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的长大变了那么多,不行,娘,明个我不去铺子了,我跟大和回江家村一趟,不能让他负了红霞,我去探探红霞的口风。
她若是答应,我们两家,干脆快点把亲事定下吧,最好年底就成亲,眼瞅着红霞就要十七了,不能再拖了,把人家拖到十八,她在村里还怎么待,那些个老妇,嘴巴一个比一个毒,跟砒霜似的,小姑娘哪能受得了。”
朱迎秋猛地一拍大腿,对着张金兰说道。
她模样急切,要不是天黑了,恨不得现在就回江家村。
“也好,你走一趟吧,同水的话,孰真孰假,咱也不知道,他又不肯说,你去问问红霞,别说的太明白,姑娘家脸皮子薄,要是老陈头不反对,那就定下,我觉着红霞这孩子挺好,老陈头两口子人也不错,养的孩子个个都孝顺呢。”
张金兰说完,江守家也点了头。
这事就定下了。
第二天一早。
老大家两口子就坐上马车,回了江家村。
到村子时,连家门都没进,直接将马车停在陈家大门口,以至于村里人都在猜测,江家是不是要带着陈家赚钱了。
还有不少八卦的老妇,拿着板凳,坐在陈家对面的树下。
看似在聊天,实则几双眼睛,一直在打探陈家的院子。
与陈家老两口寒暄了一会,朱迎秋来到院子里,把陈红霞拽到一边。
“红霞啊,婶子昨天在街上看到你们两人朝着城门走,喊你们,你们估计没听见,同水他,咳咳,你俩关系咋样?他欺负过你吗?要是欺负你,婶子回家揍死他。”朱迎秋试探性的问道。
“欺负我?没有啊!江三哥人特别好,真的,他从来都没有欺负过我,他对我可好了,昨天还请我吃面条呢!”陈红霞以为朱迎秋口中的欺负,是打骂。
便赶紧解释。
深怕朱迎秋误会。
“那就好,他个臭小子,请你是应该的,哪有让姑娘家花钱的道理,一碗面条而已,不值钱,啧,这小子,怎么这么抠搜,老娘平日给他的零花,都花哪去了,怎么不带你去酒楼吃饭呢,太抠了,我跟他爹也不这样啊,像谁啊到底。”
朱迎秋被儿子的抠搜样震惊住了。
请心上人吃面条?
得亏红霞不介意,这要是旁人,早不搭理他了。
红霞真是个好孩子啊。
想到这,朱迎秋看向陈红霞的眼神越发的温柔。
“婶子,你别这么说江三哥,他真的很好,面条也很好吃,酒楼多贵啊,江三哥的钱拿去买书多好,不必请我,对了,婶子,你等我一下。”
陈红霞不喜欢占人便宜。
昨天回来,她就拿着自己存的私房钱,跟村里的好友家,买了二十个鸡蛋。
一半留给嫂子吃。
一半想着今天送去镇上给江同水,结果早上起来,嫂子有些不舒服,家里的活没人干,她就寻思明天再去。
结果朱迎秋来了,陈红霞就准备把放在屋里的鸡蛋拿给她。
让她带回去。
“婶子,给,这些鸡蛋,拿去让江三哥补补身子吧,他在学堂读书,听说读书费脑子,可得吃好喝好呢。”
对陈红霞来说。
鸡蛋,就是世上最好的东西。
瘦了,可以用鸡蛋补,怀孕了,也能用鸡蛋补。
万能的大补之物。
不过她很少吃。
太贵了,一个能卖一文呢,关键也吃不饱,都不如买个馒头来的实在。
“好孩子啊,婶子知道你的心意了,你放心,婶子喜欢你,这事,婶子就作主答应了。”
朱迎秋接过篮子,又拍了拍陈红霞的手背。
笑的别提多慈祥了。
陈红霞的心里觉得有些怪异。
她就送个鸡蛋,没必要笑成这样吧?
不过,她没多想,也笑着回应朱迎秋。
“瞧瞧,红霞这孩子还想着同水读书费脑子呢,让我把这鸡蛋带给同水,让他补身子,啧啧,真是心系着他啊,这么好的姑娘,偏偏同水这臭小子不珍惜,昨个咱们怎么问,他也不承认,看吧,我怎么说的,两人肯定好上了。”
彼时,江大和从屋里出来了。
两口子一边说,一边上马车。
然后离开村子。
全程都没回家。
走出没多远,看热闹的几个老妇,就飞快跑到陈家,打探消息了。
“崔婆子,方才大和两口子,来你家干啥的?可是又有什么买卖了?”其中一人激动的问道。
“哪是啊,就是顺路来我家看看,问问板栗什么的,也没说什么。”崔婆子也纳闷呢。
两口子来她家,东聊西聊的,最后扯到孙女身上。
说孙女红霞跟江家三小子玩得好,又问红霞去镇上干什么。
崔婆子不想往深处想。
江家有钱,哪会看上她的孙女,因此,纳闷极了。
“就这?没了?”问话的人,撇了撇嘴,根本不信,她还以为是崔婆子不想说。
所以,白了崔婆子一眼。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什么都没说,行了,你们走吧,我还要给我孙媳妇煮红糖鸡蛋呢,不跟你们聊了。”
孙媳妇身子不痛快,昨个孙女去镇上买回来一点红糖,晚上又弄来一些鸡蛋。
刚好能煮红糖鸡蛋,这东西最补身子,还养胎。
打探不到消息。
几个老妇也没了兴趣,转身就走了。
冬天没什么事,地里也种不了庄稼,她们聚在其中一人的堂屋里,闲聊着八卦。
几乎把全村的私密事都聊了一遍。
这时候,要是有一人路过门口,被她们看到,只怕要身败名裂了。
回到家的朱迎秋别提多开心了。
她想亲自把鸡蛋送到小儿子屋里,结果,一进去,发现屋子是空的。
“怎么回事,三少爷呢?”朱迎秋问向院中的丫鬟。
“三少爷在您离开后,就去学堂了,说是学堂的夫子找他,等下次休息时,再回来。”丫鬟停止扫地,站直了身子回答她。
“臭小子,跑的倒是快,不然我高低要骂上一顿。”朱迎秋对小儿子的怒气,几乎达到顶峰。
敢跑是吧。
那就别怪她这个亲娘,作主帮他定下了。
几日后,一辆马车离开江家,路过城门口时,停了下来,又上去一个媒婆,然后马车朝着江家村行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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