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神医自傲的很,高大傲慢。
在宫里头所有人都对她家公主小心翼翼不敢得罪的时候,唯独容神医不将她家公主放在眼里,每次话不过三就得翻脸满嘴的讽刺。
放眼整个皇宫里头,也就只有皇上能够使唤得动他。
容神医,也只甘愿被皇上使唤。
像今日,他竟然在关雎宫砍树?
还砍的那么卖力?
乔月的表情仿佛像是见了鬼。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容神医吗?
就跟中邪似的,此刻的乔月也顾不上她来关雎宫的目的了,而是鬼使神差的,直接走向正在专心砍树的容止跟前。
任那迸溅的木屑迸溅到自己的脸上。
感觉到疼了,乔月才回过神来:“容神医,你在干什么呢?”
一看来人是如意殿的人,容止就没什么好脸色。
容止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格外的记仇,而且他记仇的模式,属于得罪他的人明明是狗皇帝和狗公主,但是乔月是她如意殿的奴才,他一并恨的咬牙切齿,没什么好脸色。
恶狠狠的回:“干什么自己眼珠子长后脑勺了?没看到本公子在砍树?”
乔月纳闷极了:“容神医你是需要木头来做什么吗?依照容神医您的身份,想要什么直接开口便是,再不济,也是吩咐一声,下面的奴才自然不敢怠慢……”
一语点醒梦中人,容止好像也是才反应过来。
对哦?
苗苗想要木头给她娘亲做轮椅,他命人下去吩咐一声不就行了?
别说砍树了,做好的轮椅都能直接给她搬过来。
容止刚想放下斧头。
如意殿的奴才,就跟大女主一样的,都会洗脑。
说几句话,宫里头上下所有的人,全听他们的话。
席苗苗啧啧叹,这个乔月这个时候过来,不知道又要搞什么鬼,容止这个小可爱要被这个小贱婢给洗脑了呦~
容止冷笑一声,将放下去的斧头再次的高高举起重重的砍了下去,一边砍一边继续恶狠狠:“本公子就喜欢自己砍树!”
乔月:“……”
“可是容神医,您都出汗了,奴婢是担心您累啊。不像某些人,只知道使唤容神医,不知道心疼容神医的……”
乔月一边羞涩的低头,一边视线不停的往席苗苗的方向瞄,其中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席苗苗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给她,果然不愧是大女主身边的心腹丫鬟,果然会表演。
演的都跟真的一样,别说容止这个小可爱了,就连她自己都要忍不住相信了。
要是当初容止被砍脑袋的时候,你没有在人家的断掉的脖子上面撒上一把盐,我还真觉得你是个好的!
啥?!
容止瞪大了眼,死死的瞪着面前的乔月。
她还往自己本砍掉的脖子上面撒盐?
乔月不明白容神医看自己的眼神突然间怎么变得这么吓人,像是死人索命似的,下意识的让乔月脊背发凉。
“啊!”
乔月一声惊叫,望着容止手中的斧头竟然不客气的朝着自己劈过来,她吓得赶紧一蹦三尺远:“容神医,是奴婢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您生气了吗?奴婢好歹也是如意殿的奴才,您若是伤了奴才,公主若是追问下来,只怕您也不好交差!”
是的,容止的确不好交差。
听着乔月这半是威胁半是得意的显摆语气,容止懒得搭理她。
准确的说,是整个如意殿的奴才,他都懒得搭理一下。
砍了这么久的树,树根已经被他砍的差不多了。
他看向不远处的席苗苗,满脸的堆笑和温柔:“苗苗呀,树快倒了,你快来看看,让它往那边倒。”
闻声,席苗苗赶紧迈着小短腿腾腾的朝着容止跑过来。
“哇,容神医好厉害啊!这么粗的树,一会儿就砍倒了了!容神医辛苦了,我去给你倒茶喝!”
“不辛苦不辛苦,苗苗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有的是力气!”
