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才说着已经掏出了手机。
这家伙的社交能力还真不是盖的。
三教九流都有交往。
很快他便接通了甄子虚的电话，两个人聊了几分钟后，挂断了电话。
“梁老弟，甄大师说了，下周三过来，那位有时间吗？”
“我问问。”梁新掏出手机拨通了关为民秘书年有轮的手机，把甄子虚的事情跟对方将了一下。
年有轮让梁新稍等。
不一会儿，年有轮回信说，下周三下午关省长有时间。
结束了与年有轮的通话，梁新看向李洪才：“洪才兄，你请甄大师下周二过来，我先招待他。”
“明白！”
“好！现在说第二件事。”梁新右手比划出一个剪刀手，“沪海城乡规划设计院的丛组长建议我找一个监理公司，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李洪才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太有必要了，你作为甲方负责人，如果把监理公司请来，将来可以少担不少责任。我还想建议你找一家监理公司呢。”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
周一，八点三十。
早上一上班，郜平凡便就来到了住建局局。
他上周六当着栗德广的面夸下海口，今天就是专门来找梁新为德广公司催讨工程款，兑现承诺的。
郜平凡的奥迪车一开进住建局的大院，保安室的保安立即从屋里跑了出来。
“郜市长来了。”保安点头哈腰，尽显谄媚。
“哦，你们梁局长在吗？”
“我今天是白班，没看见梁局长。我去问问昨晚的夜班吧。”
“不用了，我进去找他吧。”郜平凡说着走向了住建局的办公楼。
早来的员工们见到郜平凡，纷纷向他问候打招呼。
“郜市长好！”
“郜市长好！”
……
私下里员工们悄悄地议论——
“郜市长上咱们单位干啥来了？而且还这么早！”
“领导的事儿，谁知道？”
“就是，反正不是找你和我这样的。”
郜平凡行至梁新面前时，见房门紧锁，党组书记岳权威的房门同样紧锁。
还好，副局长杜久章的房门总算开着。
“杜局长，梁新没来？”
正在低头泡茶水的杜久章闻言，抬起头：“郜，郜市长，梁局长没回来吗？我不知道啊。”
“梁新的办公室门锁着呢。”郜平凡一脸不悦。
“噢。梁局长的宿舍在后面，我去给您看看。您先请坐！”杜久章说着“噔噔噔”地跑出了办公室，很快，又“噔噔噔”地跑了回来。
“郜市长，梁局长没在宿舍。那应该是没回来。我现在就打电话帮您问一下。”杜久章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道。
郜平凡一摆手，面沉似水：“不用了，我自己打吧。”
“梁新，我是郜平凡，你在哪儿？”郜平凡坐进了座驾，大声质问。
“郜市长，您好，我在宁阳没回去呢。您有……”
“梁新，住建局事情这么多！你怎么还不回来？你不是上周五回去的吗？在家还没有呆够吗？啊？！”
梁新此刻，刚走进财政厅文行处副处长苏华的办公室。
“郜市长，您找我有什么指示？”
“当然，有指示。一上班，我就到你们住建局啦！”
一听这话，梁新便判断出，郜平凡一定是为栗德广催付工程款去了。
“郜市长，周三才能回去，有什么指示，请电话里说吧。”
“后天才回来？谁给你的权力？梁新，你是不是觉得扶正了我就管不了你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撸了你！”郜平凡气急败坏对着手机大声叫嚷。
梁新“哈哈”大笑：“好啊。郜市长，您当然有这个权力，而且我也求之不得！不过，这事儿你得先和关省长打声招呼。明确地告诉你，关省长委托我在宁阳办点事儿。难道关省长没跟您请示吗？”
“真他特么狗仗人势！”郜平凡心里骂了句，口气却缓和了下来：“哦。梁局长。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在电话里跟你说吧。我找你是为了‘德广公司’工程款的事儿。人家现在等米下锅。你能不能先给财务打个电话，让财务先把钱付了，你回来再把字补签上？”
“噢。您找我为这件事儿啊，郜市长的意思属下明白啦。还有其它别的事情吗？”梁新说了一句含糊其词的话。
“没有了。”
“郜市长，您最好还是跟关省长核实一下我留在宁阳为他办事的事情，您可千万不要以为我打着省长的旗号，违背你的意思。要不，你问问吴书记也行，他昨天晚上就回营州啦。”
“呵呵。没有那个必要，把关省长的事情办好是第一位的！”
郜平凡刚与梁新通完电话，手机就响了。
“郜市长，您电话一直占线，怎么样？梁新拨付工程款了吗？要钱的全都在我办公室门口堵着呢！”栗德广声音焦急。
郜平凡就觉得脑瓜子老大，刚要说话，电话里变成了女人的嗲声：“郜哥，我是田馨啊，前天晚上没陪上您，实在是不好意思呀。春英夸赞你非常有男子汉雄风，功夫老棒啦！您让梁局快点把钱拨过来，我和春英两个人一起伺候您！您要是办不到呢，们姐妹两个就要追到您家李去要喽。咯咯咯…开玩笑喽。郜哥不要当真哦。”
“呵呵。好好！你跟栗老板说，我刚从住建局出来，梁局长从宁阳回来就办很快的。”郜平凡强装笑颜
郜平凡回到办公室，将手里的皮包狠狠地摔在了沙发上。
“特么的！谁都敢和老子叫板！”
郜平凡站在办公桌前，操起了电话筒：“岳权威，你立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十几分钟后。
“郜市长，您找我？”
“岳权威，你瞅瞅你又特么肥了！没心没肺地也是没谁了！连个正经位置都没有了，还整天价炫呢！”郜平凡没好气道。
岳权威一愣。
这特么又跟谁生气了，干不过人家却拿我出气！
你以为老子是软柿子？
岳权威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郜市长，岳某没心没肺不假，可是那些有心有肺的，像什么刘诚良啊陈林啊，不也是没坐到想坐的位置上吗？虽说陈林当上了教育局长，可人家并不感谢你！”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岳权威坐到了沙发上，“市政府各部门领导班子大换血……好家伙，这一通折腾，梁新扶正了。你也没把我安排到一个地方啊。我啥意思你不明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岳权威从未像今天这样，在郜平凡面前挺胸抬头。
“呵呵，老岳，我是说如果你还在住建局还当局长的话，咱们办起事儿来不就用不着这么别扭了吗？”郜平凡说着抛给岳权威一支烟。
“按理说早就应该给‘德广公司’拨工程款了，我都亲自催了好几回，可姓梁的那小子跟我是当面说得好好的，背后就是特么不办。刚才我又到你们局去了，姓梁的不在，你也不在，我鼻子都要气歪啦。”
岳权威算是明白了郜平凡发火的原因，他燃上烟：“郜市长，梁新刚来时靠山只有吴长青，现在又多了个关为民。别说姓梁的忽悠您，就是当面撅您，您又能怎样？只不过，他要是总占在位置上，恐怕……”
“老岳，你说的我当然清楚。我比谁都想把姓梁的撤了！可是，唉！我也不怕你笑话，现在营州的干部使用问题上，我说了不算啊。尤其这个姓梁的，就像你讲的那样，后面又多了个一把省长做靠山，谁搬得动啊？”
闻言，岳权威心里又是一阵冷笑。
郜平凡，在干部使用上你什么时候说了算过？
仲汉在时，你就是聋子耳朵配搭。大家都以为换了个外来的吴长青后，你这个地头蛇能支棱起来，结果你特么在表面上咋呼了一阵，现在狗嘚儿都不是。
“郜市长，姓梁的上班时候有靠山下班时候还有靠山吗？”岳权威瞄了一眼郜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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