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微微一笑,缓缓放下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目光再次落在李天乐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王爷!我锦衣卫向来遵纪守法,此时之举,不过是例行公事,保护大人安全罢了!”
“毕竟这世道不太平,总有些宵小之辈,妄图行不轨之事!”
李天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站起身,负手而立,目光扫过那些剑拔弩张的锦衣卫,再落回赵崇身上。
看来他还是小看这位赵指挥使,能明目张胆的做出这等出格之事,何其嚣张?
可偏偏现在,李天乐还没办法跟对方翻脸!
“赵指挥使言之有理,只是这世道虽然艰险,但本王更清楚的是,锦衣卫的职责,乃是监察百官,而非私斗私仇!”
“今日之事,若非本王亲眼所见,还真要以为,指挥使是在针对本王!”
赵崇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
“王爷言重了,赵某岂敢!只是,这世道人心隔肚皮,赵某不得不防!”
“毕竟,前有欧阳震天之事,后有诸多不明势力蠢蠢欲动,赵某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自当以身作则,确保京师安宁!”
李天乐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赵崇,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赵指挥使言之凿凿,本王自是信得过。只是,这宅子之事,本王心中仍有疑惑。指挥使突然买下此宅,又恰好是本王所知的那位故人之所!”
“这其中的巧合,未免让人心生遐想!你可是要千万小心,别中了某些人的奸计。”
赵崇神色不变,心中却暗暗腹诽,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现在还是应付应付,赶紧打发等他算了,继续下去,要是传出去风声,别人还以为自己这个指挥使,真的能无法无天。
“王爷多虑了,我买下此宅,纯属巧合。至于那位故人,我确实不知,也未曾听闻!若王爷真有线索,不妨直说,赵某定当洗耳恭听!”
李天乐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指挥使真是快人快语,既如此,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本王今日前来,并非为了宅子之事,而是想与指挥使,探讨一下未来的局势。”
赵崇眉头微挑,心中暗自戒备,面上却不动声色,“哦?愿闻其详。”
李天乐缓缓踱步,似乎在寻找最合适的言辞。
“当今朝廷,风雨飘摇,内有奸臣当道,外有强敌环伺。本王虽有心为国,却常感力不从心。而指挥使,年轻有为,智勇双全,更是深得诸多人士的信任!”
“本王在想,若是指挥使能助本王一臂之力,共谋大业,何愁天下不定?”
赵崇心中冷笑,这李天乐果然没那么简单,先前已经拒绝过他一次了,这会儿竟然还想来拉拢自己!
说实在的,若是没有李安这个儿子,他的未必不能和李天乐虚以为蛇!
可现在嘛,那就对不起了!
“王爷言重了!我不过一个太监,只懂得执行圣命,守护京师安宁!至于大业,赵某不敢妄言!更何况太子即将继位,王爷今日这番言辞,我就当做没有听到过!”
“若是再有下次,也别怪我行那小人之举!”
李天乐似乎早已料到赵崇的回答,并不气馁,反而更加诚恳,“指挥使过谦了!本王知道,你心中自有沟壑,只是时机未到,不便展露!”
“但本王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赵崇微微一笑,目光深邃,“王爷说得没错,时机确实很重要。但我更相信,无论时局如何变化,龙永远是龙!”
李天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又转为复杂。好一句龙永远是龙,若是此等人才能为他所用,李天行和李天福又算得了什么?
赵崇越是拒绝,李天乐心中越是坚定!
“指挥使高风亮节,本王佩服!但本王还是要提醒大人一句,这世道复杂多变,人心更是难测。有时候,太过坚持原则,未必是好事!”
赵崇淡然一笑,“王爷教训的是,但赵某生来便是这副脾气!改不了了!”
“若真有一天,因坚持原则而遭遇不测,那也是我的命数使然。至少,我可以无愧于心,无愧于大夏!”
李天乐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这才第二次而已。
他就不信了,你自己堂堂一个王爷之中尊,会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指挥使!
“指挥使果然非同凡响,本王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既然你心意已决,本王也不再强求!只愿将来,无论局势如何,你我都能保持这份初心!”
说罢,李天乐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而那些王府侍卫,也紧随其后,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之外。
赵崇望着李天乐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曾言语,直到赵红英和冯淑慧来到跟前,他才又坐下来,长叹一声。
“红英,淑慧。”
二人应了一声,就听见赵崇正色嘱咐道。
“然后住在这座宅子里,恐怕少不了一些风风雨雨。”
“若是我在还好,我也不在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明哲保身,无论别人怎么讲怎么说,没有我的允许,千万不要参与进去!”
“明白吗?”
二女点了点头,没有一点犹豫。
赵崇能走到今天,或许一开始她们两个并没有经历过。可后来的这些日子,没有哪一天是能轻轻松松度过的。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或许说的有些严重,但是却恰在好处。
“相公……”赵红英轻声开口,“刚才听乐王说,这座宅子之前的主人是姓赵,跟你有没有关系?”
“我担心咱们买下最多宅子,很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如果来得及的话,咱们不妨再选一选,相公,你看怎么样?”冯淑慧也在一边小心说道。
赵崇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山就在那里,即使没有咱们,他们也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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