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林没说话,只是在心里暗暗叹气。
别搞的这么伤感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过了两年,可见不得这种场面。
又听秦父秦母和秦淮茹说了会儿话,张元林找机会说道:
“叔叔阿姨,农村到这里虽然远,但是坐车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您二位上来,能在这里吃完晚饭再回去,当然我们有空了也会常去看您的。”
“包括平时您二位要想来,上了车就过来了,我这里三间房呢,还能没您二位住的地方吗?”
“而且您二位也不用担心车票的事儿,尽管来,我全给报销咯!”
打住吧,农村到城里就算遇到天气不好路上耽搁,顶了天的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属实是不算远嫁,所以别把气氛搞的这么难受啊!
张元林能理解父母孩子分别的那种不舍,但这样不算远嫁,以后也能经常见面,无非就是花钱的事儿。
确实,坐长途车对平均收入比较低的农村人来说的确是一种负担。
在四九城内,短途的有三分,五分的规格,再往上是七分,一毛,一毛五,距离越长的价格越贵。
甚至从一环内一路坐到到郊外的最长路线能达到将近一块钱的车费。
当然了,那是兜里有钱真闲的没事儿干,才会这么去坐车的,白丢掉钱,还浪费时间,等坐完全站,肚子都饿扁了。
这又不是私家车,指哪开哪儿,是有固定站台的,要根据路线走,所以看着距离不远,实则要绕好多个弯弯。
所以,去一个地方得规划好路线,想一辆车直达是不行的,途中要转车,不然肯定会浪费时间多花钱。
就秦家人从老家到这里,转车是肯定的,关键是转车后的票价也要一个人两毛,两人就是四毛,来回八毛钱,确实是不便宜。
毕竟农村的钱更不好赚,每日可支配的钱很少,要是隔三差五跑一趟,这八毛的路费就是城里普通人家也扛不住。
在这个年代,算上家里的老人孩子,人均可支配的钱也就三四毛左右一天,而这个钱包含了衣食住行等日常所有的项目开支!
本来按正常流程相亲成了,男方得为女方父母报销路费,再不济也得买回去的票钱。
但是看秦家人的表现,他们担心自家配不上张元林,不仅彩礼免了,酒席也不要求办,估计车票钱也不会开口。
他们可不相信张元林是个没钱的人,只是他低调,他不说而已。
事实上,秦父秦母的反应和张元林预料的一样。
“嗨,小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来看女儿理所当然,怎么能要你掏车票钱呢?”
“没错,我们想来就来了,不就是车票钱嘛,我们自己买就成了,没事的,不需要你担心。”
张元林听着,差点就要抬手挠头。
看来秦家人为了能在自己这个优秀的准女婿面前表现良好,也真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女儿嫁出去彩礼未收,酒席不办,现在连车票钱都自己掏。
这事儿要是传到大院里去,那不得炸开锅?
院里的住户们可不知道张元林与秦家人都经历了啥,他们只知道张元林结婚是一分钱都没花,连女方家的车票钱都没管!
但张元林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他可没穷到要靠岳父岳母省钱过日子的地步。
在静止世界里,有张元林存放的大量的来自哪些老板的礼物。
不说价值连城吧,但随便卖一个换个大几十块钱没问题。
当然价值有高有低,有的三五块,有的能卖到上百块,只是张元林不缺钱,所以懒得跑去市场摆摊处理。
另一边,张元林又不敢慷慨的送给岳父岳母就这送那,得细水长流慢慢来。
给太多了超出个人能力范畴,又价格不菲的东西,必然会大大增加翻车的风险。
于是,在经过一阵深思熟虑后,张元林取下了手腕上的旧手表,递给了秦父。
“这是?”
秦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张元林微微一笑,说道:
“叔叔,我知道您平时也有事儿要做,但我又盼着您能常来,所以我把这块表送给您,这样您可以用它来看时间,提前做好规划,我这边随时欢迎您二位来。”
秦父有些激动,双手接过手表,越看越喜欢。
哪怕不是全新的,可张元林保养的不错,没有任何划痕,看起来和新的无异。
“小张,那你把这块表给我了,你怎么办?”
张元林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
“那些老板家底厚,不差钱,只要我技术更上一层楼,能修更多的东西了,手表会有人给我补上。”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静止世界里现在就有五块崭新的手表静静的躺着,张元林随时都能戴新的。
不过张元林还是得防一手,适当装逼有益塑造人格,过度装逼就是自找麻烦。
你有这个能力,别人会觉得你很优秀,结果你有超能力,别人只会觉得你有问题。
秦父秦母对视一眼,都乐了,纷纷对着张元林竖起大拇指。
虽然准女婿的家庭不怎么样,家底也一般般,工作也很普通,但是人优秀啊!
既然准女婿有这个能力,秦父也就不多客气了,把这旧手表当宝贝似的拿在手里,不停的把玩着。
秦母看到了也不羡慕,因为她今天跟着张元林一起去吃喝玩拿,也得了些好东西的。
又聊了几句,秦母问出了全家人心中的疑惑。
之前只是朋友关系不好多问,现在马上要成一家人了,就不用顾虑太多。
“对了,小张你有这么大的本事,怎么也可以在轧钢厂弄个领导位子当当呀!”
张元林笑了笑,摆手说道:
“阿姨,您可能觉得当领导好,我却觉得并不是非常好,真要当了领导,就得去应付各种工作,个人的时间就会少很多。”
“再说我喜欢学技术,喜欢进步,喜欢成长,当了领导就没了时间,我就肯定没办法继续到处晃悠提升自己,扩充人脉了。”
“说实话,当领导管的就是那一亩三分地,甭管领导在单位里怎么样,出了厂子大门不就那一回事儿么?”
“但是我有时间能在工作之余到处闲逛,去认识更多的人,修更多的东西,提升自己,等我技术更好了,我就能收获更多。”
“在我看来,这应该是比在轧钢厂当一个领导要好的,而且咱们是搞技术的,还不一定能管得了,毕竟咱就这条件,我就按我喜欢的去过吧!”
“而且我个人也不喜欢高调,对外就说自己是名机修工,我在外边儿啥情况,大院里的人也不知道,这样就挺好,免得有人知道了,成天找我办事借钱的,头疼啊!”
秦父秦母各自点头,那边秦父已经把手表给戴上了,然后学着张元林用袖子遮的严严实实,笑着感慨道:
“是的,这样挺好,挺好,低调点儿没错,财不外露能省很多麻烦事儿啊,好小子,你想的太透彻,活的太通透了,做的太到位了,确实没必要去纠结当领导,你这样有吃有喝又没啥压力,好,真好啊,淮如能嫁给你,那真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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