙。
“这是怎么了?珠儿,谁欺负你了?告诉娘,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沈家嫡小姐!怕是想死了!”沈忠不在这,段怜儿的真性情就暴露出来了。
哪还有平日里的温柔。
一旁的丫鬟吓得瑟瑟发抖。
“回,回夫人的话,是大少爷惹的,大少爷说,说小姐是,是妾生女,所以小姐才气哭了,奴婢们什么都没干。”
沈珠儿的贴身丫鬟回道。
明明段怜儿还没抬成正妻。
她的称呼就已经改成夫人了。
“大少爷?哼。”段怜儿冷哼一声。
没再说话。
哄好了女儿后,她回到厨房。
外头墙角的小炭炉上方,放着一个药罐。
正在煮着什么。
味道特别难闻,熬煮的丫鬟用帕子捂着口鼻,连连作呕。
“你,看好药罐,熬好后,端来给我喝。”
当初沈鹤迟下的药,是秘药,除了太医,基本上没几个大夫能察觉出来段怜儿的身体有问题。
所以,多年怀不上,段怜儿却依旧没放弃。
这偏方,是她花重金弄来的。
里头的药材是猪、羊、牛的产道以及紫河车,熬药的液体是三岁童男和七岁童女的混合童子尿。
每天晚上饭前喝上一次。
连着喝九九八十一天。
就可以怀上了。
段怜儿都坚持两月有余了。
她从未放弃过生养。
尤其是沈忠放话,要抬她为正妻。
她就更加焦急了。
“是,奴婢知道了。”捂着口鼻的丫鬟说话时头都不敢抬。
因为她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药罐飘出来的味道,实在太臭了。
这气味,穿过围墙,在巷子里久久不散。
路过的百姓捏着鼻子,骂骂咧咧。
“特娘的,谁在煮屎啊?臭死老子了。”
“我的天啊,每天一到这个时候,巷子里就臭的不行,到底是谁家耗子死了啊,这么多天,早该干透了,怎的还这么臭。”
“这附近住的是谁?真想报官,太臭了,这两月每天路过,都臭的不行,罢了,以后我绕路回家算了,我宁愿多走点路,也不想再闻这个臭味了。”
“哎哟,怕不是谁死在家里了吧?不然怎么臭了这么多天,要不,还是报官吧。”
“要报官你去报,我才不去,捏着鼻子走就是,憋会气就好了,浪费这功夫干嘛。”
“我倒是觉得,有点像我儿子昨晚撒的那泡尿,听说,靠西边一个县城,有一特产,用童子尿来煮蛋吃,难道,是谁学了这个方子,在家煮蛋?”
“好像确实是尿味,不过,这玩意能吃吗?你怕不是骗我的吧?呕,想想都作呕,这要是能吃,我把头砍下来,给你踢。”
“行了,别聊了,臭死了,快走吧。”
“......”
骂人声,传到围墙里面。
丫鬟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煮了这么多天的药,她都被腌入味了。
府里的丫鬟,三人一间屋子。
与她同屋子的丫鬟,别提多嫌弃她了。
搞得这段时间,都没人跟她说话,一见到她,就跟见到鬼一样。
彼时的江家。
江福宝与家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张金兰眼里满是心疼。
“该死的臭丫头,走路不长眼睛啊,往你身上撞,咋不往柱子上撞,眼睛不要,还不如挖了去。”
孙女受了伤。
她都气死了。
“就是,好好的一个俏姑娘,现在额头顶着这黑黢黢的膏药,福宝啊,还疼不?是哪家的丫头撞的你?我一会非要闹到她家去,好好教训她一番,真是一点教养都没。”
朱迎秋撂下碗,说道。
“必须要教训,不然这丫头死性不改,光天化日,又不是看不见,咋还能撞到人呢?我就搞不懂了。”孙平梅也接着说道。
“没事的,我走路时,也在想事情,所以没注意,才被她撞到,我已经不疼了,多谢大伯娘二伯娘关心,阿奶,你快尝尝这道菜,我教冬儿做的,你看她做的怎么样?”
江福宝见家里人围绕这件事不放。
她赶紧转移话题。
只是小伤而已,闹大了,也烦得很,总归干爷爷已经跟门房说过了。
以后不会放那个姑娘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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