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穆提婆瞥了面前的娄睿一眼。
“娄大人,你还没看清现在的局势?”
“穆相您的意思是这小子谄媚陛下。”闻言,娄睿蹙了蹙眉。
“哼,谄媚?”
“只怕他所作的这些,全是陛下授意的。”
“你猜猜,薛家受封,又能留下人质,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是陛下。”娄睿瞳孔微缩。
“娄大人,慎言。”
“陛下的心思,岂是我等臣子可以非议的!”穆提婆适时提醒了一句。
“是,是是,下官失言了。”
娄睿听懂了穆提婆的意思。
和啸云是陛下安排的人,那么他们这几家想尚公主的,陛下其实并不满意,又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所以故意找了个人出来搅局。
同时这也说明了,陛下对长公主并不放心。
“想明白该怎么做了吧?”穆提婆不着急,就在旁边等着。
“多谢穆相提点,下官明白了,从今往后,该多让人结交驸马才是。”
“知道就好。”
“但这小子总要敲打敲打,朝堂还是个该讲长幼尊卑的地方。”
“是,穆相所言极是。”
也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太子东宫,朱善常却是暴躁异常。
“哼,那么好的一次机会,却被和啸云那个狗东西给抢了先机。”
“还让他出了那么大的风头。”
本来他是收到了消息知道有人刺杀朱珠,原本他都已经安排好了,等别人把屎盆子扣到薛家头上。
他再从中解围,获得薛家的好感进而联姻。
只是没想到薛家的男丁绝大多数都战死了。
关键时候和啸云居然跑出来搅局。
“殿下,这和啸云留着终究是个祸患。”
“咱们只有想办法废掉他这个驸马的身份,才能拉拢更多的人。”
说话的人是东宫的太子冼马,同时他也是一位公主的驸马。
“黄冼马这是有了什么计划?”朱善常眯了眯眼道。
“殿下,微臣可以用驸马的身份同他交好,再把他骗到微臣府上。”
黄子珅凑在朱善常耳边一阵嘀咕。
而在听到他的计划之后,朱善常却是陡然瞪大了眼珠子。
“这,会不会不妥?”
“殿下,欲成大事,不可妇人之仁。”
“只有杀伐果断,才能成就霸业啊。”
“而且,那人死了,微臣还可以续弦,这样还能增加殿下您的实力。”
“届时,长公主跟和啸云的婚事黄了,您可以从中牵线搭桥,进而扩大自己的势力。”
黄子珅面无表情道。
“黄冼马,你这计策可真毒哇。”听他这么说,朱善常嘴角也浮现起一抹笑容。
“多谢殿下夸奖,正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黄子珅看着他,嘴角同样扬起了一丝弧度。
“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
也就在朱珠跟秦云回去的必经之路上,朱珠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她。
而止戈也是抽出了佩剑。
“止步,否则格杀勿论。”
“殿下,是我,我是鸢儿。”
那人一边喊,一边跑,可没等跑到近前,便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
“停下!”
朱珠想了一下,突然吩咐道。
“殿下,会不会有诈?”止戈见朱珠叫停了马车,连忙上前道。
“不妨事,这人是朱钰的贴身丫鬟。”
“你去检查一下,她是不是受了伤。”
朱珠掀开马车窗帘吩咐道。
“是!”闻言,止戈走了过去,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朝朱珠点了点头。
“来两个侍卫,把这丫头背回府里。”
朱珠没有贸然把人带上车。
“这又是谁?”秦云有些好奇道。
“她是我皇妹的贴身丫鬟。”
“本来我皇妹出嫁前,跟我关系最好,可成亲之后,来往倒是少了许多。”
“只是,鸢儿突然跑来寻我,我总觉得这里边有事。”
朱珠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也就在朱珠话音落下的时候,止戈走了回来。
“公主,鸢儿昏了过去,她全身上下全是被人殴打的伤痕,我刚刚探了她的脉搏,很虚弱。”
“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你先回府,吩咐后厨给我跟驸马做些宵夜,另外再熬点粥一类好消化的东西。”
“是!”
止戈领命上了马,率先回了公主府。
“这会不会是别人故意设计的圈套?”秦云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了。
他们刚从宫里回来,刚帮了薛家,刚得罪了刑部尚书,以及当朝首辅就遇到了这事儿。
“应该没那么快。”
“你帮薛家只不过是临时起意,而从公主府到皇城不过一刻钟的路程。”
“他们哪儿有那么快的反应。”
“而且要把一个人打成这样,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
朱珠白了他一眼。
“那这个鸢儿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那个什么皇妹靠谱吗?”秦云问。
“朱钰的母妃早亡,她外公是前朝大学士,所以在宫里没什么存在感,平时性子也软,经常被人欺负。”
“有一次甚至被下面的奴才欺负到了头上,被我发现帮了她一次,她才逐渐跟我亲近。”
“那她的夫君呢?”
“她夫君叫黄子珅也是前朝的名门旺族,太祖起兵后,他们便投靠了太祖,也算从龙之臣。”
“不过,他现在在太子东宫担任太子冼马一职。”
听着朱珠的解释,秦云摸了摸下巴,“那这件事大概率跟太子有关。”
“不可能。”
“今晚我已经被人暗杀了一次,太子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事。”
“那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你皇妹出事了。”
秦云叹了口气道。
“怕就怕,这人是太子那边故意放出来的,若是你皇妹真死了,或者发生什么意外,这屎盆子就得扣到咱们头上。”
“那丫鬟既然都被打成这样,主子能好到哪儿去。”
“她们这是求救来了。”
“希望,事情没那么糟糕。”朱珠也算蹙起了眉头。
两人一到府上,朱珠便让人叫醒了府上的医官让他替鸢儿诊治。
而在点上灯之后,众人这才看清鸢儿手臂上身上,那纵横交织的伤痕。
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是新的,还在不住往外渗血。
这些伤痕,一看就是鞭子抽出来的。
“宋医官,情况怎么样?”
“殿下,命是能保住,但恐怕药得用好的。”
“用,用多少,我公主府担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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