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福金在粤省国术界浸淫多年,应该对粤省的同仁有些了解。
我忙问:“怎么说?”
邱福金向我解释道。
“七十年代末,我恩师曾禾青先生尚壮年,曾四处访拳,到湛江赤坎之时,听到有老百姓告诉他,街上有一家威江拳馆,老拳师丁威江有一身好功夫。我恩师便拜帖上门求教,到了拳馆之后,却发现里面有不少乞丐在喝粥。”
“院子里面有一位穿道袍的老师傅,正在给人扎针看病,这人便是丁威江了。我恩师摆明来意之后,两人进行了一场闭门斗。比斗结果如何恩师未讲,据他告诉我,丁威江以前是道门子弟,一手洪拳功夫极为出彩,不过丁师傅没收徒,也无子女。”
“丁威江人善,常施舍穷苦人家,但又没什么收入来源,于是想到了给人治病,用治病的钱来行善,可医馆非常难批,所以就开了一家武馆,借治跌打损伤之名,给人治病,收钱也随心,讲究一个缘份。”
“等于说,武馆只是门面,善堂医馆才是威江拳馆的主业,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不属于国术圈之人。我恩师欣赏丁威江的为人,两人常有书信往来,不过前些年我恩师身体患疾之后,双方就再没了音信。从年龄上来判断,丁威江起码现在已经八十多了。”
我想了一想。
“这女师傅是丁老先生后面收的弟子?”
邱福金摇了摇头。
“可能性不太大,丁老先生曾多次向我恩师表示自己不会收徒,何况,他只有洪拳功夫,怎么能教出身手如此驳杂奇绝的女徒弟?从你们口中描述,这位女师傅的身手可能比丁老先生还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左右也思索不出什么道道,干脆作罢。
转到第三天。
邱福金经过小可的治疗,恢复的非常好,除了些许隐痛,各种动作做起来已无大碍,晚上可以正常参加四强赛。
豹叔对比赛按捺不住心中兴奋,对邱福金说:“邱师傅,阿风说按照比赛上下半区对垒规则,今晚我们一起上擂打。我看没必要等到晚上了,倒不如现在打一场,谁要是输了,上台直接认输就是。”
邱福金笑道。
“莫说我现在刚伤愈,即便全须全尾,也不是豹师傅的对手。”
“我们还是得上台比划,如果主动认输的话,观众都要嘲笑我没有资格扛四强的狮头花翎。”
豹叔闻言,急得直挠头,还要说什么。
我咳嗽两声制止他。
豹叔见状,翻了翻白眼。
“阿风,你不要像肺痨鬼一样咳,我不打就是了。”
他转身去健身房打拳了。
邱福金瞅着豹叔背影,神情有一些好奇。
“宁师傅,你麾下每个人的功夫都不一,除了蔡李佛、五百钱好手,类似水平的武师还有多少?”
“同等水平的还有两位,比他们稍弱一两个层次的,大概有十来位。”
“都有哪些功夫?”
“传统功夫有醉八仙、心意拳、通背、查拳、李家拳等,国外功夫有泰拳、跆拳道、罗斯格斗等,七七八八加起来有十五六种吧。”
邱福金惊得瞠目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笑着解释。
“邱师傅不必过于惊讶,风兮会馆名下有十八家武馆,但都是挂名而已,讲白了算是一种商业合作模式,与传统武馆区别很大。”
邱福金咽了一口唾沫。
“宁师傅年纪轻轻,能成就这番事业,属实人中龙凤,不知尊师是哪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我挠了挠头。
“她叫黄阿米,德行一般,也不算太老,比我大六七岁。”
“年纪这么小?!”邱福金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接着又喃喃自语:“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当天晚上。
我们一行人全来到了鹿鸣山庄。
进场之前,我将小可拉到了一边。
“丫头,等下我会用狼魂骨牌和口水药,也许会直接拿下比赛。如果我不敌,以田草山人上一场的打斗方式,她很遵循老一辈比斗礼节,绝不会在十几分钟内打我下擂,在比试过程中,你找好机会,去旁边灯下黑的地方,点香用萨满术,确保我进决赛!”
“小可是哥最后的靠山呗?”
“没错。”
“欧了!”
几人进会场一看,发现布置全变了。
四座像电梯一样的临时曲臂镂空升降机,互相之间隔了大概五六米远,外面罩着大红布,旁边缀彩球,四周彩旗飘飘,两张擂台红丝带林立,布置的非常热闹。
台上台下人群已经爆满。
今晚两场四强赛同时开打。
邱福金对豹叔笑着说:“豹师傅,我的新伤好差不多了,但右腿老伤刚才又突然爆发,指定不是你对手,在台上千万不要朝我老伤处打,不然会输很难看啊。”
豹叔回道:“放心放心!我们就打一场漂亮的比赛,一起玩尽兴点啦!”
工作人员过来请我们各来到一台镂空升降机上。
按照主办方的意思,今晚比赛不设主持人,等下宣布了对阵之后,曲臂升降机会从天缓降,直接落到擂台上,红布会自动打开,武师从升降机走出,向观众亮招后,尔后直接比赛。
满满的仪式感。
我们全上了升降机。
升降机缓慢上升到了空中。
会场DJ在疯狂热场,虽然升降机外隔着红布,看不到现场情况,但能感受到山呼海啸。
我正准备用狼魂骨牌和吃药,可耳听会场DJ的播报之后,彻底傻眼了。
大体的意思是,根据观众的要求,四强赛不分上下半区,而是进行现场滚动抽签确定对垒人员。
“三!”
“二!”
“一!”
当抽签结果被DJ报出来之后,我太阳穴狂跳。
我竟然抽到对垒豹叔。
田草山人抽到对垒邱福金。
计划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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