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说的没错,太子妃此刻的的确确在姜家。
还跪在了姜父姜母的面前。
眉眼含泪,一脸的病态,玉瘦骨消,是为大病了一场。
“父亲,母亲女儿真不知,不知那苏姨母是我的母亲,他们所做的一切我皆不知啊……”
“我那时年幼,来到这世上不过一婴孩,听之任之,如何能阻止,在茹儿的心中,唯独只有你们是我的父亲母亲。”
说着,姜茹擦了擦眼上的泪,哽咽不已:“女儿只记得,母亲疼我爱我偏向我,好的皆不会忘记女儿,父亲教我读书习字,伴我长大成人,给我寻夫君归宿……我心中,只有你们是我的父母。”
“父亲母亲,你们难道忘记了?你们难道不要女儿了吗?”
姜柏林显然有一丝不忍,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疼惜怜爱的女儿,如何能真的不去理会,丝毫不管。
在他看来,太子妃的确无辜,毫不知情,也未曾干过什么伤天害理,或是损害姜家之事,是他看着养大的。
他也以为妻子该和他一样的想法,仍打算将茹儿当作亲生女儿疼爱。
却没想到一眼看去,妻子竟满目恨意,似在忍耐,似在看什么仇人。
与她看那张玉兰的眼神,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柏林心中咯噔了一下。
妻子怎会对自小养大的女儿有这般大的恨意?
是因张玉兰和苏东兴二人,责备上了茹儿?
可按理说,她心肠最软,最疼茹儿,怎会有恨?
“母亲,你当真不疼茹儿了吗?茹儿什么都不知,什么都未曾做啊。”
姜母眼底泛着寒光,抓着手下的椅子。
她是蠢,是笨,是不配做母亲。
可姜茹何曾无辜,怎会无辜。
姜茹无辜,却会借她之手,毒害浓儿。会在得知真相后,买刀杀人。
若非有她,若不是她……
姜母猛地抬起头,脸色阴郁:“玥儿,浓儿所嫁非人,我清晰记得,她们二人议亲之时,不只张玉兰事事劝我,让我以为那宋连义和沈世轩是正人君子,是难得的好归宿,还有你,太子妃对臣妇当初可是好一阵劝!”
“太子妃同臣妇说,宋连义为人正直,虽年岁大些,却懂得疼惜人,与玥儿是良配。”
“更是将那沈世轩跨上了天!和浓儿天造地设,说沈世轩正人君子,家中一无妻妾,二无外室,是为人中龙凤,可托付一生。”
“你是比张玉兰还要急着让我两个女儿嫁过去。”
姜母说得咬牙切齿,望着姜姜茹的眼神都带着怒气。
姜茹显然也没想到姜母会提起这些。
明明,母亲是最疼爱她的。
就是她听说了父亲金銮殿上陈情,让皇上申冤,她也从未觉得此事会和最疼她的母亲有关联。
她一直以为,母亲定是极力反对。
而今,却不是了。
母亲,此时看她的眼神,分明是痛恨极了她,哪里还有一分一毫的疼惜怜爱。
怎会如此……
本不该如此……
姜柏林听到了妻子之言,身子一僵,一脸探究地看向了姜茹,眼中没了方才的怜惜愧疚之情,所以太子妃到底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
“父亲母亲养育了我二十余年,一夕之间,便真不认女儿了吗?”姜茹满面的泪,其中皆是悲痛,遥遥地望着姜父姜母。
可惜,姜父虽有些松动,却并未言语。
姜母则仍旧是满脸冷意,丝毫没有疼惜之意,似当真在看什么仇敌。
见姜母此情景,姜父还是起身上前,道:“太子妃何必跪我等夫妻二人?而今你为太子妃,我等为臣子,当向你下跪拜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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