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盯着自己的手,剧烈的抖动起来。
鼠疫,她染上了鼠疫,岂不是也活不了了吗?
“我教你反抗,没教你用这么阴毒的法子,可别胡乱攀咬人。”
怎么,现在还把事情推她身上了吗?
桑宁越发对这个乔丹桂厌恶。
“你恨丁氏,她也该死,我不管你们这些破事,你用不着说这个,我也不会揭穿你。”
她只是会警惕,远离这个女人。
说白了,对丁氏最恨的,应该是莫翠语,莫翠语怎么杀丁氏都不过分。
但是乔丹桂,好像还没到让她虐杀的地步。
她能干出这么阴毒的事来,证明此人绝非善类。
“还有霍蓉蓉和霍月月,你把她们带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她们自己走的!”
乔丹桂想通了,桑宁一定是诈她的,要是有鼠疫,她早跑了,怎么还会淡定的跟她说话。
桑宁冰冷的看着她,警告:“就算你想泄愤,也为你的丈夫想想,他的亲娘死的这样惨,已是让他痛苦,妹妹再出事,这辈子他还能开心起来吗?”
乔丹桂有些动摇。
昨晚,相公还跟她说,他不会让任何人卖了她,苦日子会过去的,让她不要忧心,一切有他。
但是,现在已经晚了,她不能让人知道霍蓉蓉和霍月月去了哪。
“我真不知道,她们饿极了,出去找吃的,就没再回来。”
乔丹桂依旧嘴硬。
李玉枝和霍静雅吐完,在那找盆打水,马上就要进来,桑宁也没再多说,只最后冷声道:“乔丹桂,我也杀过人,但是杀归杀,没你这么变态。
有些事别做的太绝。
既然你把她弄成这个鬼样子,那就过来自己收拾!”
李玉枝和霍静雅端着水进来,桑宁就把乔丹桂拖了前面来。
乔丹桂不敢反抗,认命的拿起布子要擦,可一掀开被子,她扭头也吐了。
霍江初带回了一套寿衣,纸钱,几根白绫和一口薄棺。
他和乔丹桂一起将人抬进棺木。
这全程,乔丹桂都不敢看霍江初的眼睛。
霍江临浑浑噩噩的回来了,看见院子里的棺材尚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霍江初上去就给了他一拳。
红着眼睛嘶吼:“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回来?你去哪了,你说你去哪了?”
“找蓉蓉和月月……”霍江临嘴角带血,迷茫的说。
“你去找了吗?你在街角睡觉!霍江临,你知道吗?娘死了,娘死了!”
他背了一天砖石,回来累的胳膊都打颤,一下翻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娘正在被老鼠啃噬!
其实是怨恨的。
怨恨爹,怨恨妻子,怨恨在家里的每个人。
但是想到娘的行为和喋喋不休的咒骂,他好像又怨不着爹和妻子。
他怨恨自己,怨恨大哥,怨恨两个妹妹!
娘是个疯子,可唯独没对他们兄妹疯过。
霍宝鸿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却又让人感觉到冰冷。
好像那么浓烈的太阳都照射不到他的眼底。
“娘死了?”霍江临看向棺椁,愣傻了会儿。
然后他又转头,在霍家人身上一一扫过。
“为什么翠语没有来?”他看向霍长安。
“她为什么要来?”霍长安反问。
“我娘死了,她应该消气了,该回来。”
众人:“……”
神经病!
“哦。”霍长安淡淡道:“她气性大,大概你死了才会消气。”
怼得好!
小子很会说话。
桑宁在他肩头拍了拍,以示鼓励。
“你凭什么不放她回来!她和你家没有半点关系!”
“同样的话送给你,她凭什么回来?她和你家没有半点关系!”
“你……”霍江临怒瞪着霍长安。
“她一日是我的妻子,终生都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爹的救命恩人,她说永远不会忘的!”
“是吗?”
这次,是霍江初阴沉的反问。
“你是吗?大哥?”
“你什么意思?”
霍江临忽然害怕霍江初的眼神,他怎么那么看他?
桑宁精神一震:有瓜!
可惜霍江初又不说了。
“没什么意思,大哥,娘死了,就在你眼前,你不看她最后一眼吗?她生前最疼的就是你。”
“我不看!都是她害了翠语,要不是她,我和翠语还好好的,她就是欺翠语性子软,她怎么不推乔氏出去?”
“难道你没有欺负嫂嫂!?”
霍江初气疯了,大吼:“是谁只顾自己快活,闹的大夫开补药,让娘整天骂嫂嫂是个狐狸精!”
“够了!”霍宝鸿抓着墙稳住身子。
看向霍江临的目光已经没有一丝期盼。
一天前,他对丁氏彻底死了心。
今天,对这个儿子彻底死心。
没什么大不了的。
妻不贤,祸三代。
这才两代呢,来得及。
要想庄稼好,就要清杂草。
他一根一根的清!
“霍江临,你找到你妹妹了吗?”
“没有。”
“好,再去找,找不到,你不必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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