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做人做够了，我可以把你变成狗，变成世界上任何一种生物。”
薄斯琢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露出淡淡纠结，因为他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在考虑这件事。
男人脸色吓得惨白，他疯狂摇头，浸泡身子的蓝色药水，被血色慢慢渗透，染深了颜色。
“不，不行，您不能这么做，我不要变成那种似人非人的东西。”
“活着的时候已经是那种生物了，在死亡面前倒是想要装得人模人样。”
薄斯琢轻笑冷嗤，他凑近男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身体的构造，像是在欣赏一副艺术品。
男人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那颗裸露在外的心脏，开始跳动的剧烈。
他脸色悲恸，绝望下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声音颤抖。
“您还要我怎么样？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会改邪归正，您如果不信我，可以把我杀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饱受痛苦的折磨。”
薄斯琢：“我不想杀你。”
男人紧紧闭眼，他甚至开始祈祷薄斯琢能力有限，让他的实验出现纰漏，还他下地狱的资格。
“真是个疯子，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薄斯琢像是听到了笑话，薄唇轻勾，长指轻抬镜框点点头。
“搞科研的哪有不疯的，我赞同你的观点，我就是疯子。”
男人的大脑已经对痛感麻木了，他只能转动眼珠，充满恶狠狠的不甘看着他。
“你把我困在这里，不想被人发现，就是要掩盖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事实，你伪装的很痛苦吧？”
薄斯琢脸色未变，淡淡的告诉他。
“伪装是件很痛苦的事吗？是有趣。”
男人已经不能再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问题，他痛苦绝望的吼叫一声，最后晕了过去。
薄斯琢拢眉，觉得无趣，嘱咐几句走出地下室。
地面，喷泉池旁。
薄斯琢拨通秦越的电话。
“阿越，我有事安排你去做。”
徐雾宁跟随叶良骥参加一场宴会，江城的名流权贵都在场。
叶良骥在人际方面很有一套，简单两句就能和对方称兄道弟。
不过能和他谈得来的人，多少有点臭味相投的意思，看到长得漂亮的徐雾宁，眼神瞬间变得猥琐。
“叶会长，什么时候找了这么出众的小情人。”
叶良骥呵呵一笑：“庆哥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隆重的介绍一下，梧桐老师的爱徒，还是我家外甥的女朋友。”
那人听到薄洲淮的名字，才收敛不少，但落在徐雾宁身上的眼神还是古里古怪。
陪了半圈，徐雾宁端在手中的红酒一口没沾，遇到有人强行敬酒的，都被叶良骥挡住了。
换作其他人，叶良骥早就让她以色待人了，偏偏徐雾宁是个不能惹的。
徐雾宁望着叶良骥发红的脸，询问道。
“舅舅，你还好吧？”
叶良骥冷哼了哼，单手扯开领子。
“喝点酒没什么，雾宁，你以后可得练练酒量了，带你出门不喝酒怎么行。”
徐雾宁：“我不爱喝酒，也不爱应酬，我答应您跟着您，是因为老师。”
叶良骥心里本来就挺烦，听到徐雾宁把话说的这么直言不讳，让他面子挂不住，当即怒了。
他阴恻恻的眼睛盯着徐雾宁，冷笑道。
“雾宁，你也别总是装清高，知道有多少人想跟在我身边吗？我不是看在阿淮的面子，是看你有几分灵气，乖巧懂事，可你再不懂人情世故也该知道，你是谁的手下，该怎么说点好听的话。”
徐雾宁淡淡看向他：“叶会长，我很感激你能给我这次机会，不过我有自己的底线，你要真觉得我这种人不识抬举，我可以退出。”
她早就吃准叶良骥如今要靠着她，所以才亮出自己的态度。
叶良骥眯起双眸，眼神迸出点狠毒，很快又掩饰下去。
“舅舅多喝了点酒，头脑不清醒，说了些让你不高兴的话，你别生气。”
徐雾宁：“叶会长，喝酒伤身，您还是少喝点。”
叶良骥咬了咬牙关，对上徐雾宁那双冷淡疏离的眼睛，扯了扯唇。
“行，谢谢雾宁提醒。”
这种场合里，叶良骥的朋友不少，很快被人叫去离开，徐雾宁已经不想在他身边恭维，索性走到角落吃起小蛋糕。
“雾宁？真的是你啊？”
混个名单的张治合惊讶的开口问道。
徐雾宁转身看到老师熟悉的那张脸，也跟着意外。
“老师，你也在啊？”
张治合只是个边缘人物，凑过来拿了块糕点吃起来。
“就混口饭吃，雾宁，许久不见我刚刚看到你竟然跟在叶会长身边，我们有意和他们合作，能不能帮忙牵桥搭线。”
徐雾宁：“我应该没那个本事，老师现在在哪高就。”
张治合皱眉，想了想徐雾宁的身份：“怎么没那个本事的？今晚你之前一起合伙的学长和学姐也在，他们个个都混得风生水起，你们好歹也是同门一场，有时间一起聚聚？”
顺着张治合手指的方向，徐雾宁看到两名穿着光鲜靓丽的男女，她不禁想起还在学校时创业的场景。
明明没有过去多久，又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学长和学姐已经褪去学生时代的稚嫩模样，俨然成为同龄人里面成功人士。
“我早就不在这行业里了，我和学姐学长也没有共同话题了。”
张治合不觉明厉：“怎么会，雾宁你把你们的关系想的太市侩了，小颖和阿凌不会这么想你的。”
徐雾宁跟着张治合几年，对他的评价算不上好或者坏。
但也觉得他挺没边界感的，说着就要带着去找霍颖和张时凌。
“老师，我觉得还是算了。”
“怎么就算了，这不能算啊，好不容易见着了面。”
徐雾宁挣扎拒绝之际，他们已经朝这里注意过来，张时凌看到徐雾宁的那一刻，眼底有明显的惊愕，他和朋友匆匆说了两句，便迎向他们。
“雾宁毕业之后，你怎么和我们断了联系？好久不见了。”
在社会上混了两年的张时凌眉眼间已经有了精英之态，他穿着得体的西装，梳着合适的发型，让本就英俊的脸庞，有了吸引人的资本。
徐雾宁冷不到触上霍颖的眼睛，轻轻扯了扯唇角。
“事挺多的，每天处理各种琐事就够累了，学长和学姐最近还好吧。”
张时凌温和轻笑，没有拆穿徐雾宁的谎话，或者是不走心的寒暄。
“也不是很好，每天忙得饭都顾不上吃。”
他边说着，边举起酒杯。
“这不，饭都没吃，就只顾着喝酒了。”
徐雾宁记得这位学长是有胃病的，不免关心了一句。
“学长胃不好，平时多多注意。”
张时凌诧异，望向她的眼神多了些深邃，笑着反问。
“雾宁还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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