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水看了看姐姐,犹犹豫豫:“小姐,我姐姐得这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
“走吧。”秦洛杉没说太多,“以后不会有人再赶你们走了。”
秦洛杉回府后,先是找了秦简樱。
那时她正在看书,秦洛杉微笑着与她行礼。
秦简樱原本没什么表情,看到秦洛杉身后跟着畏畏缩缩二人,登时黑下脸。
秦简樱:“三妹,你怎么什么人都往我这领。”
她昂起下巴,立刻有下人打扫起徐水两姐妹站过的地方。
清水除尘,溅到了秦洛杉的绣花鞋上。
她看着秦简樱,微微挑唇:“大姐,我心里一向尊敬你,觉得你是家中顶知书达理的。”
秦简樱闻言傲气哼了一声。
秦洛杉话锋一转:“只是大姐你身边的人选的不好,你素日温和,怎么会趁我出事将我的人赶去睡桥洞呢?这不是损害我们姐妹情谊之举吗?”
秦洛杉给秦简樱面子,可秦简樱丝毫没当回事,眼神冷下来:“三妹,没必要来我这指桑骂槐。”
秦洛杉被驳斥了面子,面上笑意更浓:“大姐莫要生气……”
她素手捻着团扇,在指尖转着:“我的人死活事小,叫外人知道大姐你看不起百姓,苛待下人,不知外面人会怎么看大姐?”
秦洛杉笑着,可话里分明是威胁。
秦简樱被戳中痛处——她最珍惜自己的羽毛,在外人眼中秦家大小姐知书达理,颇有才情,信奉佛法,待百姓更是和善。
若是叫秦洛杉捅出去,自己还怎么还找好婆家!
秦简樱面色几变,话微微放软了些,眯眼:“怎么,我们是一家子,你还想叫外人来对你大姐指指点点不成,再说此时我做此事没什么错,你什么态度?”
面对秦简樱倒打一耙,秦洛杉也没接话,只提醒:“想要我态度好,大姐便莫要动我的人,否则我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秦简樱眼眯成线,声音尖了几分:“怎么,你威胁我不成!”
秦洛杉身子微倾,手按在秦简樱桌边,凑近她耳边:“大姐别忘了,二姐是怎么被下了大狱,和我对着干,大姐尽可以试试。”
秦洛杉见秦简樱不做声,领着二人就走了。
秦简樱脸上做样的笑渐渐凝固,好似刻在脸上那般。
“贱人。”秦简樱恨恨心道,将手从膝盖移到了桌子上。
秦洛杉和秦忠秦悦请安后,就扎进房内制作最新的止汗露。
秦向晚早就已经翘首以盼了,许是天气热起来,秦向晚身上味道止汗露也有些压不住,一日三飞鸽子,叫人去接秦洛杉去府中小聚。
而自己又有求于她,可谓双向奔赴了。
所以一见秦洛杉她就激动上前一步,又犹疑站住。
秦洛杉看得清明,上前一步挽住她胳膊,主动为她找补,将错处揽到自己身上。
“姑姑,我正想找你,那个止汗露有些配方有问题,我做了几瓶新的,第一个来给你试试。”
秦向晚有些感动,连声应下,接下那明显更精美的小瓶,迫不及待滴了几滴在掌心晕开。
更加浓郁的花果香味弥漫在二人周身,秦向晚眼瞪大一圈,嘴角压不下去了。
“好好好,没有上次那么刺鼻,还更悠长好闻了。”
秦向晚笑道,看秦洛杉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满意。
秦洛杉低头做谦逊样:“我加了些陈皮香橼泡出来的精油,味道更丰富也更加绵长温柔,与您品格更配。”
秦向晚笑笑,不知有没有被恭维到,二人有说有笑,进了门,迎来不少惊羡目光,原来这是一场小型的宴会。
秦向晚手中的小瓶引来不少贵族小姐好奇的目光,尤其是闻到香味的,都是一副心驰神往模样。
当秦向晚告诉她们是秦洛杉一手制成的,她们看秦洛杉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佩,也愿意围着她说上几句话。
尽管秦洛杉知道是秦向晚的面子更大,但也抓住机会聊了几单。
当然为了攀关系,她不仅不会收费,还会用最好的原料。
直到午后两三点左右,玩尽兴了的小姐们坐上马车陆续回家——晚上坊间大门就会关闭,她们有些家住得远的,就要提前回家。
秦洛杉见秦向晚倚在罗汉椅上,惬意眯着眼,白得发光的藕臂在花灌木中荡来荡去,漾起阵阵花香。
亭子中间堆了大池的冰块,正在慢慢融化。
“小满,给我拿点葡萄吃。”秦向晚懒散吩咐。
秦洛杉毫不犹豫从侍女手中接过果盘,做到秦向晚身边,拿手掂了给她吃。
秦向晚嘿嘿一笑:“无事献殷勤,你又有何事求我?”
秦洛杉低声:“我想去牢里见见我二姐姐。”
“怎么,”秦向晚的脸严肃起来,起身,“她那般害你,叫她多吃几日苦头不好吗?”
“你父亲逼你了?”
秦向晚面露担忧,将秦洛杉的手放在掌心,心里更是酸涩。
听说洛杉的姐姐秦颖在牢里很受照顾,不仅一点刑法都没受,还日日嚷着要出去。
嚣张至极。
再看秦洛杉,其他贵族女子无不珠圆玉润的,唯有她瘦得和竹竿一样,风一吹就倒了。
都怪那个看似慈爱,其实就是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傻蛋家主秦悦,如此厚此薄彼。
秦向晚就不禁叹气。
“我这里有些补身子的好东西,你等会走带点走。”
秦向晚吩咐下人给秦洛杉装了一大兜子。
秦洛杉无奈看着秦向晚,柔声解释了自己为何要去监牢……
秦向晚眼渐渐亮起来,指着她鼻尖偷笑:“你这个小狐狸!”
“等着。”
秦向晚求了父亲秦如谦,虽然秦颖暂时关押在大理寺。
但凭刑部尚书的面子,秦洛杉还是很容易被人千恭百敬带了进去,牢里很潮湿,到处是滴滴答答声音,更是有尿骚味混着臭味,几乎叫人窒息。
秦洛杉带着锥帽,需要人牵着,风起云落像个普通侍女,在她身后,只两双眼锐利扫视周围。
那个狱卒很是拘谨,几乎成了木头竿子
“到了小姐。”王钱小心看秦洛杉,顺便拿手指揩了下额上的汗——这官家小姐真是娇弱,自己真怕她崴断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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