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砚视线垂落,看着谢元棠那双还有些水珠的手,拿出手帕微笑道:“我帮你擦干净。”
“哦。”
谢元棠伸手,她早习惯了司徒砚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懒洋洋地倚着他胳膊休息。
她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司徒砚似乎有点僵硬,而且心跳声大得她都能听见了。
“你不舒服吗?”
谢元棠手指按住司徒砚手腕,蹙眉道:“脉象很稳啊,就是……怎么跳得这么快?”
司徒砚:“……”
他将手缩回来,眼神微微闪了闪,忽然道:“小棠儿,帮我保存个东西好不好?”
“好啊。”
谢元棠没多想:“什么东西?”
司徒砚用手帕将那本画册的封面包起来,然后递给谢元棠。
谢元棠好奇地看着那本画册:“这什么?”
司徒砚抿唇道:“四哥送我的。”
谢元棠挑了挑眉,更好奇了,当下就想打开,司徒砚轻轻按住她的指尖:“先别看,以后……我们一起看。”
谢元棠:“???”
什么宝贝?
还两人一块儿看?
谢元棠糊里糊涂地把画册放进随身研究室,跟司徒砚吹了会儿海风,才拉着他进去了。
有十三妖带路,船只平稳而快速地朝着白帝岛前进。
众人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便各自挑了房间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司徒凤缠着要跟谢元棠睡一起,谢元棠笑着点头答应了。
等两人躺一个被窝了,司徒凤还奇怪:“刚才五哥怎么不跟我抢你了?我还以为他会抱着被子睡地板上呢。”
谢元棠也觉得有点奇怪,她想了想道:“许是累了吧。”
司徒凤又道:“而且我发现五哥有点怪,你没发现吗?他现在老是叫你名字,而不叫你‘娘子’了!”
谢元棠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孩子大了,害羞了呗!”
司徒凤气哼哼道:“五哥真是岂有此理!就算他长大了也不能不把你当回事啊,谢元棠你可得把妻纲立起来!”
俩人凑一块儿,没一个说到点子上!
司徒凤睡不着,抱着被子跟谢元棠聊天,最后说到司徒雅。
谢元棠问:“你想救她?”
司徒凤迟疑片刻:“她害了我又救了我……我觉得她有错,但罪不至死,要不……”
她想了想,问谢元棠:“把她救回来,然后罚她钱行不行?”
谢元棠好笑地点点她的鼻子:“行啊,你说了算。”
她对司徒雅没什么必杀的恨意,一个司徒雅换她三妹妹高兴,很值得。
司徒凤开心地拉住她的手:“谢元棠你对我真好!以前我有煦儿,现在又有你,我真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了!”
谢元棠挑了挑眉,笑着调侃她:“怎么,冷烬居然排不上号吗?”
司徒凤顿时一噎,小脸瞬间红了起来,犹豫好一会儿才小声道:“他……对我也很好。”
谢元棠想了想道:“就是有点穷,回头给他找点活干,不然他那么穷,老六肯定看不上他。”
司徒凤有点急了:“他不是穷,他是把钱给我花了嘛。”
这几年她能一直保养得这么好,冷烬可谓功不可没,哪怕是最难的时候,冷烬都没亏待她半分,反而竭尽全力帮她找来她想要的一切。
什么面霜啊珍珠粉啊,冷烬前半辈子都在打仗,那些用命换来的私房钱全给司徒凤花了,后来买不到珍珠,他就亲自跟那些渔民学着捕捞。
她想吃的,他能买到就买,买不到就自己想办法打猎捕鱼给她做。
司徒凤细数着冷烬对她的好,微微咬唇道:“你知道我以前喜欢白浪,但是……他太遥远了,这些年都是冷烬陪着我,危险的时候他挡在我前面,我睡觉的时候他帮我磨珍珠粉,我脾气不好他就任打任骂,我再找不到一个比他对我更好的人了。”
月亮很美,可她够不着。
陪伴在她身边的平凡烟火,才是她想要珍惜的幸福。
谢元棠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道:“我明白。”
司徒凤沉默许久,还是问了白浪:“我以为他会跟在你身边。”
谢元棠没多提,只道:“雪岭那边需要人手,他留在那里帮忙。”
司徒凤点点头没再多说。
——
天微微亮的时候,船停了下来。
他们到了。
谢元棠站在最前面,司徒砚落后她半步站在她身旁,司徒烨等人也都站在左右。
甲板上摆了好几箱的火药和药水。
谢元棠抬手一挥,下一瞬,海面中露出两万丧尸。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凭空出现的丧尸脑袋,司徒烨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他以为昨晚那几百只丧尸就够多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
零号和十三妖最前,谢元棠命令道:“将白帝岛围起来,等我信号,摧毁极乐树,所有白帝岛的人全部活捉,有反抗的就地斩杀。”
零号:“咔咔!”包在零宝身上了!
司徒凤激动地看着这些丧尸,她跟零号到底熟了许多,一点也没觉得害怕,还上前摸摸零号的袖子:“小零你还穿着我送你的衣服呢?都旧了,回头我再送你点新的!”
零号:“咔!”小三你真好!
司徒烨脸已经白了。
此时此刻,他只庆幸,幸好谢元棠给了他回头的机会!
谢元棠手臂往下一挥,两万丧尸瞬间潜入海中,沿着白帝岛成包围圈散开。
“好了,我们也走吧。”
谢元棠转头道。
司徒凤眼睛一亮,下意识就想朝谢元棠伸手。
谢元棠飞得比冷烬高,她喜欢谢元棠抱她飞。
结果这一次不等她走上前,司徒砚就不着痕迹地挤开了她。
司徒凤:“?”
下一瞬,司徒砚已经揽过谢元棠的腰,手臂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环了大半圈,大手掌心微微覆盖住她的腹部,柔声道:“走了。”
话音落,已经运起轻功带着她从甲板飞了出去。
谢元棠反应慢半天地问:“三妹妹……”
“有冷烬在呢。”司徒砚道。
他声音有点沙哑。
谢元棠想问他是不是昨晚受寒了,一仰头,迎着微亮的天光,看见了司徒砚泛红的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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