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轻轻地飘落,如同天空洒下的细密银纱,缓缓地覆盖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它们在空中轻盈地旋转,最终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屋檐上、树枝上,还有行人的肩头。
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纯净的白色所笼罩,一切都变得宁静而祥和。
每次下雪,孩子们是最兴奋的,他们在雪地中奔跑、堆雪人、打雪仗,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空间。
听到窗外的的嘻哈声,李立文停下笔,走到窗边向,他轻轻推开窗户,一股冷空气迎面扑来,夹杂着雪花的清新气息。李立文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冬日的寒意。
2017年来了。
李立文回头看了眼书桌,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在为了写《西西弗神话》,恶补希腊的神话故事。
在他小时候,他只知道一个会放电的宙斯,为什么对他印象深刻?
就是因为这老小子是个典型的渣男,四处抢女人留情,·然后还有许多老婆和许多私生子。
呸,渣男。
另外,就是通过《圣斗士星矢》,了解的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
“为了大地的爱和正义!”
“燃烧吧!我的小宇宙!”
“天马流星拳!”
回忆结束,李立文简单的将家里收拾一下,将书放回书架中。
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准备过年!
到家后,老李和张女士正围着围裙打扫卫生,看到李立文回来后,头也没抬。
“回来啦?”
“回来啦。”
“行,赶紧把包放下,过来干活。”
嘶……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
忙活了半天,总算忙完了,李立文刚坐下,准备喝口水休息一下,妈妈张秀兰突然问道:“儿砸,过了今年,你就该24了吧。”
“是啊,怎么了,妈?”李立文有些不解。
“没怎么,就是问问。”
李立文一脸疑惑的看了张秀兰一眼。
张秀兰看着电视继续说道:“哎对了,你大姐今年准备结婚了。”
“对象还是原来那个吗?”
“应该是吧。”张秀兰迟疑了一下:“听说是津门的,还是个医生。”
“那就还是那一个。”李立文笑道:“回头我肯定给大姐包个大红包。”
“对了,去年你二哥也谈了个对象,前段时间都带回家了。那个女孩,一米七的大高个,还是个老师,你大伯和大伯母应该是对那个女孩挺满意的,这两天看到我们总是乐呵呵的。”
“哎?这事我还不知道来……等会我给二哥打个电话问问。”
“还有,你三哥和他那个对象也准备结婚了。”
李立文一边看电视,一边抓起一把瓜子开始嗑:“是时候了,他们从高中就开始交往,现在两人都工作了,要是再不结婚,估计孩子就要出来了。”
“嗯……我还听说,你弟弟李立峰在学校也找女朋友了。”
李立文心不在焉的回答:“是吗?我不知道。”
“那你呢?”
李立文一愣:“什么我呢?”
张秀兰突然转过头,看着李立文问道:“亲爱的大作家李立文同志,作为你的妈妈,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谈女朋友?”
坏了,搞了半天,是冲我来的。
李立文摇摇头。
“还没有……”
“那我再请问,大作家李立文同志,准备什么往家里领一个女朋友回来?咱家楼下你王阿姨,她儿子比你大三岁,今年孩子都出来了。”
“……不知道。”
张秀兰急了:“怎么能不知道呢?北大那么多优秀的女孩,就没有一个你看上的?”
“不是没有看上的……”
“那是什么?”
“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
“那怎样才算遇到合适的?”
“不是……妈,”李立文无奈地说:“我才24岁,大学还没毕业呢,您能不能别这么着急。”
“你三哥高中的时候就知道带人回家了!你弟弟现在也是大学生,也开始谈恋爱了。”
李立文:……
“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啊……”
“我不管!”张秀兰瞪了李立文一眼,然后说到:“又不是让你现在结婚,让你谈个恋爱总可以吧。我看人家的孩子,上了大学后都知道往家里领人,你倒好,从来没有过。哎,不对……”
张秀兰突然反应过来:“你高中倒是领过一次。”
“有这回事吗……?”
