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住了,朕活着一天,你便一天是暗卫司的统领!”
“至于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朕希望你想清楚。”
武帝的语气听不出起伏,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
即便是跟在他身边十多年的卢应星。
闻言,后者只能躬身跪在地上,“是,陛下!”
“既然他想忍,你去礼部那边知会一声,身体残缺之人,不适合当太子。”
闻言,卢应星瞳孔陡然一缩,可他还是低头应道,“是!”
三日后,秦云低调的回了皇城。
他没让谢绾绾回去,甚至都没去看她跟孩子一眼。
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一旦动了,被有心人知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陶芷溪依旧留在柳州。
而花媚儿则是继续潜伏按兵不动。
整个大乾,整个太子府,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秦云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一个缩在房间里,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也没人知道他具体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府里的下人也只是按时把饭送到门口。
可他们发现好多次,那饭居然动都没动。
朱珠也入住了太子府,除了每天看着秦云和管理府内的事务,她基本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而朝野内外,再得知秦云变成废人之后,叫嚣着要废除他太子之位的人是日益增多。
谢怀远也让人来问过秦云的意思。
可对方连秦云的面都没见着,最后还是朱珠说,这太子之位不要也罢。
然后便没有了然后。
一道旨意不出意外的下达,秦云因为身体残缺,再次被废黜了太子之位。
而新任太子则是秦厉。
对于这个消息,不少朝臣都很意外。
谢怀远也是称病直接不再上朝。
所有人都觉得大乾朝堂的局势很诡异,可又觉得理所应当。
原本秦厉是准备上门找秦云麻烦的,可却连门都没进得去。
随后没几天,便听说秦云将府上所有的仆役全都遣散了,整个府邸,除了护卫外,主子连同下人,也只剩了五人。
秦云每天都会让老牛头或者小山出去给他买酒。
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秦云是装的,可后来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甚至秦琰还特意将秦云招到宫里,让太医给他诊治。
可在看到人之后,秦琰这才发现,秦云坐在轮椅上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整天醉醺醺的,甚至裤子尿湿了。
身上都股子令人作呕的气味了,可他依旧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头发披散着就像个野人一样。
“黄爱卿,老二他怎么样?”秦琰皱眉问道。
“殿下双脚已废,而且神智混乱,恐怕已经无力回天了。”
“算了!”听了这话,秦琰突然叹了口气。
他现在在心里也有些怀疑,秦云到底是被炸残了,还是这一切就是他装的。
也就在秦琰胡思乱想的时候,殿外的太监却是来报,“陛下,齐国公主求见。”
“宣!”秦琰抬了抬手,重新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上。
黄永兴也是退到了一旁。
“拜见大乾皇帝陛下。”朱珠一脸恭敬的朝秦琰鞠躬道。
“怀安公主,不知你来见朕是有何要事?”秦琰大概能猜到对方来的意图。
“陛下,您的儿子已经变成了这样,您觉得,我还有留下乾国的必要吗?”
“公主,殿下兴许还有治愈的希望。”一听朱珠要走,黄永兴连忙拱手冲她说道。
“那本宫要等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又或者是一辈子?”
“就为了你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要让本宫守活寡一辈子?”
朱珠冷笑道。
“放肆!”这下龙椅上的秦琰也终于变了脸色。
“陛下,那您来告诉我,若您是我,您该怎么做?”
“他天天醉生梦死,府里的事一概不管,现在是本宫拿着自己的嫁妆在贴补皇子府的开支。”
“您所谓的这份体面,于我而言太过沉重,还请您见谅。”
“不日我就要返回大齐了。”
听到朱珠这话,秦琰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声音低沉的道了一声,“准了。”
“谢陛下,那本宫这就将二皇子送回府邸。”
“去吧!”
朱珠再次朝秦琰行礼,推着秦云就出了大殿。
“黄爱卿,朕错了吗?”秦琰默默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朝着一旁的黄永兴问道。
“陛下英明睿智,自有考量,臣愚笨,不敢妄加揣测。”
说实话,黄永兴也不明白,秦琰的这一些列操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度废太子不说。
却扶持狗屁不是的秦厉,就连这家伙祸乱后宫也只是在宗人府关了一段时间。
甚至王皇后在的时候,他对于王家父子留宿宫里的事,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后来事实证明,所有的一切都是武帝事先安排好的局。
王家虽然抚养了王皇后,可她却跟誉王搅和在一起,武帝为了引出誉王才故意放纵,最后一举灭杀。
可秦云是他的亲儿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黄永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而走到宫外,朱珠也让人把秦云弄上了马车。
恰好碰到秦厉迎面走来。
“哟,这不是皇嫂跟二哥嘛?”
“怎么,刚从宫里出来啊,不多坐坐?”
“太子殿下,请注意你的称呼,不日本宫便要返回大齐了,至于二皇子,以后也跟本宫没关系了。”
朱珠看着他幽幽说道。
“皇嫂说笑了,二哥都变成这样!”
“他变成这样跟本宫有关吗?”
“本宫难道要陪着一个废人过一辈子吗?”
秦厉刚想说话,却被朱珠怼的一滞。
可随后他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笑容。
现在秦云算是彻底众叛亲离了。
没了太子之位,又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就连他身边的这些女人,也一个一个离他而去。
还有什么事,比这些更让人开心的呢。
“公主殿下说的是,你们慢走,本太子有空再去看望二哥。”
说着,秦厉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也就在马车驶出皇城的那一刹那,秦云也坐了起来。
看他这样,朱珠皱了皱眉,“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得吗?”
“我之所以隐藏自己,倒不是因为秦厉,而是因为父皇!”
“毕竟你之前也说过,他有可能是同舟会的圣主,所以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我不得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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