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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撒谎


石宽平常对高枫挺敬重的,这会儿一着急,语气就不那么友好了:

“我找癫癫,又不找你。”

文贤莺从高枫身后冒了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怎么跟枫枫说话呢,一点都不懂得尊重女士。”

石宽才不管什么尊不尊重呢,一看见文贤莺,立马伸手抓住她,就往外面拽。

文贤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点不情愿呢,嘴里嘟囔着:

“干嘛呀,大晚上的,拽我去哪儿呀。”

石宽也没把文贤莺拽多远,到了通道那儿就停了,抓着文贤莺的胳膊,着急地说:

“爹知道你亲我了。”

文贤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整个人都懵了,傻乎乎地靠在墙上。当时她就是担心石宽,才不由自主地亲了上去,根本没想那么多。谁能想到现在这事儿,竟然被她爹知道了。

石宽一开始只是着急,话一说出来,就变得有点儿难过了。他退后了两步,掏出小烟,点了一根,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

“他不让我来学校,也不让我再见你了。”

文贤莺感觉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下子就扑过来抱住石宽,赌气道:

“谁也别想拦着你来见我,你怕他干嘛,我让你来你就来,我不让你来,你就别来,他管不着。”

石宽把烟雾吹到文贤莺的脸上,苦笑着说:

“那我不成你的奴才了吗?”

文贤莺舍不得松手,就用脑袋撞了石宽一下,嗔怪道: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你想我来见你吗?”

石宽这是明知故问,他腾出一只手,把手指插进文贤莺那柔顺的头发里,轻轻地抚摸着。

文贤莺不吭声,把小脸儿往石宽肩膀上贴去。她向来讨厌烟味,可对石宽吐出的烟雾却有点儿着迷,兴许是被麻醉了。

“哟哟哟!难舍难分哟,这就搂上啦,羞羞羞……”

墙角传来高枫那坏兮兮的调侃声,石宽和文贤莺赶紧手忙脚乱地把对方推开。

文贤莺羞得满脸通红,撒腿就去追高枫,娇嗔道:

“要死啦你,我是不小心绊倒了,才撞到他怀里的,你别瞎胡说。”

“呵呵呵……不小心绊倒,那也太巧了吧。”

高枫嘻嘻哈哈地笑着跑开了。

偷瞄的可不只高枫一个,还有柱子。石宽这么风风火火地冲进去,柱子能不跟来瞧瞧吗?他心里直犯嘀咕,磨磨蹭蹭地跟到了通道边,一眼就瞅见石宽和文贤莺抱在一块儿了。

他可不像高枫那么不解风情,他还想着拿盏灯过来,把这俩人得更亮堂些,好把每个细节都看个清楚呢。

既然这对鸳鸯被搅和散了,那他也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来到石宽身边,从石宽口袋里掏出小烟,又接过石宽嘴里的烟头,凑过去把烟点上,这才打趣道:

“可别惹文老爷不高兴,你要是被赶出文家,那我和惠萍可就没饭碗咯。”

石宽把手搭在柱子的肩膀上,问道:

“有酒不?”

“酒倒是有一点儿,我还打算留着明儿个后儿个喝呢。”

都是多年的好哥们儿了,柱子当然知道石宽这会儿需要喝点酒,好把烦心事都抛到脑后。他嘴上虽然有点小气,身体却很诚实地扭身朝厨房走去了。

石宽确实需要喝点酒,好好琢磨琢磨这件事,以后该怎么跟文贤莺、文老爷还有文家人相处。

文贤莺也在想,她和高枫回到房间,嬉闹了一阵后,就躺到了床上。睡肯定是睡不着的,她闭着眼睛想,怎么样把这件事情处理得完美。

次日清晨,文贤莺迫不及待地赶回了家。她没有先回方氏的院子,而是马不停蹄地直奔文老爷的府邸。

她步履如飞,进门后也顾不上和那些下人们打招呼,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文老爷的东屋。对着正在庭前闭目养神,享受着丫鬟捶肩服务的文老爷,气鼓鼓地喊道:

“爹,你怎么能骂石宽呢?”

文老爷闻声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炬地盯了过去。心里琢磨着,这姑娘,我正想找你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文贤莺趁着文老爷还没开口,赶紧抢着又说道:

“您听信那些谣言,害得我颜面尽失,我都没脸见人啦!”

文老爷有点发懵,这文贤莺是要唱哪出戏啊?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那个捶肩的丫鬟退下,然后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丢什么脸了?”

文贤莺大跨步上前,在文老爷的手臂上轻轻打了一下,撅着嘴嘟囔道:

“别人说我亲了石宽,你也跟着瞎起哄,这不是让我丢脸吗?”

文老爷的眼珠子转了半圈,深吸了一口气,疑惑地问道:

“你真没亲他?”

“我亲他干嘛呀,就是那码头的青石板太滑了,我一个没站稳就扑了上去,好巧不巧正好撞到他的脸,被旁边那些爱嚼舌根的人看到了,他们就瞎起哄嘲笑,你还真信啊。”

文贤莺想了一整晚,她想过干脆把事情挑明了,也想过装聋作哑,最后还是决定撒这个谎。毕竟不管是坦白还是不闻不问,她和石宽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而且老太太、慧姐,还有所有相关的人,估计也都没准备好。

“真是这样?”

文老爷是不相信文贤莺的话的,他很久以前就看着文贤莺和石宽有些不对劲,只是不太注意而已。

“就是这样啊,你连我都不相信啊?”

文贤莺装作很无辜的样子,不过心虚得很。开玩笑可以,说谎她不拿手啊。

文老爷也不想真丢文贤莺的脸,沉吟片刻,依旧板着脸说:

“不管怎样,以后你离他远一点,免得别人又说闲话。”

“爹,你还是不相信我,哼!”

文贤莺不敢在这里多待,假装生气,一甩肩膀就走了。

文老爷手指轻轻的敲着椅子边沿,默不作声,脑子却在想:之前对石宽太过放松了,以后得紧一些。

文贤莺亲石宽的事,小蝶也是知道的。她刚才就在屋子里,外面父女俩的对话,她可是听得一字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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