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回去。
店员将打包好的咖啡放在台面上,陆漫漫喝着手里的咖啡,当着店员的面吐槽:“真难喝,你平时上班就喝这玩意儿?”
“你试着偷偷喝,就会觉得美味了。”霜序说着话,毫无征兆地再次回头。
一颗脑袋迅速地从隔断旁边缩了回去。
“怎么了?”陆漫漫注意到异样。
“那个人好像在偷窥我们。”
那种怪异的感觉挥之不散,霜序蹙眉盯了几秒钟,抬脚朝那个方向走去。
绕过隔断,皮质卡座上坐着一个女人,手里的菜单刚好挡住她的脸。
她穿着打扮雍容不俗,放在桌子上的包包是稀有皮,看上去是个既有钱又有品位的贵妇。
是她误会了吗?
霜序正怀疑自己的第六感是不是失灵,只听跟过来的陆漫漫喊了一声:“妈?”
霜序诧异地看着那位贵妇人,她终于把面前的菜单放了下来,脸上还戴着一副墨镜。
墨镜摘下来,果然是陆漫漫的妈妈——陆太太贺文婧。
霜序意外极了,礼貌地叫人:“贺阿姨,这么巧。”
贺文婧道:“好久不见了,霜序。”
陆漫漫纳闷地问:“我出门的时候你不是还在家吗,你来这干什么?”
贺文婧端起面前的拿铁:“我来喝咖啡的呀。”
陆漫漫眯眼:“我们家附近的咖啡店是全都倒闭了吗,让司机大老远送你到四十公里外的死难喝的咖啡店喝咖啡?”
说完转头对旁边擦桌子的店员道:“无意冒犯。”
店员:“……”已经被冒犯了。
贺文婧迅速把嘴里的咖啡吐了出来:“我就说怎么这么难喝,跟涮锅水似的。”
店员:“……”
空气里浮动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尴尬。
被拆穿的贺文婧,被冒犯的咖啡店员,还有隐约明白了什么的霜序。
贺文婧跑这么远来喝咖啡,总不会是闲着没事干跟踪自己女儿玩。
片刻后,霜序主动道:“贺阿姨,要不去我们公司坐坐吧,就在楼上。”
霜序将贺文婧请到楼上,简单地带她参观了一番。
飞雪的员工们主打一个“小老板带回来的铁定不是外人”,虽然不知道贺文婧身份,但都热情洋溢地,一口一个阿姨好。
飞雪作为一个刚起步的小公司,规模比起云盾集团、比起沈家的金融公司,火候还差得远,但麻雀虽小,也是只会飞的鸟。
从乱中有序的工作状态,不难看出这家科技公司的活力。
霜序把人请进自己的办公室,正好老李有个急事找她拿主意,她在门口和老李交谈,几分钟时间,简单高效地将事情处理结束,回到办公室。
贺文婧一直在办公室里看着她,老实说,跟她原先对霜序“温顺安分”的印象很不同。
工作中的霜序,说话做事仍然不急不躁,但已经很有独当一面、令员工信服的样子了。
她才二十出头,跟陆漫漫同岁,正是年轻得让人觉得不谙世事的年纪。
贺文婧扭头看一眼自家女儿——陆漫漫正在玩手机。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落差。
霜序取出上回偷喝咖啡被贺庭洲发现后,他专门让人送过来的茶具以及各类珍品茶叶,挑了一块金瓜贡茶来泡。
贺文婧和陆漫漫母女俩同坐沙发一侧,霜序坐在她们对面。
自从入座后,贺文婧打量她的目光就没停止过。霜序似无所觉,温杯泡茶。
金瓜贡茶的茶汤红浓透亮,香气独特,她将七分满的茶杯放到贺文婧面前,举手投足的仪态挑不出错,对贺文婧态度尊敬,却也是不卑不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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