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云这话,崔鸿、郑光祖等人顿时面色一僵。
最后崔鸿甚至都开始恳请,“殿下,那田亩不值几个银子,不如我崔家拿出部分产业来如何?”
田是不值钱,可有田才能让佃户们卖命。
他们这些世家都经营了几百年,自然知道人丁的重要性。
一旦真拿出田,不仅等于公开背叛世家,更是等于将世家的部分根基交到了秦云手上。
至于产业,就算交过去,其实他们也不心疼。
毕竟有些东西只要一招釜底抽薪,就可以让一个铺子一家酒楼入不敷出。
所以明面上看着挣钱的玩意,却不是最重要的。
“是啊殿下,您要田,还不如要我等的产业,我们郑家虽不如崔家富裕,但也薄有家资。”
郑光祖也在一旁陪着笑。
“幽州的事,不是裴庆死了,叛军被打散就算完的。”
“总得有些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清查田亩势在必行,你们可以不给,但若是被本宫或者父皇查出来,那就别怪本宫翻脸无情了。”
见这几个老狐狸还打算和稀泥,跟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秦云索性也不跟他们绕弯子了。
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其目的。
这下,几人的脸色更苦了。
秦云这是摆明了要他们这些人做出选择。
但现在如果不选,以后恐怕连选的机会,秦云都不会给他们了。
一念及此,崔鸿眼神一眯,当即俯身再拜道,“殿下,我崔家愿意交出田亩账册,包括地契!”
“但也请殿下怜悯我崔氏一族人口众多,勉强留些薄田,供我等糊口。”
听到崔鸿松口,秦云脸上终于是有了笑容。
“崔老放心,本宫又不是那卸磨杀驴之辈,崔家的体面,本宫自然要给。”
“崔家的态度,本宫也会亲自去父皇面前禀明。”
“至于这官位,本宫不敢独断,得父皇首肯。”
“这是自然!”崔鸿心里虽然不悦,但为今之计只能如此。
有了崔家带头,其余又有三家跟秦云表了态度。
倒是郑、李、陈三家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秦云自然也没跟他们废话,而是命人将其送出了府外。
也就在他们商谈的时候,暗卫司大牢里,秦毅用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坐在大牢的木桌上。
手里拿着两个筛子,正朝碗里丢着。
有了上次秦琰来暗卫司大牢的先例,现在上至统领,下至犯官没人敢跟秦毅一块赌钱了。
开玩笑,会掉脑袋的。
“哟,这不是五皇子嘛,怎么,被人打成了猪头啊?”
也就在这时,一道戏谑的女声突然从大牢外传来。
秦毅扭头一看,就看见李云溪正一手拿着糖葫芦,边吃边奚落他。
“关你屁事!”
秦毅瞪着一对被秦琰揍得乌青的眼眶,满脸愤怒的骂道。
“哎哟,本公主可听说最近工部正在清查城门。”
“尤其是城门里那种白色的蚍蜉,看样子好吓人啊。”
被秦毅骂了,李云溪也不恼,反而啃了一口手里的糖葫芦,那小脸似乎被酸到了,眉头直拧。
“有蚍蜉不正常吗?”
“怎么,你们南庆没这玩意?”
秦毅嗤笑道。
“我们南庆有是有,可没见过这么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故意放在城门口的呢。”
“为的就是故意在贼兵攻城的时候,从内部瓦解城门。”
说道这儿,李云溪凑近了几步,似笑非笑盯着秦毅。
“这么说,你是承认老大跟老三叛乱,你也从中作梗了,不然,怎么连这种事都知道?”
“是啊,本公主知道的事,可不仅仅只有这些。”
“若是五皇子没兴趣听,那我可以找陛下说说,本公主相信,他还是很乐意听的。”
“毕竟有些事,终究纸包不住火!”
李云溪现在就不信,秦毅这家伙还能继续死鸭子嘴硬。
他派下人干的那些事,自己可是亲眼所见。
只要抓到那些仆从,就算想抵赖也抵赖不掉。
只是她不知道,秦毅其实早就把这件事禀报过秦琰。
而且这事,一早便是秦琰授意的。
至于是试探他们兄弟俩,还是想挑拨他跟秦云的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破绽,那是秦毅故意留下的。
“那你去告哇!”秦毅一脸无所谓。
“你!”李云溪恨得牙痒痒。
“秦毅别忘了,你除了是五皇子,还有个身份。”
“是啊,老子的身份多了去了。”
“怎么,你要去告发我啊,去吧,去吧!”
“赶紧去!”对于李云溪要揭穿自己同舟会的身份。
秦毅那是一点都不在乎。
而面对滚刀肉一样的秦毅,李云溪同样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就一点都不想娶我?”
“不想!”
“可你毁了本公主的清白。”
对于男人,李云溪的态度一向是当工具一样利用。
就算是李云芮也是这么教她的。
所以,即便跟秦无双,她也一直恪守着那层底线,没人失身于对方。
可现在,秦毅这个混蛋,夺走了她的清白,还这样对她。
这叫她如何不怒。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酒里下了药。”对于这件事,秦毅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认下。
“我下药本来是想将你跟那群军汉关在一处,谁曾想,你居然也逼着我喝了那酒。”
一想到这个乌龙,李云溪就想杀人。
“噗!”听了李云溪这话,秦毅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好家伙,原本他一直以为李云溪之所以下药是为了让自己娶他。
可没想到,这妞儿一开始下药,居然是为了让他,迎男而上。
其用心之歹毒,简直令人发指。
也得亏阴差阳错,要不然,他现在是后门失守。
“你,你居然这么歹毒!”
“对啊,你现在才知道!”
“你放心,咱们之间的事,这才是开始,我李云溪,绝不会放过你的。”
见秦毅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李云溪当即笑得那叫一个邪恶。
“好哇,大不了,老子在这暗卫司大牢待一辈子。”
“至于你,有本事你也一辈子不嫁人啊。”
“老子在这里,也可以隔三差五叫些青楼名妓或者花魁来伺候。”
“只是某些人啊,难道还能出去找男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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