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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猪队友


“四叔”不疑有他,随口应付,“还不是听说了你的事,这才着急忙慌地赶回来,你该不会是在怪四叔没能参加你的成人礼吧,你也知道四叔跑商忙,这走南闯北地,也不是随时随地都有时间……”
“四叔”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着,可西溪却已经确定,面前这人根本不是四叔!
他不是四叔,为何顶着四叔的脸,拥有跟四叔相同的声线,还有语气腔调都跟四叔……
不,不一样,哪哪都不一样!
一刹那,西溪仿若梦醒一般,挣扎着睁开了双眼,这才看清了面前之人,也看清了面前的场景!
哪里是四叔,分明就是四姨夫!
面前雄性,正是大姨的第四兽夫,也就是磁珠的生父。
大姨的前三位兽夫,由于母亲的关系,并不得宠,只负责家里的衣食住行,根本没有亲近大姨的机会。
唯有这亲自选的第四兽夫,整日腻歪在一起,这才有了磁珠他们。
而巧合的是,这位四姨夫,正是他自个儿口中遭人嫌弃的流浪兽人,还是最下等、最卑微、最低贱的那种。
他的兽身是黄鼠狼,一级战力,擅幻术。
在离开部落后,只能依靠捡食其他兽人丢弃的腐肉、内脏过活。
后来,挨不住饿,偷吃了一口鲜肉,结果被人家一路追杀,艰险的靠着幻术苟且偷生,待逃到了仓鼠氏族附近,被大姨收留,这才结束了流浪生涯。
他的幻术并不高明,多年相处,她早就已经免疫。
只不过,今夜情况特殊,她太紧张了,也太疲累了,最主要的是,她根本没有料到四姨夫竟然有胆来到硕鼠部落中心地带!
要知道,一日为流浪兽人,终身都是流浪兽人,姓名体貌都被印刻在通缉榜上。
除非收留他的雌性,亲自领着他求见酋长和巫首,再上报给战盟,如此过了明路,将姓名体貌从通缉榜上正式抹除,才算是彻底融入了部落。
可不知为何,这些年来,大姨从未履行这一手续,这也导致了四姨夫至今都还是流浪兽人。
而作为流浪兽人的他,一旦在硕鼠部落被发现,是会被当众围杀的!
而区区一级战士的他,即便有些幻术手段,可想要从硕鼠部落中心地带跑出去,也绝非易事!
他来此,无异于一场冒险,还是随时都有可能丢命的那种!
若非紧要关头,他何至于此!
再看周围场景,这里既不是森林野外,也不是硕鼠部落的蜿蜒街道,而是一处洞穴!
洞穴很大,也很宽敞,但最吸引她目光的,是位于中央的祭坛!
这祭坛她白日里见过,正是用来测试生育力的那个!
而与祭坛相对的,是一鼎火炉,火焰舞动,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
整个部落,同时拥有祭坛和火炉的,只有一个地方!
所以,这里正是巫首大人的领地!
莫非,白日里巫首碍于酋长颜面,假意再给了自己六天时间,实际上竟决定今夜就送自己走?
不!不对,若真是巫首的手笔,动静绝不会这么小!
所以……这是有人按耐不住了?
“都出来吧,这么多人对付我一个,还躲躲藏藏的,不怕被人笑话!”西溪双手抱胸,故作轻松地开口。
果然,角落里传来声响,下一秒丽娇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张口就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我们?呵呵……让我猜猜,除了你,还有我的好表姐,磁珠吧!”西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唔,娜娜应该也在,都出来吧,还藏着作甚?”
“磁珠不在!”丽娇立即反驳,怕对方不信,甚至还解释起来:“她纳的兽夫多,每兽两个小时,从下午得排到明个天明,哪有功夫过来!”
西溪:“……”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咳!好吧,这的确算是一个理由,却不是最主要的那一个!
估计是用来搪塞丽娇的,真正没来的原因,恐怕是她担心出现意外,特地给自己留了不在场证明,这也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娜娜!你背着巫首大人,带人来到这里,可有想过她老人家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不再纠结磁珠之事,西溪再次规劝起娜娜。
在这件事里,娜娜才是最关键的,毕竟只有她才是巫首之孙,继承了巫术,有能力通过祭坛将自己送往公共雌洞!
而下午的时候,自己便听二呐说起过,那九名被选定的雌性,已经由巫首施法,借由祭坛送走了!
当时自己听闻时,还很是感慨了一番这神奇的巫术!
据说,不论是巫术还是祭坛,皆传自兽神大人,具有连接天地之能,也唯有巫首这一脉,血脉渊源,加上自幼相袭,这才能够完整地继承下来,旁人是不可复制的。
所以,只要娜娜退出这场阴谋,那么这一劫便算是过了!
又等了片刻,娜娜终于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沉着张脸,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
“呵!还不是你这猪队友卖了你!”西溪没有主动提及巫术与公共雌洞,反而将矛头指向她们脆弱的联盟,“先是‘我们’,证明来的的确不止她一人,后是‘磁珠不在’,剩下可能一起来的,不就只有你了吗?”
听到这话,丽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猛地捂住嘴。
娜娜回头去看,正巧看到对方一双清澈而愚蠢的眼睛,不由得骂了出来,“蠢货!你娘没有告诉你,脑子不好使就少出来祸害人?”
西溪唇角微勾,心说这矛盾还不够,蠢只会令人怄气,但贱才会令人抓狂!
于是,她仿若劝架般说道:“哎呀,这事你也别怪丽娇,她生来就是这般蠢,要不然也不至于被我那好姐姐当枪使唤了这么些年!”
“真论起来,我那好姐姐才是厉害的,她自幼恨我入骨,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如今即将得偿所愿,她竟不愿亲眼见证,还真是……把自个撇得一干二净呢!”
这最后几个字,西溪咬得极重,意有所指。
一个一心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人,又怎么可能愿意错过对方临死前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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