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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家仇


文老爷是谁呀,龙湾镇数一数二的大财主,从来没有怕过谁,更加不把瘦小的石虎放在眼里,趁石虎被秀花从背后搂抱着,抬起脚对着胸口猛踢过去。

这一脚可不轻,石虎当场就喷血了。

文老爷才不管这么多,穿好衣服,带着两名手下,有恃无恐的走了。

而这一切,就当着当时还不会说话,只会在地上爬走的石宽面前发生。当然,石宽也不可能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被惊吓得在一旁哭喊。

石虎还是非常爱自己的老婆的,不计前嫌,仍旧一起生活。

秀花也悉心照料在家养病的石虎,熬药,做饭,洗衣服,没有一句怨言。

个把月后,石虎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如果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那之前发生的事,就只是漫长的夫妻岁月里出现的一个小枝节,掐断了之后只会留下一个疤,而不会再长出新的侧芽。

可偏偏秀花耐不住寂寞,听着文老爷到村里收药材敲的那竹梆声,心里就发痒,根本坐不住。

过不了多久,都还有那个意愿的俩人又勾搭到了一起。只不过作乐的地方,不再是石虎家那张硬板床上,而是在野外,任何能遮挡视线的地方。他们不怕被发现了,因为有文老爷的几个手下帮放风,没人敢靠近。

事情就是有这么凑巧,不凑巧的事绝对不会离奇,那也就没有人会记得住。没人靠近他们,他们却意外的靠近了别人,而且那别人正是石虎。

话说有一天,石虎没去砍药材,而是到自家那一分多的旱地干活。活没干完,肚子就有点疼,这是要拉屎了。

周围还有其他人干活,不能就蹲在这里解决,得找个避人的地方。他赶紧转到一旁的山脚下,到了一处小土坡后。这里有个废弃的小炭窑,他找了几根树枝,进去褪下裤子,舒服的蹲着。

屎拉完了,裤子也系好,刚把头钻出那小炭窑,就看到老婆和文老爷一行人,躲躲闪闪,一前一后,朝这边走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对奸夫淫妇又旧情复发了,便躲在里面不出来,想要再捉一次奸。然后把秀花给休了,不再过这种不光彩的日子。

一行人还真的就走到了这土坡后,在小炭窑前铺了一张布,撑开两把油纸伞。秀花和文老爷就这么胆大妄为的钻到油纸伞下,其他手下在不远处帮放风。

石虎之所以选择当场捉奸,然后把秀花给休了。那是因为他知道斗不过文老爷,让秀花离开,就和自己无关了。

他不想惹事,事却找上他啊。秀花和文老爷在那油纸伞下行乐之时,还一边商量,为了以后更方便在一起,要弄点什么药来,把石虎加速弄死。

原来在之前,这两人就已经慢慢给石虎服毒了。想让石虎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现在有点等不及,想要快点了。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看了潘金莲的桥段,竟然产生了这种想法。

石虎彻底的震惊住了,就连两人都已经完事离开,他还傻傻的呆在小炭窑里。

当天晚上睡觉时,他趁秀花不备,立刻翻身骑过去,使出浑身力气,死死地掐住那脖子。

秀花双手双脚乱舞,只是怎么也挣脱不开。她脸色憋红,瞳孔鼓大。

没多久后,她的眼神定格住了,四肢也停止挣扎,软绵绵的歪过一边。她做梦也没想到,没有把石虎毒死,自己却先去见阎罗王了。

躺在旁边熟睡的石宽,好像知道了大事情发生,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哇哇的大哭。

大约两炷香的时间,一直在外面拍门,也不见有人出来开的七爷,把门板抬起,拆卸了下来。他进来时,秀花的尸体都已经快僵硬了,石虎还紧紧掐着那脖子不放手。

七爷把石虎从秀花的尸体上扯下来,又抱起哇哇啼哭的石宽。石虎才从噩梦中惊醒,把白天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第二天,石虎对外称秀花突然暴病而亡。他和七爷拆下两扇门板,钉了具简易的棺材,把秀花抬上山埋了。

石虎老实巴交,没人会把他往杀害老婆的方面想。再加上秀花娘家隔得又远了,还没几个近亲,根本没人来问这件事。

也不知道是身体里的毒开始发作,还是旧疾复发。秀花死后,石虎就开始生病,一天比一天严重,月余后,双腿一蹬,也死掉了。

在临死前,他拉住七爷的手,让七爷帮忙把石宽带大。如果石宽有用,就让石宽找文家报仇。如果石宽是个懦弱的人,那就把这些事烂在心底。

七爷流浪各省多年,多亏了石虎收留,这才有了个落脚的地方。他是个感恩的人,不能让恩人就这样含冤死去。所以所挣所得,几乎都用到了石宽身上,就是要把石宽培养成一个能对付文家的人。

“哎呀,你们都得吃饭了啊,我刚才有点事,差点搞忘了,现在才帮你把鸡送过来,还不迟吧?”

张二婶围着围裙,手里提着一只捆了脚的老母鸡。人还未进屋,声音就先飘进来。

听七爷述说得整个人精神恍惚的石宽,这才回过神来,把手里早已经冷的放下,起身迎接张二婶。

“不迟不迟,反正是明天挂纸才用,你帮我放到那边,用个箩筐盖住,多少钱啊……”

石宽和张二婶聊着,只是聊的是什么,还不到屁臭的时间,就已经记不得了。

他脑子里已经完完全全被父母的事情占据满,短时间内,又怎么能容得下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张二婶发现石宽心不在焉,说的话唇不对齿,也就不想再聊下去,收了钱就走了。

石宽不想再吃饭,肚子还没饱,但吃也是吃不下去的。他拿过七爷的旱烟袋,用衣摆擦了一下那烟嘴,填上的烟丝,吧唧吧唧的吸起来。

他不会抽烟,以前也从未抽过烟。现在却动作娴熟,仿佛一个老烟,连咳嗽都不咳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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