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接通了电话之后,音调显得很紧张。
“大佬,你别发火啊,我正在努力找铜钱呢,给我一点时间。”
“铜钱的事暂时先搁置吧,我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你做。”
“什么事?”
“你现在赶去捷通名车馆,乌平王正在那里,这些天你一直盯着她,有什么动向随时向我报告。”
“盯到什么时候为止?”
“直到她再次与青阳师徒接触为止。”
“好的好的。”
“对了,你最近老是帮我做事,也没空干活,缺不缺钱?”
“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富足过?但咱们是过命交情,你最好别跟我提钱字,不然我会发飙!”
“装什么豪气呢?改天我让人给你打点钱,就酱!”
挂完电话,天色已经亮了,我们找了一个公共卫生间,将脸上的妆容洗了,再去吃了个早茶。
在吃早茶的时候,我问黎沫夏。
“你哥最近在干嘛呢?”
黎沫夏回道:“办案喽,忙得脚不着家......对了,他前两天跟我说打你的电话不通,有事找你来的,还问我最近有没有见到你。”
“他找我做什么?”
“不知,你要是没犯事,那就是找你帮忙喽。”
我嘴里正嚼着鸡蛋黄呢,差点被她这句话给噎死。
黎沫峰现在职位很高,手上什么资源都能随便调配,一旦这货要找我帮忙,肯定是非常棘手且他又不好出手的麻烦事。
上次阿运王鹅绒疥基地之事,差点把我给弄挂了,也就是当时我自己想弄墨门,否则根本不会参与。
我喝了一口豆浆,掏出了手机,直接将黎沫峰的电话给拉黑了。
黎沫夏在旁边看傻了眼。
“你们是生死朋友,把我哥拉黑干什么?”
我说:“生死朋友是不错,但你哥的性格太臭屁了,一旦找我准没好事,我要是不干呢,他动不动就板着脸要法办我。沫夏,你回去千万别跟你哥说见过我,行吗?”
本以为这妞会拒绝,但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地回道:“好,听你的。”
这一下倒把我给整不会了。
付东在旁边笑道:“教授,你背叛娘家这么果决吗?”
黎沫夏白了付东一眼。
“我不听我哥的话,他不敢骂我。但我不听这家伙的,他会骂我,我懒得烦!”
我皱眉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黎沫夏手一指我:“呐!你讲话这么凶!我哥从小到大都不敢对我这样!”
我:“......”
吃完早饭。
我送黎沫夏回中大。
小朱和付东两人各自返回自己管理的拳馆。
在中大门口,黎沫夏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见我掏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她主动接过我手中的打火机,给我点着了,扯着我的衣袖,神情带一丝撒娇与祈求。
“宁怀风,求你一件事好不好哇?”
“什么事?”
“下个月八号,《怒海惊龙》院线首映,你陪我一起去看电影行不行?”
“你不要陪平导参加首映礼吗?”
“不参加。平导的名气不大,我更没名气,首映礼就是剧组内部人员喝一点鸡尾酒,可没意思了。”
“行!”
黎沫夏闻言,开心极了,像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冲我若招财猫一样挥了挥手,笑意盈盈地说了一句:“衰仔,拜拜!”
讲完之后,她马尾轻轻晃动,欢快地进了学校。
天空阳光很好,周围车水马龙,年轻靓丽的身影在校门口进进出出,世界显得如此美好。
可我却无法彻底敞开怀抱,拥抱这些美好。
小可之前给我的治疗,只能保持一年时间,我头顶上始终悬着一支达摩斯克利之剑,能不能解除,还要看阿米能不能找到药。
棠姑娘说,我命里咸池四星灼灼,身边从不缺莺莺燕燕。
身边的这些女孩,赤橙黄绿青蓝紫,皆有独特而迷人的魅力,可对命运的未知,却让我不愿做一颗让她们充满遗憾又带苦涩的酸梅糖。
坐在中大门口的台阶上,我尝试着给阿米之前的号码发了一条信息。
“姐,我想你了。”
阿米没有回。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或许在长白山,也或许在其他地方,或许就在身边不远处。
谁知道呢?
等着吧。
该落在头上的风雨,一滴也不会少。
我将烟头踩灭,打了一辆计程车,回到了会馆。
会馆里面,中武行查大华等人正在与老丛谈事,见我回来,查大华等人纷纷起身,神色恭敬,冲我行抱拳礼。
“宁师傅!”
人生真奇妙。
他们之前都是我的对头,现在被收纳了,见我的神态倒有些像弟子见到了师父。
我点了点头:“你们继续聊,不用管我。”
老丛说:“风馆,你回来正好,查师傅等人也在,有个重大事项向你汇报。”
我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了。
“什么事?”
老丛说:“粤港澳三地将于下月在粤省佛山举办一次南粤传武大会,主办方为粤省国术协会,规模很大,各路好手都会参加,港市国术协会将派十位好手参赛。查师傅他们的意思,二十年一次的机会,太难得了,看能不能让卓董在国术协会里面,争取给风兮会馆单独多争取几个参赛指标。”
我反问:“我们为什么要参加?”
此话一出。
他们全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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