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爷屋门口一边。
老吴头蹲在鸡笼子前,眼睛都快要红了。
瞧着里边快要冻没命的小红狗子,他当即打开笼子,就要拿出来带回去。
“哎?哎?哎?老吴同志,你干嘛呢?”
曹朝阳见状,快步走上前,一把拍掉了老吴头的手。
关上鸡笼子,他站起身没好气道:“老吴同志,这是我逮的红狗子,我爱怎么训都是我的事,用不着您关心。”
“谁关心你这个!”
老吴头啐了一口。
仔细又瞧了瞧,他纳闷道:“怎么就俩了?另一只红狗崽子呢?”
“死了。”
曹朝阳摇了摇头,微微还有些遗憾。
不过也是活该,咬谁不好咬胖崽,要不然他也不会下狠手。
“哎呦,你可真会祸祸东西!”
老吴头心疼得不行。
仔细又瞧了瞧两只小红狗子,他当即道:“后生,你打死了十多只红狗子,这小红狗崽子,心中恨着你呢,你是训不出来的,卖给我怎么样?”
“我也不亏了你,两只红狗崽子,我给你一块钱。”
“一块?”
曹朝阳嗤笑一声。
他摇头道:“我拿着小红狗子的尸体,交到公社里去,人家公社还给我一块钱的补贴呢!”
“你要想要,就拿四块钱来换,不然就算了。”
“四块?!你抢呢?”
对面,老吴头听到这话,就像被踩到尾巴似的,差点跳了起来。
四块钱,他来了六队这么久,打了三只红狗子,才拿了公社里三块钱的奖励。
这要是给了,他这次过来非但没挣钱,反而亏了一块。
“不行,不行,太贵了!”
“你爱要不要,我卖肉还能卖几块钱呢。”
曹朝阳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进屋。
此时鸡笼子里剩下的两只红狗子,又饿又冷,已经呜咽了起来。
这眼瞧着再不拿进屋里喂食,马上就要没命了。
老吴头脸上阴晴不定。
这小红狗子他是真稀罕,它们比藏獒小,吃的少,在野外捕猎比藏獒都凶。
想着想着,他一咬牙,拽住了曹朝阳。
“四块就四块,我换了!”
从兜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手帕,他小心解开,接着数起了钱。
两张一块的,两张五毛的,再加上五六张毛票,他凑齐四块,递了过去。
“噫!”
曹朝阳看着脏兮兮、带着些味道的钱,还有些嫌弃。
捏着钱角,他连数都懒得数,直接塞到了兜里。
“哎?你拿红狗子行,别拿笼子,这是别人的。”
“知道,知道,你事可真多!”
老吴头撇了撇嘴。
他打开笼子,小心的抱出了里边的小红狗子。
“呦呦~”
“呦呦~”
两只小红狗崽子,当即挣扎了起来。
它们用出最后的力气,咬向老吴头的胳膊。
可老吴头穿着羊皮袄,那衣服厚的很,根本就咬不透。
老吴头满面笑容,也不在意,他抱着小红狗子兴冲冲的走了。
曹朝阳站在屋门口,望着老吴头远去,有些不看好的摇了摇头。
“朝阳,你怎么把小红狗子卖了?”
朱琳推开门,往东边瞧了瞧,还有些疑惑。
“那东西喂不熟,今天早上,还差点咬着胖鼠兔了,我干脆卖了算了。”
曹朝阳拉着她进屋,接着就说起了刚才的事。
用两只养不熟的红狗崽子,换来了四块钱,他还感觉挺赚的。
至于老吴头能不能训好,他感觉够呛。
那红狗崽子野性太大了,又狡猾又残忍,实在太聪明。
对面,朱琳听着吓了一跳。
连忙掏出曹朝阳裤兜里的胖崽,她仔细瞧了瞧。
见胖鼠兔身子依旧胖乎乎的,身上没什么受伤的痕迹,她这才放下了心。
“那红狗崽子,卖了也好,不然喂大了,要是咬人就不好了。”
手里摸着鼠兔,朱琳又想到了什么。
熟练的掏出曹朝阳兜里的小本子,她笑着道:“朝阳同志,这个牧马人的故事,你可要快写完,我还着急看后边的故事呢。”
额……
听到朱琳的催更,曹朝阳冷汗都快下来了。
后边的故事,他现在可不敢写,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不过书里老许的婚后生活,他倒是可以扩写一些。
“朝阳同志,还有啊,这药酒不能乱喝,不然容易喝坏了身子,等回北京了,我拿给我妈,让我妈化验看看……”
“不用,不用,千万别!这药酒我现在喝不着!!!”
曹朝阳吓了一跳。
他急忙伸出手,夺过了朱琳手里的本子。
他知道朱琳的母亲,是研究所的医生,可这方子还是别乱看了,不然太尴尬了。
咳……
朱琳脸上带着笑意。
打量了一眼曹朝阳,她也没再说什么。
“朱琳同志,你今儿还要去拍照?”
“嗯,隔壁公社的一个牧场,听说了我的事,要请我去一趟呢,待会我就坐着郭大爷的马车去。”
朱琳微微有些骄傲。
这些天她拍相片,可是拍了一个过瘾。
曹朝阳点了点头,如今没了红狗子,他也不担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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