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有道理。”
小青看向陈胜,目光闪烁,“有的时候,妖也未必心思单纯。”
越高级的妖,就越像人那般,懂得权谋算计,懂得尔虞我诈,懂得杀妖灭口。
“在这个世界,心思单纯的生灵走不到我们这个境界。”
陈胜摸了摸手中的杖刀,淡然道。
除非你生而强大,强大到能无视任何阴谋诡计。
“走吧,我们是朋友对吧。”
小青拍了拍陈胜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吐幽兰道:“朋友,你很香呢。”
陈胜:……
这什么拔叔发言?
“哈哈哈,好了,走吧,我们回去吧,我给姐夫道个歉。”
调戏完陈胜,心情大好的小青迈着欢快的步子回家。
陈胜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朋友,你也挺香的。
“小青,你回来了啊?”
许仙见小青这么快就回来,也是有些意外。
平时这丫头生气,都得跑出去疯玩一天的。
看来陈小哥和她的关系真的挺好的。
“我回来了,姐夫,刚才小青多有得罪,在这里给你赔不是啦。”
小青很直白坦率地承认错误。
嗯,在白素贞没开口责怪前。
“哈哈,没事的,我没有放在心上的。”
许仙连连摆手道。
到底还是娘子的妹妹,年轻人偶尔转不过弯来,他能理解。
毕竟年少求学的时候,他也妄想能改变大乾,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
但十年寒窗苦读,只让许仙看透了一件事——妄想,终究只是妄想。
但这依旧没能让他热血熄灭。
改变不了朝堂,就改变地方。
开药堂,施粥救人。
从某种方面上来讲,他比小青还倔,散尽家财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所以在许仙看来,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嘻嘻,谢谢姐夫大人有大量。”
小青笑嘻嘻道。
“你呀,说话总是不过脑子!”
白素贞瞪了一眼小青。
夫君都说不计较了,她这个妻子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一群人有说有笑地吃饭聊天。
没了施粥这活计,倒是悠闲了不少。
夜深人静。
陈胜再一次面对那张老脸。
“虽然知道自己肯定能打败你,但这过程实在很折磨啊。”
陈胜感叹一声,表情宛若戴上了痛苦面具。
锵!
长须中年人抽出刀匣内的大砍刀指向陈胜。
年轻人,别哔哔,快来送!
陈胜:好嘞!
咻咻咻!
三把飞刀疾射而出。
陈胜轻功连点,尾随其后,手中杖刀蓄势待发。
长须中年人也毫不客气,简简单单的一招力劈华山。
天刀第九刀:天命反侧,何罚何佑!
那种被天地所抛弃的感觉再次涌上陈胜心头。
被天地所抛弃又如何?
我还有我的道啊!
道在心中,道在刀中。
你是刀?
那我就是道!
锵!
陈胜拔刀了。
他已经不会被长须中年人的天刀韵所左右,产生原地等死的念头了。
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那霸道无比,横行天下的斩击。
当!
两把刀剧烈碰撞,真气激荡,化作无形的风刃,在陈胜的身上割出上百道口子,血液飞溅。
而长须中年人,神色不变,连衣角都不曾被真气划破。
因为所有风刃,都被他磅礴的真气压到陈胜那边去了。
天意如刀。
你不想死,不想体面。
那我这个老天爷就亲自下场帮你体面!
“啊啊啊!”
陈胜青筋暴起,太阳穴鼓胀,面目无比狰狞。
浑身气血,都因为长须中年人这一刀的压迫下而从毛细血管中逸散而出,整个人如同从血池子里捞出来的一样。
“给我挡住!”
陈胜全身心地投入到杖刀上,他连以气御刀搞偷袭,打破僵局的想法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一但自己分神,下场就只有一个——死!
但就算不分神,他也……
咔嚓!
陈胜的腿骨再也承受不住压力,断了。
咔嚓!
他手里的杖刀也顶不住,断了。
噗滋!
长须中年人的大刀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陈胜被爆成漫天血雾。
“终究还是没能挡住,这灌输了精气神的一刀实在太可怕了。”
复活过来的陈胜唯有苦笑了。
有反抗意识,能拔刀反击,不意味着你能挡得住。
猜对了就不用死吗?
猜对了挡不住,一样要死!
陈胜一晚上都在梦境里研究怎么猜对了还能挡得住。
但很可惜,研究了一晚上,都没研究出来。
“唉,还是骗傻子好玩。”
陈胜起床,今天要忙的事无非两件,上午演戏骗周扒皮,下午就去镇东,看看那吴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只是陈胜没有想到,他晚上和长须中年人激情对砍时,吴珙也没有闲着。
时间拨回到昨夜。
镇东家家户户都已入睡。
光棍一条,家里没孩子的自然咋睡都行。
而家里有孩子的,在经历中毒之事后,小一点的孩子,夫妻俩护在中间入睡。
大一点的孩子,父母就打地铺,守在床前。
然而,普通人千防万防,也防不了吴珙下手。
“嘿嘿嘿,真是脆弱的生命,若不是我稀释了毒液,足以将你们毒得尸骨无存了。”
一道黑影盘旋在房梁上,它的正下方,一家子睡得整整齐齐。
一丝丝绿色毒气渗了下来,顺着孩子的鼻孔钻入身体里。
做完这一切,它便蹿向下一家。
许仙夫妇在中毒事件发生时,还敢来镇东。
吴珙是肯定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做个大文章。
所以今夜注定是繁忙的一夜。
因为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小打小闹了。
是的,之前毒倒上百个孩子在吴珙眼里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他要整一波大的。
届时就能逼迫白素贞出手了。
旭日东升。
齐安的婆娘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准备用昨天从山里摘的野菜给丈夫儿子熬点菜汤吃。
两天没去安和堂,肚子里总得垫点东西。
吱呀。
她打开窗,屋里亮堂好做饭。
一缕阳光照在炕上,洒在她儿子青紫僵硬的脸上。
“啊!”
一声惨叫,惊醒四周尚在睡梦中的人。
而后便是接二连三的悲呼。
“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了啊!”
“醒醒,快醒醒啊。”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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