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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怕你跑了


季慈:……

她把李稷的嘴捂得更紧了些。

确定对方发不出来声音才安心。

“梧桐宫清冷,盼夫人常来做客,我们先走了。”

话音一落,季慈忙不迭拉着李稷的袖子大步往前走。

李稷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也任由她摆布。

一路上都没遇上人。

想来是清怡夫人这个引子是在好使,便宜了背后一连串的聪明人。

可走到梧桐宫的宫门口,季慈却犹豫了。

都走到这里了,不将人请进去,好像也说不过去。

可……

“走。”

季慈还没有思考出来,李稷便先行替她做了决定。

梧桐宫是一个很特殊的宫殿。

从名字便不难看出来。

凤栖梧桐。

这是先王后的寝宫。

其实鸾枝殿也是很早几代的王后寝宫。

只是那时候景国不富裕,又是马背上打天下,养军队的压力大得很。连王后寝宫,都异常简朴且小。

李稷对梧桐宫比季慈熟。

在景国有一段时间,先王终于发现这个孙子是个可塑之才。

那时候他爹妈都不管他。先王索性就把他甩给先王后了。

他在梧桐宫,还有自己专属的寝殿。

他怎么会意识到,季慈是不想带他进到梧桐宫的。

下面人会来事得很,看见两位主子一起走进来,瞬间就忙起来了。

在外面的衣裳换掉,季慈终于能够告别那满头又重又贵的头饰。

她转了转脖子,还是觉得难受。

一只手动作十分自然的按上她的脖颈,替她轻轻揉捏。

“头上跟顶水桶似的,脖子都要坏掉了。”

季慈的肌肉紧绷一瞬,又放松下来。

她微微叹息,指着托盘上的东西,苦大仇深。

她与李稷的相处向来如此。

好歹二十几年养成的平等的习惯改不了。

她也没想过要连相处,都委屈自己。

只是有些惊奇,李稷对此,适应也良好。

他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还真去掂了一下那放满头饰的托盘。

“下次只戴我从私库里拿出来的便可,礼部送来的东西,不必在意。”

“那也不轻。”

季慈小声抱怨了一下。

事实上,这满盘子,最重的就是他从私库里拿出来的那顶头冠。

“孤觉得你戴那个好看。”

确实是好看的。

今日初初见过,他都晃了眼。

可惜季慈不怎么喜欢。

想来李稷对人的骨头和肌肉的确有几分研究,这一捏,舒服得她像是猫儿一样眼睛微眯。

连说话都大胆了不少。

“能不好看么?大早上觉都没醒,直接往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腻子粉,看看,现在都还没落。”

季慈指着自己颊边白得不正常的颜色给他看。

李稷伸出手指抹了一把。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脸热。

季慈下意识想要退开,奈何自己脖子还在对方手里。

两人便无声僵持。

只是总有人看不清楚形势。

“王上,可要备水?”

宫人从始至终都不敢抬起头,但声音不小,足够两人听清楚。

备水?大白天备什么水?

季慈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脸“腾”一下红了。

只是脸上的腻子粉实在厚重,外人看不出来。

偏偏李稷没有意识到,他点头。

“备。”

“不备。”季慈嗔了他一眼。

李稷这才反应过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备水。”

“才从大理寺回来,浑身血腥味儿难受得很。孤要洗洗。”

这话说完,他好像是怕人误会一样,还特意补了一句,“不做别的。”

季慈原本只是脸红,这下子倒好,直接红到了耳朵根。

“我困了,先去眯一会儿。”

找了个不成理由的理由,季慈飞也似的跑了。

坐到小榻上,季慈总算平静下来。

她自己动手,把脸上厚得能刮粉的腻子处理干净,又换了自己平日里的衣裳。

衣裳果真有魔力,等到她做完一切的时候,心里真的就半点波澜也不起了。

温肃太夫人留下来的话本子被她搬过来,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现在就刚刚好。

她寄希望于李稷知趣,不要打扰她。

可对方显然不如她意。

刚刚沐浴完,头发都带着水汽,旁若无人坐到她旁边。

比她这个梧桐宫暂时的主人,表现得更像是主人。

“孤想了想,这个时间点,若是做些什么,也未尝不可。”

季慈将话本子摔在他身上,径直坐起身,满脸震惊,“你被人夺舍了?”

她不是不通晓世事的小姑娘,自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季慈的反应太震惊,抗拒之意也太明显。

落在李稷眼里,到底有几分刺眼。

他不讲话,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慈。

季慈这才反应过来,进了这梧桐宫,有些东西好像就该是默认的了。

可……她依旧开不了自己的口答应。

毕竟,她并不打算长居于此。

季慈神色懦懦,还是头一次说起话来有些结巴,“王上,我还打算去前线瞧瞧,要是闹出什么事来,这时候,不妥当吧……”

古代没有合理的避孕措施,要是她在安国前线发现自己怀孕,到底是逃,还是不逃?

就连季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真的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合理性。

“孤怕你跟别人跑了。”

李稷讲这话时,不像是在开玩笑。

季慈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

人一旦心虚起来,总是会多很对小动作。

季慈脸上的表情不显,手指却下意识扣着自己的衣袖。

李稷是不是看出来什么,或者只是试探?

她心里没底,说话都软和了些。

“王上怎么会这么想?我能到哪里去?”

是啊,她能到哪里去?

她孤身一人,恐怕连景国都跑不出去。

个人在群体面前总是显得格外渺小的。

而李稷,又恰好是那个能够掌控群体的人。

可这个手握权力的人,看着季慈,却轻轻笑了。

“季大人未免也太看轻自己。你要是想走,什么地方不争着要?孤也只有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想要将你强行留在身边。”

季慈有片刻的沉默,她着实没有想到,原来她在李稷心里,这么有分量?

只是可惜,就是这么有分量的人,不也是被束缚在这里?

他说他的手段见不得人——确实挺见不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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