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韧没想到小姐还会问自己的意见,在小伙伴面前越发觉得有面子。
“我觉得可以。”徐韧深沉思考后决定,其实她对工价也不甚了解。
秦洛杉被她逗笑了。
叫徐韧带着他们走后。
秦洛杉又叫来寿康药坊的大夫问了一问,来看病的人还是少。
秦洛杉把徐朝露叫来商量。
徐朝露:“这就看小姐是想赚穷人钱还是富人钱了。”
“若是富人钱,整个噱头,将药的价格拔高,再请些官员彼此间口口相传,凭着噱头,应该很快会收益大涨。”
“若是想赚穷人钱,就难了。”徐朝露叹气,“现在百姓有病多是自己扛着,加上汤药本就见效慢,很多吃了一两服没效用也就停了。”
秦洛杉点头,内心也颇为矛盾。
自己采购药材就花了上万两,现在连一半的本钱都没收回来。
可抬高价格,秦洛杉还真有点于心不忍。
“算了,我再想想。”
“实在不行还有绣坊,小姐莫急。”徐朝露取来湿帕子给秦洛杉擦着手,好叫她舒服些。
秦洛杉苦笑:“忙忙碌碌,连本金都没赚回来。”
“会的。”徐朝露安慰道。
晚间,秦忠难得将秦洛杉叫过去。
“陛下要在一个月后去京郊秋猎,你准备下。”
“是。”
秦洛杉转身想走时,秦忠叫住她:“今日花魁游街,叫所有人疯了的那个花魁月满,是你的人?”
有雅华在,秦忠知道不奇怪。
“是。”秦洛杉答道。
“有了她的影响力,你再卖些什么不难。”
秦忠又问:“药坊怎么样了。”
“开始收回本金了,但想要盈利还得半年左右。”她保守估计。
“嗯,”秦忠放下笔,沉沉看她,“我还听说你把绣坊搞得不错,还和七里坊搭上了线,赚得翻了三倍不止吧。”
“都是祖父教育的好。”秦洛杉彩虹屁。
秦忠闻言笑了声:“别,我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
他眉头拧着,鬓边白发如雪,看着秦洛杉:
“你大哥秦川近来也好多了,再不像个女人似的哭哭啼啼要寻死了。”
“早知道早就把他送出去干活了。”秦忠自嘲一笑。
秦洛杉察觉到眼前的老人情绪不佳,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自她假身份的事情被揭穿,她和秦家所有人都有了层深重隔阂。
二人面面相对,过了一会秦忠摆摆手叫她出去。
秦洛杉出门时,听到秦忠略带苦涩的自言自语:
“你若真是我孙女该有多好,唉。”
转身发现秦忠的身影在灯下越发寂寥。
“我也可以为您养老送终。”秦洛杉忍不住道。
里面却再没了动静。
不多时熄了灯。
秋猎的话,秦洛杉吩咐徐朝露给自己做几套便捷窄袖的衣服。
虽然自己身体不好,但骑着马慢慢溜达还是可以的。
徐朝露手脚很快,没出三天就将骑装送来。
一套海蓝褂袍,一套蝶粉马面裙,用的五色浮光锦,在阳光下悄然改变着颜色。
“对了,”秦洛杉仔细瞧着骑装,略带深意道,“你多留意五色浮光锦的扎染手法。”
自己不可能一直依附于如娘,迟早有一天要单干。
再者如娘与孙棣交好,这在秦洛杉心头一直是根刺。
时时刻刻提醒她,如娘并不值得相信。
至于孙棣,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也尝尝身不由己,被人恣意欺压的感觉。
想到前两天,他油腻眨着眼,说自己期待秋猎时见到她时。
秦洛杉真有点不想去了。
半月后,京郊秋猎。
秦洛杉舟车劳顿,眼前老是闪过孙棣的脸。
她鸵鸟般把头埋在被子里。
下车到了各家营帐后,她警惕扫视四周。
竟然没看到孙棣。
秦洛杉心情顿时明媚不少。
她哼着小曲儿在猎场逛着。
秋高气爽,周围奴仆不少支起炉子开始做起烤全羊。
油刺啦刺掉在焰火里,香味四溢。
秦洛杉坐在炉子稍远处等肉熟,微风温柔拂着她鬓边碎发。
前世自己忙于工作,难有如此悠闲时光。
秦洛杉玩着指尖的野花,看徐韧在一旁盯着烤全羊流口水,雅华在搭架子拍打着被褥,她目光逐渐放空……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秦三小姐。”
秦洛杉抬头,发现是钱江静,他面色柔和,看着不像是要犯病。
“钱公子。”秦洛杉礼貌回应。
“今日秋色正好,奈何我妹妹看不到了。”钱江静阴郁开口。
秦洛杉:“……”
又开始了。
让她一个人呆会不行吗?
好在秦向晚来了,秦洛杉趁机脱身。
“你怎么和钱家那小子混在一起?”秦向晚喂了她一口烤肉。
秦洛杉神色恹恹嚼着肉:“一言难尽。”
秦向晚捏了捏她脸颊:“算了,不问你了,呆会儿世家子弟们要比试赛马和射箭,你可要去看看。”
“杜二公子也会去哦。”
杜恭孝,他那个腿还能运动?
许是看出秦洛杉眼底的疑惑。
“男人家受点伤很正常,哪有那么娇气。”秦向晚拉起她,兴冲冲道,“圣上特许今日赢家还能有一项特权呢。”
“什么?”秦洛杉被拉到草甸上,秦向晚一脸神秘:“那就是邀请自己心仪女子一起用餐。”
秦洛杉嘴角抽了下。
没想到冯济还挺八卦。
草甸上这里可以俯视整个跑马场,阳光暖融融的,秦洛杉微微阖眸。
只听地下传来隆隆的响声,原来是他们在绕场热身。
杜恭孝在右边偏左位置,今日他穿着绯红绣银长衫,下身雪白绸络裤,隐约可见大腿结实线条。
额上绑着白金抹额,手虚攥着缰绳,目光沉静看着前方,
“杜二公子平时文文静静的,这穿上骑装也是不遑多让啊。”
秦向晚赞叹。
秦洛杉仔仔细细瞧了瞧杜恭孝那边,他忽而转头往自己这边看来。
四目相对。
秦洛杉顿时觉得脸有些发烫。
“没想到啊。”她喃喃,“我都这个岁数了。”
还能迎来第二春。
不明所以的秦向晚顾草自怜:
“你才十九,姑姑我可是昨日黄花了。”
二人嬉笑了会。
秦向晚发觉另一道不善的目光,果然是孙棣。
他骑得高头大马,见秦洛杉看向自己,他漏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秦洛杉:“庆王的骑射怎么样?”
秦向晚:“唔,朝中应当少有人能及,毕竟是武将世家。”
秦洛杉心肝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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