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王允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武帝面前。
“好了，别跪了，朕不是要责罚你。”武帝重新翻开一本奏折摆了摆手。
“而是这种情况，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如果太祖皇帝当年没有立国，只怕我们秦家，也会是这些世家之一。”
“现在，是该从这些大人们身上割肉的时候了。”
“你差人给沈炼写封信，将朕的意思告诉给老二。”
“是！”
闻言，王允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退下吧！”
“是！”
也就在王允走后，武帝又将卢应星召到了近前。
“近来，秦厉那边如何？”
“三皇子，不，秦厉，虽被软禁在宗人府，可却一直让人从青楼找花魁。”
“然后，他便将人绑在自己房里，用鞭子抽打取乐。”
“这些日子已经换了不少人。”
卢应星跪在地上低声禀报道。
“那他可曾骂过朕？”武帝拿起朱笔一边批改奏折，一边继续问。
“骂过。”
“行了，随他去吧。”
“老大跟老五最近在做什么？”
武帝发现，似乎从上次宫变开始。
秦毅跟秦无双便一直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甚至秦无双除了去兵部点卯和坐堂以外，几乎很少来上朝。
“大皇子近来除了去衙门值守，便是跟衙门里的一些同僚一起吃饭喝酒。”
“其他时间几乎闭门不出。”
“当然朝里的大人们对他也不甚待见。”
“那老五呢？”秦无双不受待见，那是肯定的。
毕竟秦无双可是有一半的乞塔血统，谁敢把这样的人推上帝位。
所以，对于这个结果，秦琰倒也不算意外。
但是秦毅这么多年一直韬光养晦。
秦琰还真不信，自己的这个儿子就只甘心当个闲散王爷。
若真是这样，当初秦毅也不用投靠同舟会成为玄武令主坐下的财使了。
“五皇子近来，似乎不在京都。”
“他在京都只留了个替身坐镇。”
卢应星小心翼翼的回到。
“去哪儿了？”
“幽州。”
闻言，武帝缓缓合上了手里的奏折，“哦？”
“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朕的这几个儿子，还真是出人意表。”
也就在武帝跟卢应星谈话的时候，一道人影却是如同一只大雁落到了三皇子府的后院。
本来秦云封了监国太子，是该待在东宫的。
可一来秦云不习惯，二来把谢绾绾一个人放在宫里他不放心。
上次在经过火烧皇子府的事情后，秦云就特意让人在府里挖了一条密道。
“谁？”一听后院有动静，小山立马操起一根扁担就跑了过来。
谢绾绾也是在一众婢女的掩护下退到了院子门口。
“太子妃，卑职是暗卫司的人，奉沈大人之命，特来送信。”
那人半跪在地上，将一个小竹筒举过头顶。
见状，小山立马上前拿过竹筒，取出了里面的密信。
“夫人，是殿下的字。”
“你认识个屁！”老牛头没好气踹他一脚，拿过了那张纸，递到了谢绾绾跟前。
不过，他没让谢绾绾用手去拿。
因为秦云临行之前特意交代过，但凡吃的，用的，都要让人试毒，才能让谢绾绾接触。
毕竟这是秦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孩子，由不得他不慎重。
可在谢绾绾看完密信之后却是脸色大变。
“牛伯，将这信烧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谢绾绾一手摸着肚子，艰难的往前挪着步子。
“唉！”
虽然不知道密信上写着什么，但老牛头还是拿出火折子，当着众人的面把密信给烧了。
“诸位，密信既已送到，还请诸位早做准备。”
说完这话，那人便再次翻身上了房顶，没两下便无影无踪了。
“牛伯，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山杵着扁担挠了挠后脑勺。
“不该问的别问，今天的事，谁要敢泄露半个字，别怪老朽不客气。”
老牛头抬头瞪了小山一眼，随后又扫了扫几个丫鬟道。
“是，牛管家。”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告一段落了。
可就在二更天的时候，三皇子府却是突然传来噩耗。
皇子妃谢绾绾突然咳嗽不止，甚至咳出了鲜血。
皇子府的人连夜到黄家将黄医正给请到了府上，可依旧没什么用。
就这样从二更天一直耗到四更天。
谢怀远被惊动了，甚至连武帝都听说了这事儿，特意差内卫跟御医到现场查看了情况。
可即便这样，还是没留得住。
五更天的时候，三皇子府就传出了谢绾绾暴毙的消息。
原本第二天一早是要早朝的，可因为这件事，武帝硬是取消了当天的早朝来到三皇子府。
“谢爱卿，到底怎么回事？”
武帝有些不明白，这些日子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人就没了。
而守在谢绾绾闺房外的谢怀远此刻就像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一夜没睡，两眼是布满了血色。
正被人扶着。
要是没人扶，恐怕此刻他都站不稳。
“陛下，老臣，老臣也不知道。”
“不知怎么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说着，谢怀远是说不下去了，坐在地上是哽咽不止。
见状，武帝也不好再问。
安慰了几句，便带人离开了。
一时间，不仅三皇子府一片缟素，就连谢家同样如此。
“你说什么？”
“谢绾绾死了？”宗人府内，秦厉像往常一样，拿鞭子抽着白羽取乐，可不曾想却听到了这么个消息。
他一把掐住了白羽的脖颈，“你该知道，欺骗本王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说着他一鞭子狠狠抽在了白羽白皙的背脊之上。
白羽一阵痛呼，身子猛然一缩。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
“秦琰为此都暂停了一天的朝会。”
“谢怀远都差点背过气去。”
“秦云更是抛弃大军，只带了几人便匆匆从雍州返回京都。”
“你说什么？”听到白羽这话，秦厉脸上顿时露出一副笑容。
“本王烧了他的粮草，他有本事把完颜宗翰给劝了回去。”
“本王想弄他的女人，结果他的女人倒是提前死了。”
“不过这次，本王倒想看看，秦云有没有这个命，活着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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