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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江骍的死因


第三十一章 江骍的死因

江聿谨拧眉看去,她的脚间,满是苔藓的石子路上隐约有两点深红。

染素汐感觉小腹里似有一把刀子在来回剜着,她小嘴煞白,双腿颤抖,额上的汗珠肉眼可见的剧增:“二爷,我的肚子好疼……”

……

子时已过,晨曦初露,繁星渐渐淡去。

池水环绕的二层小楼里静谧如常,湖光山色的屏风旁是摇曳生辉的烛光。

百杳眼观鼻鼻观心,恭敬地半跪在窗棂榻旁,低声道:“爷,白蔹说染姑娘虽然看着柔弱,但身体的底子被云淮鼓楼养得极好。

而且,咱们在发现染姑娘不适的时候就及时喂了药,所以她腹中的骨肉保住了。”

骨肉?

江聿谨入鬓的长眉倏地压低,问:“多久了?”

百杳回:“怀孕大约一个月。若是没错,应该就是上次……”

“我记得上次白蔹说没有。”

百杳踟蹰着说:“爷,白蔹上次摸脉的时候……才是第二日。”

清洌的眸子透过疏疏落落的屏风,看向榻上缩成一团的少女。

稍瞬,便又慢条斯理地收回。

江聿谨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皱起眉头:“凉了。”

“爷,您不打算要染姑娘腹中的孩子?”

短暂的静默后,江聿谨缓缓道:“先留着。”

声音平淡如水,隐约带着淡漠。

百杳听出了江聿谨的重点在“先”字,心思忽然一动。

他在二爷身边快二十年了,却从来没揣测明白过二爷的心思。

当初二爷以染姑娘腹中可能怀有江家的子嗣为由,在大长公主殿下的手里留下了染姑娘的性命。

可现在,二爷得知染姑娘真的身怀有孕,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想要了……

不过也是,二爷乃亘古难求的旷世奇才,岂是他这等凡人可以轻易揣测的?

江聿谨话锋一转:“那夜拦住骍哥儿回府的人查到了吗?”

宣平侯世子江骍死亡的原因,是因为他本就有隐疾在身,又饮了酒,再加上怡情香的作用导致血气上涌、心脉堵塞,才一命呜呼的。

大家都知道,那夜江骍曾让手下传话回来说他和友人有约,会晚些回府。

却没有人知道,与江骍饮酒的“友人”其实是江聿谨。

江聿谨是知道江骍不宜喝酒过多的,所以特地命百杳提前准备了解酒的茶汤。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旁人所不知的。

导致江骍死亡的怡情香,不是放在芙蓉榭香炉里的。因为,江聿谨同样中药了。

那药,是被下在哪里的呢?

酒,是长乐坊的酒。

茶,是雅庭阁的茶。

怡情香有一妙处——无色无味,且不会立即发作。

江聿谨发现端倪的时候,已经回了倒影楼。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叫百杳立即去江骍的院子查看情况。

百杳绕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江骍,以为他是没有回府,去找了外面的女人解毒,所以就顺手带走了染素汐……

可最后的结果却显示,江骍的确也是要返回芙蓉榭的。但是,他在中途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还没。”百杳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夜鸾姨娘不在自己的院子里。”

江聿谨手指用力,掌心的茶盏几乎被他捏碎:“若真是她,我便难辞其咎了。”

百杳听到这话,正要说些什么,一声鸡鸣划破了晨曦的雾气。

里面的人似是被鸡鸣的声音惊扰到了。她动了动身子,半片白花花的肩头拱出了被子。

江聿谨放下茶盏,一拂衣袖,熄灭了屋内的烛火。

然后,单手支棱着额角,疲惫地阖上了眼。

微弱的曦光与淡雅的熏香交相呼应,缭绕在榻上佳人的肩头,和窗边郎君的鬓角。

一片和谐绯靡。

百杳忍不住低眉多偷偷看了两眼,而后才躬身退出了屋子。

……

染素汐还没睁开眼,就被门外赵管事的声音吓了一跳。

“二爷,昨夜染姑娘害死紫鹃后畏罪潜逃了。”

“紫鹃的尸体呢?”

染素汐猛地掀开眼皮,略微混沌的目光循声望去。

江聿谨坐在窗下,墨发高束,两条淡蓝色银线绣云纹的冠带垂在鬓边,让他有一种云淡风轻的矜贵和松弛感。

从窗口涌进来的曦光落在他淡色的身上,给他映出一层熔金般的光。

“姨娘说担心污了殿下和各位主子的眼,昨儿半夜就让人拉出去埋了。”

江聿谨敛眸轻笑:“姨娘还真是思虑周全。”

话音落在门外的管事的耳中,却像是发自肺腑的赞赏。

赵管事暗暗摸了摸腰间鼓囊囊的荷包,笑道:“姨娘为了侯府的确是尽心尽力,这不,今晨鸡鸣没多久,姨娘便亲自去雅庭阁选择三日后游湖宴要用的茶叶了。”

染素汐保持着睡着的姿势,闭着眼偷偷听着两人的交谈。

可是越听,她越觉得不对劲,双拳搁在身侧微微颤抖。

鸾栖到底是多珍惜宣平侯府的掌家之权。

带在身边多年的丫鬟死了,却还有心思去选茶?

还有丁嬷嬷,怎么能忍受旁人将自己的女儿草草埋葬?

江聿谨扫了眼床榻的方向,继续问道:“你可知道染素汐是如何逃走的?”

“听说,是她的相好把她从后门带走了。”

说到这里,赵管事忍不住在心里嘟囔:莫非传闻不实?

传言说,那云淮鼓楼为了提高瘦马的身价,在瘦马们还年幼的时候,就要接受各种关于黄赤之道的训教。

这也是为何瘦马能频频在后宅争宠夺爱的上面脱颖而出。

只是,这样也导致她们比寻常女子更加需要男人。瘦马越年长,也越发耐不住寂寞。

“后门的护卫呢?”

赵管事忙整理思绪回道:“这……两人离开时,恰好是护卫换岗的时候。”

江聿谨闻言,勾唇笑了。

还真是恰好。

赵管事半晌都没再听到江聿谨的声音,对着面前紧闭的雕花木门,犹豫着问:“二爷,您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心里则是疑惑,难道二爷又身体不舒服了?不然,怎么还是和上次一样,让他站在院子里禀告?

江聿谨拢了拢阔袖,道:“跑的跑了,埋的埋了,还真没什么可以看的。罢了,想必鸾姨娘她心里有数。”

“是这样的没错。二爷您放心,昨夜姨娘一得知染素汐逃跑的事情,就立刻派人去寻了。”

赵管事忽然想到什么,又道:“对了二爷,流杯轩的人传话说三公子醒了。正闹着要找那染素汐报仇呢……小的估摸着现在,三公子应该已经知道染素汐杀人潜逃的事了。”

好巧不巧,白芨焦急的声音传来:“二爷不好啦!我们公子他,他翻墙出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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