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担心她年纪小,听不懂自己话中的意思。
朝着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你的,能听懂?”
席苗苗:“……”
眨巴眨巴眼,按理说,她是听懂了。
但是看容止这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席苗苗拿不定主意……
她这是……
该听懂,还是装作听不懂啊?
容止:“……”
见席苗苗还是一副单纯懵懂的样子,容止心中感叹万千,苗苗还是年纪太小,不懂的这些,而他让苗苗去帮他做这个选择,对她来说,也未免太残忍了一些。
毕竟——
别说是一个才四岁半的小孩子了,即便是换作成年人,对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个人,都会选择救自己的母亲,而不是去救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但大公主又不是寻常的一般人,这关乎着狗皇帝的江山社稷,若是大公主真的出现了点什么意外,狗皇帝的这番行为,只怕会让整个云家寒心。
难不成……
真的要让他将两株神仙草都交出来吗?
私心里,容止又舍不得。
在心里艰难的挣扎了好久,容止看着面前的席苗苗,再次忍不住发问了:“苗苗,如果当有一个人,拥有两个可以使人起死回生的世间名草,这个人对这两株名草爱不释手,加上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原本这个人是打算舍出来一株名草去救另外一个人的,但是好巧不巧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救另外一个人,另一个也快不行了,他现在处于两难的境地,不知道救谁才好。因为这两个人对他而言都特别重要,她们都不能出事。”
“你说……”
容止很是郑重的看着面前的席苗苗:“换作是你,你又当怎么选择?”
席苗苗:“?”
再次眨巴眨巴眼,容宝宝说的确定不是她的美人娘和大公主?
还有……
世间名草?
他说的该不会是神仙草吧?
还一下子拥有两株?
虽然这神仙草对她而言,早就烂大街不稀罕了,但那可是她在修仙界的东西,他怎么会有?
还一下子拥有两株?
见席苗苗不说话,容止也知道这个艰难的问题,自己都难以选择,又更何况是一个四岁半的孩子,他说这些,也简直是为难席苗苗。
正在他选择让自己继续为难煎熬的时候。
席苗苗忽然开口了。
“容宝宝,我觉得,你身为神医,得为你的病人着想。”
一句话,让容止诧异的抬头看向她:“苗苗的意思是?哦不对,不是我不是我,我说的是别人,是假设。”
席苗苗:“……”
“就是假设,这个人是神医,救死扶伤这么多年,身为神医,他得救自己的病人。”
“所以,这两株名草,若是换作是你,你打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珍贵名贵的东西,别人用的着,那才是好东西好宝贝。若是只因为它的名贵,得之不易的程度,而选择将它给供起来,那它就没有办法发挥它的利用价值程度,那么它就是一株废草,和普通的,被人看到后就想践踏两脚的草,没什么两样。”
一语点醒梦中人。
一直在容止心中反复纠结的问题,因为席苗苗的一句话,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为难和选择全部迎刃而解。
是啊。
苗苗说的没错,再珍贵的神仙草,本就是用来救人的,若是它没有完美的发挥它救人的功效,它的确和普通的,让人看到后都想践踏两脚的废草没有什么区别。
果然,他的苗苗没有让他失望。
既然如此……
“既然那个人意外得到了这两株仙草,可能就是人故意想让他得到的,就是为了解决今日的麻烦。若是那个人能够好好利用这两株名草,说不定后面他所想要的,也会得到。”
席苗苗说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话。
容止微微一笑,抱着席苗苗的小身板,在她瘦巴巴的脸上就亲了一口。
“吧唧——”一声。
席苗苗愣住了。
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好半天没有反应。
就连那到了嘴边的话,也是好半天……
直到容止都进房里去了,外面凉风嗖嗖的吹,她的小脸滚烫烫……
活了几十万年的她,头一遭,她这是被男人给调戏了吗?
啊啊啊啊?
她席苗苗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被她小了几十万岁的小屁孩给调戏了??!
……
等席苗苗进来,这边容止已经给席无忧用过神仙草了。
容止也是头一遭用这么贵重的神仙草,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到底是外敷还是内服。
所以在给席无忧服用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他一半给席无忧内服,一边给席无忧外敷了。
席苗苗进来的时候容止正在席无忧外敷。
短短几日的时间,席无忧的双眼并没有见好,哪怕容止给她用了这么多次药,也只是保证席无忧的眼睛不再向外流血。
但尽管容止给她用再名贵好的药材,席无忧每天都要承受着眼睛给她带来的像是活生生的被私撕扯的痛苦。
她的身上还有脸上,还有其它的伤,也是火辣辣的疼。
但是对于现在的席无忧来说,她身上的那些伤,都比不上此刻她眼睛上的伤。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容止说的那句话,她的眼睛会好,能治好,没有瞎。
席苗苗从外面进来,从她的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席无忧已经化脓的眼睛。
黑黑的眼珠子肉眼已经看不见了,上面全是血泡和浓水,又高高的肿起,别说别人看到了,光是她看到,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席无忧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从最开始挨月奴的那一鞭子,她疼的在地上蜷缩,哭叫不止。
到后来的这几日,无论有多疼,她都咬紧牙关,没有喊疼半句。
就连容止给她的眼睛上药的时候,明明是疼的,云瑜在一旁都不敢看,她身边的云嬷嬷不停的护着她挡着她的视线,眼眶也是红了一大圈:“娘娘,别看了,奴婢怕您接受不了。有容神医在呢,容易在给公主上药呢,公主不会有事的。”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云瑜的多年忍让,原以为会让自己的孩子在宫里头好过一些,谁知道昭阳那个恶毒的孩子竟然这么的变本加厉。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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