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赌坊里,听到外面门房在喊,里面的人立马六神无主的躁动了起来。
就连庄家原本扣在盖碗上的手也是放了下来,“你们都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
几名拿刀的小厮立马领命走了出去。
也就在他们掀开布帘的刹那,门外秦云的呼喊声再次响了起来。
“走水了,大家快跑哇!”
“什么,走水了?”一听这话,富家公子立马趴在赌桌上,把上面的银子扒拉进了自己怀里。
“你干什么,这都还没开呢,你把银子给老子放下。”
那员外一看这架势,立马上前跟其拉扯。
“狗日的,你们抢个屁,说不定这把是老子赢呢!”衣衫褴褛的叫花子也跟着叫了起来。
“滚你丫蛋!”富家公子一手托着自己长袍下摆,旋即又是一脚踹翻了要上来抢银子的两人。
也就在这个当口,几枚碎银瞬间从他衣服缝隙掉了出来。
“银子……”一看银子掉在地上,四周的人哪儿还顾得上走水,纷纷趴到地上开始抢银子。
整个大厅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更有甚者,直接爬上了赌桌,照着庄家的脸就是一脚,然后抓起一把银子,逃也似的就冲外边跑。
与此同时,眼瞅着火越少越大,秦云一个健步上前,直接一招八极铁山靠,硬生生撞飞了一个拿刀的小喽啰。
这一幕都把沈炼看傻了。
“还看个屁,打啊!”
“哦,哦!”这下,沈炼才反应过来,仗着人高马大跟那些喽啰缠斗在了一起。
而猫在胡同外巷口的暗卫眼线一看这架势,立马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铜锣便敲了起来。
“不好了,走水了。”
“不好了,走水了。”
听见有人在叫,在附近逡巡的城卫司立马赶了过来。
本来被武帝下了死命令要他们抓到杀害二皇子的凶手,他们一个个就已经像一张张紧绷的弓弦了,现在听到走水了,当即二
话不说就冲了过来。
跟着一道的还有京兆尹黄永行。
“怎么回事?”赶到现场,黄永行立马拽住了那个拿着铜锣的人。
“大人,卑职是沈大人门下的碟子,这是腰牌。”后者掏出一块暗卫特有的牌子,朝黄永行递了过去。
黄永行查验之后,这才还给对方,“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沈大人只说,一旦来了人,要把高升赌坊的人和他们一并带走。”
“其他的黄大人无需多问。”
嗯?
一听碟子这话,黄永行顿时蒙了,就连城防司的人也是一脸愤怒。
本来因为二皇子被刺的事,大家就已经够人心惶惶的了,暗卫又弄这一出,所以现场的人难免有些情绪。
“你知道我是谁吗?”
“城防司的偏将是老子的连襟。”
“你敢动手打老子?”
“还有京兆尹的黄大人你们知道是谁吗,那是我夫人娘家的叔叔。”
也就在众人一阵躁动的时候,沈炼扯着嗓子,一边回头踹人,一边往外跑着冲了出来。
“滚,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老子都要打死你。”
门房一边跑一边骂,还一边脱下鞋当武器往沈炼脑袋上招呼。
“你们还有王法吗?”
“是你们耍诈在先,我们放火怎么了?”也就在这时,秦云跟着一块喊道。
看到他的身影,一旁黄永行一脸见鬼的揉了揉脸,一旁城卫司的人也是瞬间如遭雷击。
那个满脸贴着大胡子的人,怎么那么像当朝二殿下秦云啊。
“二……”
黄永行皱着眉,试探性刚想喊,秦云一个健步冲上来,立马捂住了他的嘴,“二叔,您可算来了,这帮人骗了咱家银子,还
准备将我俩打杀。”
“您可千万要给我们做主啊。”
“是啊,二叔,你是不知道这家赌坊有多黑,足足坑了我们三十多两银子呢。”
“这要放外头,都够去几次窑子了。”
沈炼也适时跑到了黄永行身边,开始告黑状。
尽管不知道这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二皇子没死,终究是个好事。
所以黄永行大手一挥,便朝众人吩咐道。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我侄子说嘛,赶紧把这帮杀才,给本官抓起来。”
“居然敢持刀行凶,真当本官这个京兆尹是个摆设。”
闻言,城防司的兵卒们纷纷抽出了腰刀,上去就把几个喽啰给围了起来。
而想逃跑的赌徒们,也是直接被堵在了门口。
既出不来,也跑不掉。
见状,为首的门房立马叫了起来,“黄大人,黄大人,是我,崔麻子,您老看看我……”
“崔麻子,什么崔麻子崔狗子的,别跟本官套近乎。”
毕竟秦云和沈炼还在场的,一听对方叫自己,黄永行立马来了个矢口否认。
“黄大人,咱见过的,就在三殿下府上,您忘了吗?”
“您这么带兵把这里围了,三殿下要知道了,脸上也不好看啊……”
……
“你少他娘放屁,蛊惑我二叔。”
“就你这种货色,还殿下,我殿你奶奶个头。”
见黄永行为难,沈炼和秦云立马一左一右,扶着黄永行转身进了身后的小巷子,而城防司带队的小旗,也是立马跟了过去。
“臣,京兆尹黄永行,拜见二殿下。”
一进巷子,黄永行便立马给秦云下跪到。
见京兆尹都跪了,那小旗官自然也跟着一道。
“黄大人,没想到你人脉还挺广泛的啊?”秦云也不扶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
黄永行一听这话,立马就知道,秦云这是以为他是三皇子的人了。
其实,他一个京兆尹,就算想站队,人家也看不上啊。
“殿下说笑了,京兆尹哪儿能不认识这些地头蛇啊?”黄永行擦擦冷汗赔笑道。
“黄大人,本宫这次假死是奉了父皇之命,有皇命在身,所以不管是城防司的人,还是你们京兆尹的人,本宫都希望他们守
口如瓶。”
“要是耽误了父皇的事,你们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秦云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就把事情一股脑推到了武帝身上。
一听秦云假死是为了完成皇命,黄永行原本昂起来的脑袋瞬间垂了下来,“殿下放心,臣一定守口如瓶。”
“嗯!”闻言,秦云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殿下您看,这次的事怎么处置?”涉及到两位皇子,黄永行自然不会蠢到立马就上去抓人。
“为首的那个门房以及你熟悉的地头蛇都关你们京兆尹衙门,剩下的那几个牛高马大的,给本宫送到暗卫司大牢。”秦云直
接吩咐道。
“殿下,这?”黄永行有点看不明白了,为什么同一批人还分两个地方关。
“不明白是吧?”
“刚刚这个姓崔的可是连本宫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到了,黄大人,要怎么处置,不需要本宫教你吧?”秦云一抬眼,黄永行立
马头埋的更低了。
“殿下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处置这混蛋。”
“知道就最好,对了,回头跟见过本宫的人都说一遍,谁要是敢透露出去,那整个家族就没存在的必要了,知道吗?”秦云
恫吓道。
“明白,下官这就跟他们去说。”
说着,黄永行拉过小旗官跟他一阵耳语。
过后,秦云一行人,连同高升赌坊的人便被城防司的人套上了绳索,押往了暗卫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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