容止发现,比起乔月的假情假意,还是席苗苗更加真心实意的多。
这不,见他砍了这么久的树,都能想到他一定渴了,赶紧跑回去给自己倒茶喝。
乔月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对于容止方才的暴躁行为仍是心有余悸,离得容止远远的,也不敢上前。
原本她只是听自家公主的意思,前来关雎宫带人的。
却没有发现容止也在这。
看容止这架势——
乔月也不敢像以往那样表现的趾高气扬。
毕竟——
乔月偷偷的瞄了一眼被容止攥在手中,砍的锃光发亮的大斧头。
她原本等容止走了之后再带席苗苗过去的。
可看容止那架势,并没有想走的意思,还十分有耐心的询问席苗苗下一步要做什么,砍断的树需要再砍成几截,光是这个砍树的时间,不折腾到天黑不可能了。
公主最讨厌的就是等人了,尤其还是从白天等到晚上,公主惩罚席苗苗事小,若是自己这么长时间不将席苗苗给带过去,只怕公主也会连自己一并处置了。
想到这里乔月就一阵后怕,快步走到席苗苗跟前:“我家公主让我喊你过去。”
席苗苗就跟听不到乔月的话似的,对容止体贴极了,见他喝了一整杯的茶,体贴的又问他:“容神医,你还喝不喝啊?你要是喝我再去给你倒。”
小姑娘嗓音奶声奶气的,十分动听,容止听的满意极了,干起活来也更加的有力气:“嗯呢,苗苗真乖,我不喝了。我先帮你砍树。”
“那容神医你累不累啊?先歇一歇,刚才你都已经砍了这么长时间了。”
“苗苗真知道心疼人,放心,我不累。等累了我会自己歇会儿的。”
“那容神医你加油呀,苗苗给你加油打气。”
“好好好~”
容止看席苗苗的眼神简直是宠溺极了,那眼神,完全就跟看自家的亲闺女似的。
比自己的亲闺女还要亲。
乔月在一旁看的牙齿都快咬掉了。
她跟席苗苗这个小野种说话,她竟然敢无视自己?
要不是看容止在,又这么在意席苗苗,乔月早就忍不住直接抓住席苗苗打了。
碍于容止在这的缘故,乔月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只能虚假的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公主,我家公主请你过去呢。”
不等席苗苗回她,边上的容止便一脸的不耐烦:“你家公主没事干了?找苗苗干什么?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呢?有啥事让她亲自过来说!”
席苗苗觉得容止的胆子很肥,果然不愧是全书里面唯一一个敢和大女主正面刚的人。
虽然最后死的也特别惨。
席苗苗冲着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容止谦虚的朝她摆摆手:“没事,有我在呢,别怕!”
乔月:“……”
“容神医,是我家公主想要见席苗苗。你这般百般阻挠,是在和我家公主对着干吗?你也知道,我家公主的脾气怪的很,若是惹她生气了,去皇上那里说一些有关容神医您不好听的话……”
大女主真不要脸,说容止的坏话说的还少吗?
见大暴君十次,只要看见容止了,没有十次也有九次在说容止小可爱的坏话,害得容止小可爱每过几天就会打两个喷嚏,有时候还严重的怀疑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自己诊断不出来,郁闷了好长时间。
容止:“?”
原来,他这段时间每隔几天的两个喷嚏,都是这样来的?
是席慕依在席慕云跟前说自己坏话?
果然——
容止做恍然大悟状,说的通了,说的通了,一切都说得通了。
……
如意殿
“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本公主让你带回来的人呢?人在哪?”
乔月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半边脸,新伤才出,坐在高座上的席慕依,因为没有看到席苗苗的人,手中的茶杯更是不客气的朝着乔月另外的半边脸砸过去。
乔月不敢躲闪。
很快,另外半边完好的脸,也被这坚硬冰凉的瓷器给划烂了。
她捂着自己一张血流不止的脸,跪在地上,心惊胆战的哭道:“公主,不是奴婢无用,而是奴婢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容神医也在关雎宫,对于奴婢要将席苗苗带过来这件事他百般阻挠。不仅如此,还不分缘由的,让那碎木屑划伤了奴婢的脸……”
听到容止的名字,席慕依更加不满意了,脸上的怒容也加深了几分,显然,她是十分不待见这个处处和她对着干的男人的。
“这个时候,他在关雎宫做什么?”
据她所知,他和席苗苗那个小野种也不熟!
乔月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过去的时候,容神医正在帮席苗苗砍树。”
“砍树?”
席慕依和边上的月嬷嬷对视了一眼,仿佛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诧异。
别说自家公主诧异了,就连席慕依自己也是诧异的,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容止为什么好端端的帮席苗苗砍树,还砍的那么开心,席苗苗又要那些砍断的木头做什么。
“你确定是砍树?”
“回公主的话,千真万确啊,奴婢的这半边脸,就是被容止有碎木屑给划伤的,公主您看啊。”
乔月抬起自己血淋淋的半边脸给席慕依看,看的席慕依直恶心,皱着眉头:“把你那恶心的脸捂好!”
吓得乔月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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