“当然有!”张秀兰一把抓住旁边正呼呼大睡的猫。
“喵呜!”
“就是收养年年那天,和你一起回家的那个女孩。”
李立文这时也想起来了:“哦……她啊,我高中的班长。”
“叫什么来着……”
“刘亦宁。”
张秀兰瞥了李立文一眼:“你这个倒是记得挺清楚。”
“……她是我高中班长啊,记得肯定清楚啊。”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你们还有联系吗?”
“早就没联系了……而且她应该是出国留学了。”
“哎,太可惜了。我还挺喜欢那个小姑娘。”张秀兰一边摸着年年一边感叹道:“小姑娘个子又高,学习又好,长得白白净净的还有气质……怎么就没有联系了呢。”
说完,张秀兰女士又开始对着李立文絮叨。
没有办法,李立文向旁边正在看报纸的李建国投去求救的目光,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
注意到李立文的眼神,李建国慢慢将报纸抬高,把自己的脸完全遮住,呵,搞笑,你妈的事,谁能管得了?一会儿她急眼了,开始骂我怎么办。
李立文:……
看来李建国是指望不上了。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办法遁走时,手机响了。
李立文大喜过望!
接起电话后,李立文快速的说道:“喂……对……我是……什么?行,好嘞!没有问题!你在哪?行!我这就过去!”
挂上电话,李立文从沙发上站起来,穿上衣服就开始往外走:“妈,公司有点事,我过去一趟。”
“那行吧……真是的,这都快过年了,哪来的这么多事啊……”张秀兰说道:“路上注意安全啊。”
“好嘞。”
电话另一边,郭伟莫名其妙的看着挂断的电话。
“李立文在搞什么???”
……
“你说你……何必呢……”
李立文出去后,李建国放下报纸,扭头看到张秀兰在一边生闷气,说道:“立文才24岁,大学还没毕业呢,你急啥。”
张秀兰沉默了一会儿后,解释道:“我也不是急着非让他结婚。”
“那是啥?”
张秀兰转过身子,对着李建国:“你看看老四家那小子,上了大学后就跟脱缰了的野马一样,都谈了多少恋爱了,可是你看看咱儿子,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张秀兰顿了顿,支支吾吾的说道:“咱儿子……是不是不喜欢女的啊……”
“噗。”
李建国一口茶喷了老远:“不是?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他不喜欢女的,难道还喜欢男的?”
“唉……我前两天不是看了个新闻么……说蓉城那边……”
“那是蓉城。”李建国打断了张秀兰的话:“我看你就是闲的,一天到晚看些乱七八糟的新闻。立文没谈恋爱,可能是没遇到合适的,再说了,他现在这么大了,谈没谈恋难道还要向你汇报吗?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想想晚上吃啥!”
张秀兰老脸一红,狠狠的拍了李建国一下:“天天就知道的吃吃吃!”,说完,就起身回到自己房间:“晚上不吃了,喝西北风!”
李建国:……
此时,李立文家楼下,郭伟对着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李立文疑惑道:
“你怎么回事?电话里说的我怎么听不明白。”
“唉,别提了,幸好你给我打了电话,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跑路。”李立文看着郭伟,苦笑着说道:“我妈现在就开始考虑她儿媳妇的事儿了。”
“啊?”
郭伟乐了:“这么早就开始了?你不是才24嘛……”
“谁说不是呢……”李立文无奈的挠了挠头:“对了,你找我啥事?”
“没啥事啊,这不是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约你出来打打球。”
“都有谁啊。”
“主要还是咱高中打球那一帮,我和大伙说了你可能要来,他们可兴奋了。”
“欧克,走走走。”
……
在老家安稳的度过春节后,李立文带着父母跑到申城玩了几天,随后,又马不停蹄的返回北平。
《哈姆雷特》话剧,要来了!
