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单于,呼延将军为我匈奴出生入死,若就此杀了他,实在是我匈奴的一大损失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求情,宫殿内顿时一片嘈杂。
冒顿看着众人纷纷求情,但也明白呼延奋起在军中确实颇有威望。
良久,冒顿长叹一声。
“也罢,死罪可免,活罪难容,黥面刺字,贬为普通军士,戴罪立功!若再有差错,定斩不饶!”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向冒顿道谢。
呼延奋起则感激涕零,他再次拼命磕头。
“多谢单于不杀之恩!多谢单于,末将定当肝脑涂地,报答单于的大恩大德!”
然而,他哪里知道,自己被放出去以后,马上就被稽粥叫到了一边。
稽粥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这才压低声音,低声吩咐那些行刑的人。
“不必用针刺字,直接用墨涂面,等事后还可以洗掉。”
呼延奋起随即反应过来,当即跪地发誓。
“太子大恩,末将没齿难忘,日后定当为太子肝脑涂地,誓死效忠!”
稽粥微微点头,示意他起身,然后转身离去。
后来,冒顿单于虽知晓了此事乃是太子所为,但事已至此,也只得无奈默许。
毕竟,他也不想因为此事而与太子产生隔阂,影响匈奴的内部团结。
而此刻,冒顿正绞尽脑汁地追查,究竟是哪个混球传来的错误消息,导致自己的好大儿惨死于乱箭之中。
他在宫殿内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来人!给我彻查此事,一定要将那个传递假情报的家伙揪出来,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于是,他找来了那只传信的鹰,再次放飞,希望能通过这只鹰,找到一些线索,解开这个谜团。
与此同时,珍珠阏氏正在阿房宫里闲游。
这阿房宫,昔日秦始皇的奢华宫殿,如今虽已历经风雨,但依旧气势恢宏,周围亭台楼阁,美不胜收。
珍珠阏氏身着华丽的服饰,她的面容娇艳动人,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
忽然,那只鹰隼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她的胳膊上。
她神色一紧,赶紧小心翼翼地从鹰隼上取下了一块香帕,迅速揣进了怀里。
刚刚做完这些,赵川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说。
“爱妃,整天对着这大漠景观有什么看头,我领你去上林苑狩猎一番,让你感受一番别样的乐趣。”
珍珠阏氏娇嗔地看了他一眼。
“陛下,您就知道寻欢作乐,也不管这国家大事。”
赵川哈哈大笑。
“爱妃,人生苦短,何必总是忧心,今朝有酒今朝醉,来,随朕去狩猎!”
说着,便拉着珍珠阏氏的手,向着宫外走去。
而此时的匈奴,冒顿单于为了追查真相,日夜操劳,而呼延奋起也在为了重新获得单于的信任而努力。
珍珠阏氏缓缓说道。
“臣妾近些日子身体慵懒无力,实在是不能够承受长时间的出行劳顿,还望陛下原谅臣妾的无能。”
赵川倒也未露愠色,追问道。
“爱妃,那不知此刻的你想听什么样的歌曲,来舒缓一下这烦闷的心情?”
珍珠阏氏缓缓说。
“陛下,臣妾想听带有草原风味的歌,不知您可会唱?”
赵川想也不想,便信口说道。
“来人,取一把琵琶过来!”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的侍女们却都愣住了,其中一人怯生生地问道。
“陛下,何谓琵琶?”
赵川这才恍然明白过来,此时尚未打通西域,那种源自于龟兹国的乐器还没有传入中原。
他不禁自嘲地哈哈一笑,挥了挥手。
“罢了罢了,不提此事。”
紧接着,他清了清嗓子,自己放声高歌起来。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珍珠阏氏听得呆呆出神,许久之后才说。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看到这样的景观?那是我心中永远的故乡,是我无法割舍的根。”
赵川说道。
“爱妃,你自己虽然没有亲身去草原,但最近不是经常跟草原的人联系吗?朕可是看得真切,有一只鹰经常往返于阿房宫和单于庭,对那里的情况,想必你也了如指掌吧!”
珍珠阏氏闻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叫道:“你怎么都知道?”
赵川笑了笑道。
“爱妃啊爱妃,你莫以为朕被蒙在鼓里。刚才那只鹰又落在了你的胳膊上,给你带来什么消息了,要不要朕和你一起看看?”
珍珠阏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事情已经败露,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她索性将藏在怀中的东西拿了出来,颤抖着双手递给了赵川。
那双仿佛捧着的不是一块绢布,而是她的身家性命。
赵川搂着她,一同坐在旁边的一个精美的胡床上,展开了那个传递信息的绢布,与她一同查看。
“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朕怎么看都看不明白。”
珍珠阏氏此时已心乱如麻,但还是强打精神,没有丝毫隐瞒,为赵川翻译了出来。
“在昆仑神的庇佑下,大单于的命令是难以违抗的,我最宠爱的珍珠阏氏,你为什么给我们传递假消息,导致我军在追杀南朝皇帝的时候,误杀了我的庶出长子阿莫那?这件事情你不解释个明白,将会遭到昆仑神的惩罚,最伟大的冒顿单于训示。”
珍珠阏氏的声音越来越低,念完最后一个字时,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赵川的怀里。
赵川望着怀中昏迷不醒的珍珠阏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理解她的痛苦,知晓她千辛万苦在自己身边卧底,不知承受了多少屈辱。
然而,赵川并没有因此而心生怜悯,自己和匈奴之间的战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残酷较量。
总不能因为同情这女人,就把自己的人头拱手送上,既然她选择了玩这场间谍战,就应当有愿赌服输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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