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秦洛杉问道。
秦颖神色闪烁,支支吾吾,看着就叫人心烦。
“不说算了。”
她急忙拉住秦洛杉:“我,我和王钱有了夫妻之实。”
“你怀孕了?”秦洛杉眯眼。
“那倒没有,”秦颖脸涨得通红,尴尬忸怩道,“他是我第一个男人,都是女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罢。”
“我想和他好,一直和他好。”
秦洛杉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但还是忍住了:“可是二姐姐你还是要嫁人的啊。”
秦颖面对秦洛杉犀利的目光,硬着头皮说了句:“谁说嫁人后就一定要忠于夫君,做一对面上过得去的夫妻不好吗,我也不会干涉他与谁好的。”
“你是这样想的?”秦洛杉眼珠一转,“那我倒是可以帮你。”
“只要你嫁给江睿,我可以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姐姐你非要和那王钱纠缠不清,我也只能告诉父亲祖父,由他们定夺了。”
“你威胁我?”秦颖瞪起眼,好像一个走投无路的野猫竖起全身的毛。
“哦?”秦洛杉冷了脸,她笑了,“二姐姐,我想要控制你有很多办法,只是我不愿意叫你受苦。”
“我知道二姐姐是个聪明人,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秦颖顿时萎蔫了:“你约下江睿罢。”
于是秦洛杉很快举办了家宴,只邀请了江珊江睿两姐弟。
席间秦颖打扮得光彩夺目,俨然若天仙下凡,只是板着脸,全然不似从前娇媚。
江睿红着脸朝她敬酒说话时,秦颖神色躲闪,回答亦是冷淡,像是全然与他看不对眼那般。
江睿毕竟年少,见状也有些坐立不安,不断将求助目光落在自己姐姐江珊身上。
江珊面上看着没什么,眼底深处略有不满,淡淡扫了秦颖一眼。
秦洛杉自然察觉到,连忙找补:
“我姐姐刚刚从庄子休养回来,身子容貌还没完全恢复好,是怕惹恼诸位,才迟疑不敢说话的。”
闻言二人脸色都好了些。
江珊脸色阴转晴,俏皮一笑:“早就听闻秦二小姐貌美如花,今日一见,怕是花见了也要羞怯掩面。”
江睿听见姐姐夸自己的心上人,更是将脸皮笑开了,偷偷睨秦颖。
说真的,江睿的家世本不足以高攀秦家,只是全长安都知道秦颖所谓的休养,其实就是进了大理寺狱。
两方都觉得自己赚了,这才能坐下好好说会话。
后来江家二姐弟离开后,秦颖一副心不在焉,当她察觉到秦洛杉用不赞同眼神看自己时,抢先一步哀哀开口,“洛杉,我不喜欢那江家姐弟,你能不能……”
“可是江睿喜欢你,”秦洛杉抚了下秦颖的脸,像毒蛇吐信子那般,“也只有他才能容忍你的不忠。”
秦洛杉调查过了,江睿为人花心,对欣喜的女子也较为尊重。
特别适合秦颖这种有点小聪明容貌又好的。
“真的吗?”秦颖抽噎一声。
“若是换了别的人,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二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莫要太贪心了。”
秦洛杉温温柔柔地笑:“祝你早日和江睿成婚,早日和你的心上人团聚。”
“在此之前,我不希望二姐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秦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手绞着帕子:“为什么一定是江眷?”
“以你如今的名声,江家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秦颖像是被刺了下,看向秦洛杉的眼神多了丝厌恶。
“二姐,你最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秦洛杉头也不抬,“我不喜欢。”
秦颖只好悻悻收回眼。
“这半个月你先调整下状态罢。”秦洛杉揉揉太阳穴,还是给了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然后当晚,徐韧就来报告,说秦颖一夜未归。
“在她房间里睡着的是她的侍女。”徐韧肯定道。
秦洛杉都气笑了,一查果然是和又那王钱厮混了一夜。
她真是后悔了,叫秦颖这么个好白菜给王钱霍霍了。
杜恭孝得知此事后,轻笑一声:“江家一向作风混乱,你倒是不必忧心。”
他凑近秦洛杉:“尤其是江睿喜经过人事的女子,秦颖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秦洛杉嘴角抽搐,都说古人保守,这到底保守在哪?
面对秦洛杉多了丝复杂的目光,杜恭孝:“我可是干净的,从小连个书童都没有。”
秦洛杉没理他的自荐枕席,反问道:“我倒不是在想那事,只是近来陛下许齐王殿下设立文学殿,准许他招揽天下英才,朝野上下皆震惊。”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杜恭孝:“想扶持齐王殿下的意思。”
“太子党能善罢甘休?”
杜恭孝意味深长摇摇头,叹气道:“怕是我很快就要遭难。”
不知是不是一语成谶。
不出半个月,秦洛杉听闻杜恭孝在参加宴会时,被爆出带头欺凌一公子哥。
好巧不巧,那小子正是冯济身边宠妃渝妃的胞弟,渝妃立刻向皇帝冯济哭唧唧告状。
杜恭孝因此被下了大理寺狱。
通过王钱和秦如谦的身份,秦洛杉再次轻而易举见到了他。
她本以为杜恭孝没什么事,顶多脏兮兮一点。
可当她见到牢中的血迹时她慌了。
杜恭孝当时站在墙边,拿炭木根画着什么东西,整面墙都黑糊糊的,仔细一看竟然是地形图。
他在分析沙场的地形。
而他脚下的稻草已经被鲜血染得斑驳。
“洛杉,你来了。”他头也不回,语调轻松。
“嗯,你没事吧。”秦洛杉咽了口唾沫,心里还存着丝期望。
杜恭孝回眸,眸子微垂:“我没事,陛下只是敲山震虎,不会真的拿我怎么样的。”
“你过来我看看。”秦洛杉心头怪异感却越浓。
“我不想动。”
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杜恭孝此时却轻声拒绝了她。
“你过来。”秦洛杉蹙眉,又唤了声。
见他依旧不为所动,她只好软了语气,“你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可见你之前与我说的话都是假的。”
杜恭孝闻言神色微动,转身向她走去,却发现他左腿好似断了在地上拖着。
他万般缓慢地来到牢门前,终于撑不住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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