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的人是这样。”陈冬梅一声叹息:“谁劝他都觉得和谁有仇似的,还扬言要和赵大琼断绝关系,又骂你大姨大姨父说以后老了都别指望他。”
“他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杜红英想起大姨的眼泪和落寂的背影:“这些年要不是大琼姐撑着,大姨他们的日子不知道有多难过。”
“可不,你大姨说大琼往年寄回来的钱全让赵大林拿走了,赵大林自从和王小凤闹别扭后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相反,每次回来还寻着各种理由在老的面前拿钱走。赵岩也是不听话,高中还没毕业呢抽烟喝酒逛录像厅耍女朋友,真的是……”
陈冬梅就心疼自己的大姐。
都说养儿防老,儿女小的时候辛苦点,等儿女长大了就享福了。
结果,遇上赵大林这么不争气,享什么福?
没被气死都是命大。
“赵大林也是,捅人干嘛呀,这要是捅中了要害,不吃花生米也得坐上一二十年,为了这么个烂人搭上自己的命,真是太不值得了。”
“或许也怪我吧, 怪我多说了几句,要不然他认定那个孩子是他的,糊里糊涂的也就能过一辈子了。”杜红兵叹息一声。
“哪能怪你了?”杜红英都气笑了,红兵就是老实,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只能说赵大林不聪明啊,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就拿了那张十万块的收条去报警啊,这明显是他两口子设的局,把他套进去了。”
“他要有那脑子就好了。”杜天全难得发一次言:“说老实话,我从来不看好赵大林这个人。这么多侄儿侄女,就他说话冲得很,夸夸其谈的。”
有句话叫做半罐水响叮当。
“你看吧,每次大家一起吃饭,一桌子的人,就他一个人在那儿谈这样谈那样,声音又大,别人还插不上话。事实上,他谈的哪一样能上得了台面?”杜天全道:“他说的话有一大半都不可靠,你舅舅家那几个娃娃,还有你幺姨家那几个,都比他强得多。”
“是啊,就是有点浮夸。”陈冬梅也点头:“不踏实,你看看,这些年轻的下一代做生意的都发了财,就他摆得这么烂。”
钱,钱没挣到;媳妇,媳妇死了;孩子,孩子也没管好;老的,老的也没照应到。
“不管怎么样,还是应该脚踏实在的一步步的走。”杜天全道:“要我说呢,赵大哥还是有一定的责任。还有就是大姐从小太娇惯了。”
“大姐性子好,要说娇惯呢,还是赵家婆婆闹的。”陈冬梅想起了早些年去赵家看到的情景:“那个时候天寒地冻的,又没有口粮吃,一大家子在伙食团打回来一碗饭,老太太都要给赵大林一大半,余下的一小半一家子掺些玉米粉或红苕煮了吃。干活儿的赵大哥都吃不上的白米饭,更是让赵大林一个人吃掉一大半。”
“最造孽的还是大琼,要不是你大姨偷偷摸摸的给她留点吃的,这个娃儿活不活得下来都不一定。”
听冬梅娘讲完,杜红英感慨万千。
原来,原生家庭影响真的很大。
大姨这么厉害的人,嫁到赵家生下大表姐也遭受了老太太的白眼,重男轻女的老太太直到赵大林出生了才有好脸色。
同样是她的孙子孙女,赵大琼永远别想从她手上得到一点吃的。
赵大琼嫁人,嫁的刘家人也是如此,自己受过的苦妞妞也受了一遍。
“赵大林过了些好日子。”杜天全道:“人啊,过好日子都是有定数的,他前半辈子过得好,后半辈子自然就要受罪了。”
杜红英……只知道我爹在玩古玩,没想到我爹还开始玩起了玄学。
“姐,那赵大林会坐牢不?”
“伤者不严重,而且伤者是在赵大林的出租屋出的事,再加上有十万块钱的收条,孩子也不是他的,这个案子的性质都变了,对赵大林来讲,也是有利的。”杜红英道:“我将一切都交给马律师去处理了。”
“也好,什么都指望着你,你也太累 了。”杜红兵道:“这次和我姐夫回来会住多久?”
“不久,你姐夫总共才半个月假期。”
杜红英说这话的时候突然间想起了周家老太太,希望她能平安度春秋!
“放心。”高志远一身泥一身灰的走了进来:“怎么着也能将爹这个地下收藏室修好了才走。”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工?”
在家里偷偷挖地道,好有刺激感。
“今晚上动工。”高志远道:“白天太明显了,时不时的又会有人来串门,不方便。”
不过,样子是要做的。
杜家人在自留地里挖泥土挑回家种花!
全生产队的人都看见了,怎么说呢,羡慕嫉妒恨都有。
人与人,是真的不能比的!
杜家有钱又有权,活该他们将日子过得这么潇洒。
当然,更让人羡慕的是,杜家明明都那么有钱了,干活还不请匠人,全是自己家的人在整。
看那高二娃,这么大的一个首长,还带着自己的勤务兵帮老丈人砌花台。
都不知道朝哪方磕头才能找到这样好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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