2月3日立春,北平人艺公布了《哈姆雷特》的演出计划,并开启预售窗口。
第一轮,十五场公演。
汤卫卫和颜铃作为话剧的忠实粉丝,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他们早早地守在电脑前,准备抢票。
“快,快,开始了!”颜铃紧张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鼠标上不停地敲击。
“我这边也准备好了!”汤卫卫同样紧张地回应。
随着倒计时的结束,两人几乎同时点击了“购买”按钮。幸运的是,他们成功地抢到了两张宝贵的入场券。
“太好了!我们抢到票喽!”颜铃兴奋地跳了起来。
“芜湖!《哈姆雷特》,我们来啦!”
与此同时,《哈姆雷特》话剧门票预售的消息已经冲上了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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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把手教你如何购买人艺话剧门票
“家人们,谁懂啊,我就卡了一下,瞬间就没了啊。”
“啊啊啊啊啊,没有抢到票!!!!”
“人艺搞什么啊,第一轮就能不能多搞几个场次吗?”
“谁抢到票了?我高价收!”
“出两张3月2日《哈姆雷特》话剧的票,有意私聊。”
“求求求求!”
“黄牛呢?黄牛呢?黄牛呢?看到私我一下!”
……
北平,人艺剧院内
李立文随张院长看完了公演前的最后一场排练。
结束后,张院长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看了眼坐在身边的李立文,笑着问道:“怎么样,马上就要公演了,紧张吗?”
“我有什么紧张的。”李立文笑道:“我就是一个写剧本的,该紧张的应该是冯叔和台上的演员。”
张院长乐呵呵的笑了笑,看了下还在台上总结的众人,感叹道:“人艺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立文,我得谢谢你啊,谢谢你写了一个这么好的剧本,谢谢你将这么好的剧本交到人艺手上。”
“张老,这是哪里话。”李立文看了眼张院长,轻轻的说道:“要不是您的悉心教导,我也写不出这样的剧本。”
“行了,别捧我了。”张院长摆了摆手:“《局外人》我看了,写的非常好,不过……你是怎么想到写这么一本书的?”、
李立文考虑了一下说道:“因为一个北大学长。”
“嗯?”
“那个学长的爷爷,前段时间去世了,在葬礼上,他突然感到生命的脆弱,感到自己和周围格格不入,葬礼结束后,就丢失了生活的目标,整日混混沌沌的。”
张院长轻轻地点了点头:“所以你就写了这本《局外人》?”
“没错。”
“果然啊,艺术来源于生活。”张院长感叹了一句:“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现在么……还有有些钻牛角尖,但是比之前好多了。”
“嗯。”张院长点了点头:“立文,关于这个故事,你有没有继续往下挖的想法?”
李立文点了点头说道:“张老,我的脑海里现在有一点思路了。”
“哦?”
张院长惊喜的着看李立文:“快给我讲讲。”
“我想写的这本书,其灵感源自希腊神话中的一个经典故事。传说中,柯林斯城的创建者和国王西西弗斯,因绑架死神,让世间因为没有了死亡而大乱。这一行为激怒了众神,作为惩罚,他们剥夺了西西弗斯死亡的权利,惩罚他将一块巨大的岩石推上山顶。”
“然而,每当他即将成功之际,岩石总会滚落回山脚,使得他的所有努力化为泡影。于是他就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事——诸神认为再也没有比进行这种无效无望的劳动更为严厉的惩罚了”
“而我,要写的,就是这样一个人物,荒诞的英雄。他藐视神明,仇恨死亡,在面对一项看不到尽头的无效劳动时,依然充满了激情。”
听完李立文的话后,张院长沉默了了许久:“我会非常期待你这本书的。”说完,他轻轻的拍了拍李立文的手:“走吧,今晚去我喝点,我家那老太婆最近老念叨你。”
“好嘞,我也是好久没见苏伯母了,怪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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