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狗咬狗，一嘴毛
“不服？”顾明棠嗤笑一声：“本王妃要打你，还要你服？”
众人愣了一下，似乎直到此时，才深切感受到人在屋檐下。
清风垂死挣扎：“王妃如此随意处置下人，传出去会让人说王妃暴虐，为了王妃的名声着想，就饶了我们这一次。”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对，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众人连声附和。
“本王妃还从未听过，处置犯了错的下人是暴虐。”顾明棠道：“红绡刚才已经提醒你们，休要打扰本王妃用膳，结果你们不听劝，继续喧哗，此一罪也。”
“对本王妃不用敬称，在本王妃面前说话你你我我，此二罪也。”
“不服管教，败坏王府名声，此三罪也。”
“这么多罪责在身，你们也敢说自己没犯错？”
“打你们三十板子都是轻的。”
“拖出去！”
婆子不再迟疑，拖着人就往外走。
众人连连挣扎，清风又急又怕，乱了方寸，说话更加口无遮拦，高声道：“苏姑娘管理靖王府时，可从未如此责罚下人。”
“王妃这般苛待奴婢，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顾明棠：“五十大板！”
其他人慌了，连忙求饶道：“王妃，是那贱婢不懂规矩，惹恼王妃，奴婢们可是什么也没说，王妃开恩哪。”
顾明棠道：“你们是一起的，当然是一人犯错，一起受罚。”
眼看就要被拖出门口了，众人更是着急撇清：“王妃明鉴，奴婢和她不是一起的，是来找王妃的途中遇见的。”
“王妃开恩！奴婢和那贱婢一点关系没有！”
顾明棠示意婆子暂时停下，道：“谁再狡辩一句，就加十大板。”
众人不敢狡辩，一迭声的求饶。
顾明棠道：“想让本王妃饶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本王妃赏罚分明，你们犯了错要罚，有功劳就赏。”
“现在，本王妃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谁能检举其他人的错处，便是立功，根据功劳大小，可减免相应责罚。”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戒备看向身边的人，心里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检举他人。
没等她们想多久，顾明棠道：“看来你们都挺讲义气，选择自己挨板子。”
挨板子几个字让人清醒，一个婆子高喊道：“禀报王妃，奴婢检举清风偷窃王府财物。”
另一个婆子道：“奴婢也检举清风，她贪没王府财产。”
“奴婢举报清风克扣院子里婆子和小丫鬟的月例。”
“奴婢举报清风欺辱凌霸府里其他下人。”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争先恐后，生怕慢了一步，不能立功，不能减免责罚，而且非常有默契的，全都检举清风一个人。
清风差点气疯了，开始反击：“王妃，奴婢要检举她们相互勾结，拉帮结派，抱团打压王府其他下人。”
好家伙，开口就是批量攻击，把所有人都拉下水了。
清风恨她们居然想把她一个人推出来当替死鬼，这会儿不管不顾，什么都往外说：“她们喝酒赌钱，偷窃王府财物出去变卖。”
“她们还仗着自己管事和大丫鬟的身份收受贿赂，底下的婆子和小丫鬟谁给她们送的好处多，她们就给谁安排轻松的差事。”
其他人一听清风揭穿她们的老底，也是气得不行，情急之下说出更多：“奴婢举报清风私自向外传递王府的情况。”
清风不甘示弱：“难道你们没有向外传递王府的情况？”
有人急了，分辩道：“我可没有，那都是你们干的。”
这下好了，之前抱团的人瞬间也分裂了，有人立即道：“你是没有向外传递消息，你只是借着王府的名义在外面放贷。”
“胡说八道！我一个当奴才的，哪来的银子出去放贷？我只是听吩咐办事！”
“呵，说得好像我们传消息不是听吩咐办事一样！”
狗咬狗一嘴毛，众人互相检举揭发，每个人的老底都被拆穿。
直到最后，再没什么可以说的，才停下来。
刚停下，就有人拿着她们刚才说的那些供词让她们画押。
众人这时冷静下来了，想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开始反口，更不肯画押。
“王妃明鉴，奴婢刚才一时气急，胡言乱语，不能当真。”
“胡诌之事怎能画押？奴婢愿意受罚。”
她们说出来的这些事情，可不是五十板子能了事的，这个账她们还是会算的。
“胡言乱语，不能当真？”顾明棠神色一厉：“拖出去，乱棍打死！尸身送去喂狗！即刻捉拿她们家人进府，严刑拷问，直到，她们画押认罪为止。”
听说直接打死，死了还要喂狗，还要连累家人，这些婆子和丫鬟们是真怕了，赶紧求饶道：“王妃饶命！求王妃放过奴婢家人！”
“王妃，奴婢卖身进府，已经的家中断了联系，就算犯错，也祸不及家人。”
顾明棠眉目一片肃杀：“祸不及家人？没诛你们九族，就是本王妃开恩。”
“拖出去！”
清风尖叫：“我画押！奴婢画押！王妃饶命！”
鲜红的手印摁在每一张供词上，大惊大恐之下，身上的力气像在抽干似的，清风摁完手印瘫倒在地。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风，特别是看见清风摁完手印后，婆子就住了手，没把她拉出去打板子，众人就更是存了侥幸心理，觉得如此可以脱罪，个个动作飞快，很快，就全部画押完毕。
顾明棠看着一叠画了押的供词，冷冷一笑：“拖下去，打一百大板！”
众人大惊：“王妃，您说过，检举别人就是立功，可以抵销处罚的。”
“王妃，您不能说话不算话。”
结果呢？五十大板变一百大板！
早知道这样，她们干么把什么都说出来？为了多挨五十大板吗？
顾明棠：“本王妃何时说话不算话了？”
“刚才的五十大板已经给你们免了，这一百大板，还不够你们自己揭发出来的犯下的这些事。”
她弹了弹那一叠供词，道：“这些罪状，够你们死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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