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吃甜。”
薄斯琢漠然收回目光,右手习惯性去摸另只腕骨处的手串,触到一片虚无才想起东西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薄洲淮蹙眉,小叔给他的感觉太奇怪,和他印象里的形象截然相反。
他身为天之骄子,备受老爷子宠爱,在江城过着呼风唤雨的日子,已经不记得何时被人堵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偏偏这人还是他敬重的小叔。
薄洲淮收起心思,问向佣人:“雾宁在哪儿?”
佣人:“宁小姐在厨房。”
他点点头,抬脚朝厨房的方向走去,却不想和他一起同行的人还有小叔。
薄洲淮余光扫了眼,没细想。
临近厨房,他听到一阵轻挑的笑声,紧接着是徐雾宁冷声置地。
“想和薄家联姻,池家还配不上。”
池漾委委屈屈的道:“雾宁姐,虽然阿淮对你没意思,但你不能为了报复他,故意在桑姨的生日宴上勾引我朋友吧?”
“徐小姐长得这么美,别说是做裙下臣,就是死我都愿意。”
薄洲淮脸色沉下来,眼前映出徐雾宁朝男人靠近,反被他半揽在怀里,细腰环上一只手臂的画面。
他唇线抿直,嗓音里压着怒气,厉声呵斥。
“你们在做什么?”
徐雾宁脸蛋难堪苍白的厉害,听闻声音,掀起潋滟朦胧的眼,慌乱的凝进看似波澜不惊的眸底。
池漾吓了一跳,她明明安排朋友拖住薄洲淮,他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她委屈的撇嘴,装可怜,“阿淮,你来了,这件事有误会,听我解释好不好?”
男人的占有欲天生很强,就算他不要徐雾宁,也绝不允许有人来染指。
薄洲淮怒红了眼,疾步扯着阳明毅的肩膀,攥紧拳头砸向他。
“谁准你碰她了?”
阳明毅开口,半截音节都没吐出,整个人掀翻在地。
薄洲淮咬紧牙关,继续拽住他的衣领,一拳接着一拳。
他们这群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一个薄家,谁敢去惹薄少的不痛快。
池漾恨恨咬唇,抱住男人。
“阿淮你冷静一点,这件事不能只怪明毅哥。”
徐雾宁长发微潮,遇水变暗的裙子湿漉漉黏着雪白的肌肤,如伪装人类少女的海妖,美得惊心动魄。
薄斯琢墨眸逐渐发沉,脱掉外套披在她身上。
“别怕。”
徐雾宁喉咙干涩,干净凌冽的乌木香安抚住想哭的冲动。
她不想这么丢人的。
想替自己辩解的声音,冷不丁咽下去。
薄洲淮冷声问:“你来说,怎么回事?”
池漾看了看徐雾宁,才发现她披了件男人的外套,而站在她身侧的那人容貌出众,浑身透着贵气,瞧着不像寻常人。
“雾宁姐表面上说放下你,其实心里很不服气,她自身养女的身份配不上你,所以趁着桑姨的生日宴,从众多来宾中,挑到了明毅哥。”
她顿了下,意外撞上薄斯琢视线,由衷的感到后背阴凉。
“我知道雾宁姐是冲昏了头脑,不该在这种场合装柔弱,扮可怜,想通过阳家的实力,证明自己离了你也可以嫁的很好。”
池漾硬着头皮,讲述完大致经过。
暴揍一顿的阳明毅,满脸发青,嘴角渗血,吐字不清的道。
“…没错,是徐小姐勾引我,我根本来不及拒绝…薄少您真的冤枉我了,再混蛋也不敢在三夫人生日宴上乱来。”
薄洲淮幽幽扫向众人。
他既得意徐雾宁还爱着自己,又恼怒为了惹他吃醋,找了这样上不得台面的败家子演戏。
最后落到徐雾宁那里,眼眸因发现她穿着小叔的上衣,狠狠颤动。
“雾宁,真没必要作践自己。”
徐雾宁掀开眼帘,浓密的黑睫翩跹几下,黑白分明的眼眸染着红,字字句句控诉。
“我又凭什么要作践自己?”
薄洲淮从未见她哭过,她眼皮薄,难过不说话时会泛红。
可如今再看她,过分嫣红的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但哭得原因不再是他了。
他还没理清楚错综复杂的感受,薄斯琢罕见的开腔。
“嗯,说清楚,小叔帮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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