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老家伙来干嘛,秦云一清二楚。
他们不见到自己,是不会离开的。
索性,他起身穿衣服,打着哈欠来到了正堂。
朱珠正陪着几人用茶。
一见秦云,为首的崔鸿当即笑呵呵站起身,快走两步朝秦云拱手道,“老朽,拜见太子殿下。”
“我等拜见太子殿下。”
一众老者齐声高喊道。
“崔老这大半夜,不会是来本宫这儿喝茶的吧?”秦云笑呵呵的朝众人还礼。
闻言,崔鸿迟疑片刻,脸上笑容更甚,“殿下的茶,老朽自然是喜欢的紧。”
“不过,老朽的来意,殿下难道不清楚?”
听到崔鸿这话,秦云也笑了。
“崔老这话,怕不是已经说了很多遍吧?”
“毕竟这有贡茶的,可不止本宫这一家。”
“哈哈哈哈,殿下真风趣!”听到秦云如此一说,崔鸿当即笑着打起了哈哈。
而他身后的老者也用笑容掩饰起尴尬。
作为世家,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他们当然不会只去一家。
只是秦云毕竟是太子,所以,来的人身份得重。
其他家不过去的二代子弟。
他们之所以这么干,就是因为知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否则,容易鸡飞蛋打。
只是,他们没想到,秦云一见面,就直接挑明了。
“崔老也同样风趣,本宫也希望明年这个时候,可以陪着崔老一起喝这新到的贡茶。”
“诸位也是一样。”
说着,秦云端起桌上的茶盏,吹了吹里面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
听到他这话,几个老家伙的眼神一阵闪烁。
希望明年这个时候,还能一起喝茶,这是在说,要是一个不好,明年就喝不上茶。
“殿下,老朽愚钝。”
崔鸿连忙朝秦云拱手,“不知,明年,老朽是否还能来殿下这里喝茶?”
听到崔鸿这话,秦云也知道,这老小子是听懂了。
难怪世家能绵延几百年,就自己这套云山雾绕的话,都让他们听明白了。
还真是人老精,鬼老灵。
“那自然要看缘分了。”秦云笑呵呵又抿了一口茶。
这淡然自若的表情,看着众人眼里,众人立马有了些许猜测。
崔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当即朝秦云拱了拱手。
“多谢殿下的茶。”
“老朽明年一定早些来。”
听他这么说,郑光祖等人也不好多问,也只能有样学样朝秦云行礼,便离开了。
“这帮老狐狸,还真狡猾。”
见几人走后,朱珠也是一脸感慨。
“世家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有奶便是娘。”
“不足为奇。”
“我继续去睡了,记得明日将我的铺盖搬到城楼。”说完,秦云继续去睡了。
而出了秦云府邸,郑光祖几人却是快走几步喊住了将要座车离开的崔鸿。
“崔老留步,郑某还有一事请教。”
郑光祖也不兜圈子了,当即冲着崔鸿拱了拱手。
在场的世家都知道,崔家其实跟郑家不对付,郑光祖也看崔鸿不顺眼。
可他们没想到郑光祖居然能拉下脸面来求人,倒也稀奇。
“郑老弟是想问喝茶的事儿吧?”崔鸿笑呵呵拄着拐杖。
“是!”
“那郑老弟觉得,什么情况下,咱们来年喝不上茶?”
听到崔鸿的这话,几个老家伙是面面相觑。
喝不上茶,不是代表人噶了嘛,还能有什么情况。
不对,人噶了。
他们明明已经联络了几个皇子,甚至秦云那儿,他们还是亲自去的。
就这种情况下,几乎是稳赢,可秦云却说没机会喝上茶,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件事里面有他们不知道的情况。
甚至有变数。
而这个变数,若不是秦云自己,那很有可能就是秦琰。
想到这儿,不少人的心里都生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见他们不说话,崔鸿也去笑着拱了拱手,“诸位,崔某年岁大了,熬不得夜了,就先回去睡了。”
听他这么说,所有人都暗骂一声老狐狸。
不过他们也是象征性的拱了拱手。
崔鸿走后,郑光祖也上了自家马车。
“老祖,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一旁的郑家子弟问道。
“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就老老实实守城。”
“守得住得守,守不住也得守。”
听到郑光祖这话,那郑家子弟是满脸愕然,老祖这是吃错药了吧。
怎么进了一趟太子府都开始说胡话了呢。
“老祖,您之前不是说,要尽量避免我郑家有所伤亡嘛?”
“此一时彼一时。”
“切记跟去帮着守城的郑家子弟,一定要尽心竭力,切不可三心二意。”
“跟他们说,若是出了意外,一家老小,全由族里照顾。”
跟家族子弟这么说的可不仅仅只有郑光祖,其余几个老家伙同样是耳提面命。
至于跟几个皇子之间的约定。
笑话,那毕竟都是嘴上说说的,又没有立下字据,如何能当真。
翌日,禁军靠近午门的一处营房内,秦无双闻着口气里脚丫子夹杂汗臭的酸腐味,差点吐出来。
“殿下,就这条件,您稍微忍耐一些。”
带路的禁军满脸尴尬道。
“不妨事,本王就在这儿小憩一会儿。”
秦无双也不顾得那许多,毕竟折腾了一晚上,他现在又累又饿。
崔鸿、郑光祖那几个狗东西,明明说会让禁军里的世家子弟跟自己联系,接过他等了一晚上。
连个鬼影都没有。
不过也亏他留了个心眼,让李云溪那边安排了一套禁军的甲胄跟身份,他才得以混进宫里。
若是叛军真打进来,宫里无疑是最安全的。
而如果有人要逼宫,他就会是最快去给秦琰报信的那个。
至于最后是真报信,还是假报信,那就得看情况了。
与此同时,秦厉府上也来了七八个人。
这些人其实不想来,可问题是幽州那些的叛军,他们也有份儿,一旦真出变故,也得跟着一块掉脑袋。
“几位大人,这么早就来找本王?”
“就不怕被父皇发现?”秦厉似笑非笑看着几人。
“殿下,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旦叛军进城,一旦陛下从叛军手里拿到咱们谋逆的实证。”
“所有人都得死。”
为首的那名官员道。
四万叛军可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没有一个利益集团在背后支持操纵,仅凭秦厉一个人,根本办不到。
现在他们这个小团伙里,兵部跟户部的,已经遭了殃,剩下的,那是人人自危。
总不能一点好处没捞到,还把自己给搭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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