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没有保护好她。”
秦洛杉盯着秦悦说道。
“你这般无礼,欺瞒我们上下许久,真当我秦悦是好惹的?”秦悦低声,双眼烧得赤红。
他眼中弥满杀意,秦洛杉不紧不慢道:“父亲莫急,还有人没来呢。”
“什么?你还敢叫我父亲。”秦悦不可置信叫道。
“圣上口谕!秦府上下出来接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在门口炸起。
秦悦等人慌忙跪拜,唯有秦洛杉嘴角漾起一丝浅笑。
原来太监是来送皇帝冯济赏秦洛杉那百两纹银的。
不愧是宫中的钱,个个做工精美异常,亮泽映面。
其实并无流传功能,而是圣上恩眷的一种体现。
“秦大人,还冷着脸干嘛?”见秦悦有些挂脸,太监好意提醒,“今日双喜临门,还不高兴?”
“不知公公所言何意啊?”秦悦一头雾水。
太监笑眯眯看秦洛杉:“您家秦小姐昨日在秦府遇到陛下,陛下问了她几句秦老爷子的状况,令千金的回答那叫一个得体巧妙,陛下一个劲儿的夸呢,这不今日就命咱家来宣旨了。”
“宣秦府秦忠接旨。”
太监竟又从袖口掏出一卷圣旨来。
秦忠虎躯一震,缓缓挪到众人身前,郑重行礼:“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斯劳苦功高,仍能秉公执法,匡乱反正,一心为百姓谋福,朕心甚喜,今日特许你兼任中书省中书令(从一品)一职,钦此!”
“臣接旨。”秦忠双手高举头顶,捧过圣旨,老脸涨得通红。
若说之前的光禄大夫并无实权,而中书令确是实打实的权利机关,负责审核天下诏令。
太监看着秦洛杉,冲秦悦挤眉弄眼:“恭喜秦大人,有此女聪慧,光耀门楣啊。”
秦悦勉强笑笑,谁知太监的话又在秦悦心头扎了一刀:
“秦大人,您以后可得好好对这三小姐,因为东市那事险些伤了安吉郡主,陛下近来颇有些闷闷不乐。”
“若不是庆王不追究,贵府二小姐怕是……”太监欲言又止,“就不是呆在大理寺那般简单了。”
眼见秦悦脸黑成锅底,太监不再多说转身看秦洛杉笑道:“秦三小姐,请接赏罢。”
“多谢公公。”秦洛杉接过却抓了几颗银锭子塞到赵公公袖口,敛眉顺目,“与公公同喜。”
“秦小姐,你这是干嘛。”太监看似责怪,看她的眼神却越发欣赏。
“咱家就不多留了,诸位请起罢。”
“来人送送公公。”秦忠起身。
太监走后,府中一时没有人说话,面面相觑。
秦悦看着秦洛杉胸口剧烈起伏,一时竟也无语。
秦忠神色微动:“三娘,你过来告诉我你与陛下都说了些什么?”
秦洛杉:“不过是些夸赞之语,终究还是您做得好。”
她说话刻意没有带尊称,秦忠自然察觉,不仅没有恼怒,反而亲昵拍了拍她肩膀,目光深邃:
“生我气也不能连祖父都不叫,你这孩子一向识大体,你姐姐那事做得确是不好,祖父知道你心里委屈。”
“我知道你是想着咱秦家人的,不就是一块胎记,有没有有什么两样。”
“难道祖父会因为一些子虚乌有之事,损害了你我的祖孙之情吗?”
秦洛杉勾起唇角,睨向秦悦:“可是父亲似乎不那般想呢?”
“二郎,你过来,难道你还真不认自己女儿了吗?”
秦忠恍若换了副面孔,热情地叫人陌生至极。
秦洛杉笑着望向秦悦,眼里满是锐利的探究。
秦悦见父亲来叫自己,眼瞪得溜圆,喉中呦呵呦呵,指着站在柳树下的秦洛杉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脸涨得通红,两滴眼泪滚下来了。
“她不是我的女儿,你把我的女儿弄哪去了?!”
“呵呵。”秦洛杉捧着托盘朝他走来,步步冷笑,“我就是你的女儿啊。”
“父亲。”
“别叫我!”秦悦崩溃大喊,冲过来一把将银锭子打翻在地,指着秦洛杉,“你装作谨小慎微,实际上步步为营,赖在我秦家不走,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洛杉歪头:“父亲,我就是你的三女儿,以后若是大哥二哥不如意,我自会照顾你啊。”
“我的女儿呢,你把她弄哪去了?”秦悦重复喃喃,一时对那个未曾蒙面的女儿有了浓烈哀伤感情。
“你告诉我。”
“二郎,你冷静些!”秦忠喝道,“来人把老爷带进屋子里。”
“你不承认也没有用,”秦洛杉凑近秦悦耳边低声,“重要的是陛下觉得我是你的女儿。”
“爹爹,你就认了罢,对你对我都好!”
秦洛杉抓着他的手按到自己脖颈后面:“这胎记我小时是有,长大后淡了也是情理之中。”
“你说是吧祖父。”秦洛杉见秦悦猛地抽出手,抗拒至极。
她于是回头看秦忠,微笑道。
秦忠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以后阖府上下谁再敢议论胎记一事,一律严惩。”
“洛杉,扶你父亲回去休息罢。”
“是,祖父。”秦洛杉行礼,没有被厚重发丝掩着的脖颈白润如玉,多了几分清爽。
秦晟在一旁傻了眼,万万没想到秦洛杉已经成长至此。
竟然连父亲都奈何不了她了。
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眼神,秦晟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
秦洛杉与秦府众人摊牌后,心里越发轻松,徐韧那小妮子一劲儿用崇拜目光看着她。
“干嘛?”
秦洛杉笑。
“小姐你都要吓死我了刚才。”徐韧嗔道。
秦洛杉只是笑,自己早问好了秦向晚宫中来人的大概时间。
只是想在秦府中立足,单单只是叫陛下对自己有印象可不够。
自己还应该结交更多权贵。
自己为了保住秦三小姐的身份废了多少心思,自然得好好利用。
正好徐水进来给自己送茶,秦洛杉这才想起这二人:“徐水,你姐姐的病如何了?”
徐水感激道:“大夫说好多了。”
那女子比初见时精神许多,但还在纺织机前忙活着。
秦洛杉走近才发现,那女子十指翻飞捻着金线,手中的披风衣面为紫红小花罗地,衣里为紫红色细绢,双层料子看着格外柔软。
“绛红罗地蹙金绣袈裟,”那女子抬头看秦洛杉道,“小姐可知道它的制作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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