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哥念经的声音很大,山洞又有回音,所以听起来余音绕耳,感觉像十多年前那部老电影里的索命梵音一样。
索命梵音听不懂,但鱼哥念的经我却能听懂。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袈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多耶.....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菠萝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鱼哥,你开始念的是往生咒,怎么、、怎么念着念着成心经了?”我问。
鱼哥保持着双手合十说:“我想着结合一下,可能效果会更好。”
豆芽仔看向周围,紧张道:“没错,组合一下威力更大!这山洞阴气森森的,快念啊鱼哥,这时候不能停!”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使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诸法空相....”
“鱼哥,你是不是忘了往生咒的后边儿怎么念了?”我问。
鱼哥面无表情,解释道:“那怎么会,往生咒往往用来超度冤死之人,这地方尚不确定有没有冤死之人,贸然诵念往生咒全篇,怕是会适得其反。”
“哦,明白了,你继续。”
“舍利子!诸法空相,不增不减,不垢不净....”
我走到小萱身旁,小声说:“鱼哥忘了,连基本的往生咒都忘了,他还老说我佛。”
小萱没回我话,而是低着头,小声念叨着什么。
“你自言自语的嘀咕什么呢?”我问。
小萱抬头,盯着我说:“往生咒的开头也不对,不是这么念的,云峰,我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舒服,就是感觉不太好,”
摸了摸小萱额头,确认没发烧,我轻拍她后背,安慰道:“你是神经绷太紧了,什么都不要怕,把头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很快我们走到了山洞尽头。
来到这里,我确定了一件事儿。
臭味儿就是从裂缝那头传来的,现在闻的十分明显。
因为只能一个一个进,小萱先钻了进去,然后是鱼哥,我,把头。
豆芽仔说他断后,实际上就是他怂。
结果第二哥轮到鱼哥时,还没钻到一半,他便被卡主了。
鱼哥十分努力朝里挤,结果上半身越卡越紧。
“别硬挤!吸气鱼哥!往回收肚子!”
“不行啊!我动不了!”
我用力推他。
鱼哥表情显的痛苦,估计是碰到了后背的伤口。
好不容易帮鱼哥钻进去了,我拿手电一照,当场被吓的双腿发软!
豆芽仔最后进来的,他只是看了一眼,当场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把....把...把头!!”
我控制不住,声音都打颤。
这间密室还是之前样子,棺材还在墙洞内,但在棺材下方,竟然是一层压着一层的老鼠!
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密密麻麻,一层压一层的老鼠就跟梯子一样!几乎叠压着,延伸到了上方的棺材!
底下老鼠都被压死了,但靠近棺材那里,还有些活着的,不时能听到吱吱吱的叫唤声!
无法形容看到这一幕的感觉。
除了震撼,更多的是恐惧。
把头回过神来,马上大声道:““云峰!文斌!快去捡些木炭进来!”
我们上次烧了木桩,所以有木炭,等我和鱼哥捡回来,把头将所有落在地上的破帘子聚到了一起。
把头点着破帘子,冲前方扔了过去。
我和鱼哥心领神会,仍了木炭。
我们后退了几步。
很快,整间密室内弥漫开了一股焦肉味儿,在加上和那股臭味儿融合到一起,让人闻了几欲作呕。
烧了好一会儿,等火灭了,把头让鱼哥送他上去看看。
我赶忙说:“别了把头!我上去吧!”
把头黑着个脸,坚持自己上去看。
鱼哥个子比我还高,于是把头手扶着墙,踩着鱼哥肩膀爬了上去。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只见,把头上去后高举手电,他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棺内看。
我心跳到了嗓子眼儿。
因为我不知道棺内是幅什么场景,那具和摩尼教有关的漆尸,为什么会发出臭味儿??
我想从把头表情看出些端倪,但把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面色很阴沉。
突然!把头将手伸进了棺内。
接着,他上半身俯了下去。
此刻神经紧张,我不知道把头在做什么,但我脑海中突然回想到了多年前刚入行时三哥跟我讲的那段话。
“云峰,你刚入行,知不知道什么叫六大邪四小邪啊?”
我说我不知道。
三哥当时笑着说:“是斗鸡眼的镇墓受,淡如花的奇楠香,不腐不烂的黑棺材,灯油不干的长明灯,还有东家不烂,椁大于棺,七窍塞珠,老鼠做窝,”
思绪瞬间拉回到现实。
我看着把头,心想眼前这不就是大邪小邪全占了!
忽然间,把头冲着棺材猛踹了三脚,黑着脸怒声道:“我王显生干了一辈子这行当!我这里敬酒没有!罚酒也没有!只有一杯黄泉路上的酒!这酒送到嘴边儿了!你不喝,也得喝!”
喊完这段话,只见把头脱下棉袄扔到一边儿,接着脱下里头穿的保暖,把头将衣服拧成一股绳子,在前端打了个结。
接着,把头光着膀子,直接跳坐进了棺内。
没错,就是跳进去的!
我看不到,但猜想应该是用打结的那段,套住了漆尸脖子。
随后,把头一点点坐了起来。
站在我旁边的豆芽仔脸都吓白了,完全不敢出声。
我们是常年干这行,对古尸见怪不怪,但这种场景哪里见过!
只见把头双手用力抓住棺材边儿,一瞬间,他整个身子猛的向后仰躺!
“砰的一声!!”
棺材里那具漆尸翻了个儿,从原来头朝上姿势,变成了头朝下!
“把头!”
我大喊。
我刚跑过去,看到把头的手抓住了棺材边儿。
鱼哥也跑来接应。
把头下来后满头大汗,他上半身沾染了大片黑色不明物质,应该是汗水和古尸体表的漆层接触留下的。
把头喘气道:“没...没事了。”
把头缓了好一会儿,抬头看着上方说:“之前不敢确定,现在基本敢确定了,这间山洞好比风水上的虎口,悬空藏棺的方式碰不到土,土不行气,当年是活人下葬,在加上死后不烂,长时间几百年下来,墓主想做妖了,现在我翻尸了,应该没问题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翻尸”这个词,想了想,这应该是把头以前讲的北派老规矩中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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