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费!
这段时间特务股的经费好似流水,过几日就会有一笔支出,且数额还不小。
警员负责跟踪监视船员,有些船员是会跟随船只出航的,警员要跟踪监视就同样要出外勤。
本就需要经费的特务股,还要不断追加经费的数额。
从开始执行这个计划到现在,经费确实消耗很大,也好在任务是盛怀安亲自下达的,不然池砚舟申请经费的条子,都很难递上去。
饶是如此,盛怀安审批经费签字的时候,都还敲打池砚舟两句,要节省一些。
毕竟特务股的经费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全部耗费在这一个任务上。
于是池砚舟同样是告诉杨顺,经费一定要省着些花,不然到时候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杨顺其实一直都是非常节省经费,警员的工作环境和待遇都有压缩,好在杨顺人员不错,警员也能理解确实是耗费太大。
乌雅巴图鲁没有在这件事情里面添乱,同样是约束手下的警员节省经费,倒算是让杨顺高看了一眼。
毕竟有些小人就会趁着这个时候给你找麻烦,好似是想要显得你办事不力一样,但乌雅巴图鲁并没有如此选择。
可杨顺高看是高看,却不会感激乌雅巴图鲁,因对方不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反而才是最难对付的。
有心机,有城府。
池砚舟让警员将新的经费给杨顺送去,顺带又提了一句节省,后在办公室内刚准备查看一下股内的工作情况,就被盛怀安派人叫去。
来至办公室外,池砚舟喊道:“报告。”
“进来。”
“科长您找我。”池砚舟进门后站定问道。
他觉得应该不是询问经费情况,上一次申请经费结束后,池砚舟没有一下子都给杨顺,而是分批次给的。
目的就是节省一些。
至于调查结果昨日也刚刚汇报过,是没有重要发现的。
杨顺说有几个人存在疑点,但并不明显也无证据,算是要重点调查一下。
但池砚舟心中很清楚,这几人不会是军统的人,做出提醒命令静默,若还是会被警员发现端倪,则是大不应该。
“熊山死了。”盛怀安开口一句话,池砚舟脸色立马变得疑惑起来。
“熊山死了?”他语气之中也难掩吃惊。
盛怀安再度确认说道:“熊山昨夜在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的任务中,不幸遇难。”
“他抓捕反满抗日分子?”
“没错。”
池砚舟现在的疑惑并非演绎,因这件事情他事先确实不知情。
此刻听起来问题并不小。
池砚舟说道:“熊山是侦缉队的队长,负责的是码头的工作,油水很大但危险性很小,调查抓捕反满抗日分子虽然也算是他们的任务,可寻常情况下是不会过多参与,也难有机会参与。
怎么昨夜亲自带队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更是不幸遇难,属下觉得事有蹊跷。”
听到池砚舟如此说,盛怀安当即说道:“确实很蹊跷,侦缉队是遭遇了埋伏,不仅仅熊山遇难,侦缉队很多成员,包括同行的日本宪兵也有不少伤亡。”
“怎么还有宪兵同行?”
“侦缉队这里掌握到了一条重要线索,于是联和宪兵队特高课一起负责调查,但谁知道居然是敌人的陷阱,跌入其中自然是要出现伤亡。”
“陷阱?”池砚舟眉头皱起心中思索,后立马说道:“他的情报来源?”
池砚舟是警察厅特务股股长,他有自己的个人能力,所以此刻听到这些信息之后,能推理出是熊山背后的情报渠道出现问题,并不算是难事。
“熊山的情报来源他深信不疑,此前码头的消息就是由对方告知,这一次又提供了新消息,在熊山看来是立功的好机会,他当然不会再透露给我们。
可侦缉队独立很难完成,于是找了宪兵队特高课配合,谁知道是陷阱。”
“若是按照这样的说法,岂不是给他提供情报的人,出现了问题?”
“他的情报是由军统内部的人员告知,目前看来此人已经暴露。”盛怀安分析问题是一针见血。
“熊山对这个人是非常保密的,情报渠道看的很重要,怎么会暴露呢?”
池砚舟现在觉得军统肯定是利用自己提供的情报,找到了潜伏在内部的内鬼,然后将计就计进行了这个报复行动。
也就是说军统的打击报复行动,压根就没有搁浅,一直在进行。
只是未曾让池砚舟参与罢了。
此刻池砚舟也明白军统上峰的良苦用心,若是让他参与其中,内鬼暴露一事他是要经受一些怀疑的。
可现在呢?
没有太大的嫌疑。
毕竟此前他找熊山打听内鬼的信息,是盛怀安同意的。
且熊山当夜是没有透露消息的。
起码是没有透露具有价值的消息。
后续池砚舟又根本就没有再见过熊山,一直等到今日得知这个消息,你非说池砚舟有问题是很牵强的。
故而他现在佯装觉得情报来源暴露,是合理的。
盛怀安则是解释说道:“码头一事军统不可能意识不到情报泄露,毕竟侦缉队的态度很明确,看押船只等待调查,是明摆着告诉军统他们获取了确切的情报,你说从何处才能获得如此确切的情报。”
“当然是军统内部。”
“没错,军统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肯定会针对此事进行调查,想来是调查到了结果。”
盛怀安和军统打交道的次数很多,他是知道军统高层的能耐,不容小觑。
意识到码头的事情存在泄密的情况,怎么可能不调查。
那调查到结果,也就很好理解了。
殊不知调查的重要一环,是池砚舟组成的。
“科长,我们想要通过这条线调查军统,熊山不愿意配合,现在他自己却死在了这条线上,倒是令人唏嘘。”
“世事无常。”
“那么这条线还有人知道吗?
军统内部提供消息的人究竟是谁,若是我们能现在掌握信息,说不定还可以进行后续的调查。”
“和熊山单线联系,这是他的依仗,不可能轻易告诉其他人。熊山死了,对方在军统内暴露,大概率这件事情是没有其他信息的。”
“侦缉队不是和特高课合作调查,特高课这里会不会知道一些什么?”
“你可以找幡田海斗问问。”
盛怀安今日找池砚舟过来说这番话,其实就是想要他通过特高课打听一下,若是能得知熊山背后情报来源的身份,说不定有利于他们调查到军统的人。
为何这种事情不能直接问特高课呢?
当然不能问啊。
你结案是结在兴荣公司这里,你现在说还在调查船员?
有些事情能做,但绝对不能放在台面上来说,所以盛怀安觉得让池砚舟通过幡田海斗去打探一下便可。
就不必将事情放在桌面上了。
池砚舟当然是心领神会,立马说道:“属下明白,今夜就去打探一下。”
“好。”
池砚舟也很担心,军统会不会留下尾巴,毕竟军统可以解决内鬼和熊山,但熊山如果提前将内鬼的信息透露给特高课,这一样是可以调查的点。
打探一下具体情况,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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