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看一眼外甥女,高傲道:“蓓钰,你别怕,有姨妈在,我看哪个下贱的敢打你男人的主意!”
聂辞好想说:她不想,她没有,她不会!
千万别将这把无名火烧到她身上!
郭蓓钰依旧声音很软:“姨妈,我知道了。”
冼向琳好像不解气,还在指桑骂槐:“呵呵,蓓钰,你也不用伤心,跟这种下贱胚子有什么好比的?她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不过就被男人玩了几回就以为自己能登堂入室了?三儿啊,永远都是三儿!就算下了蛋,那也是见不得光的孽种!你是光明正大的那个,是她不要脸,你怕什么!”
聂辞原本心态挺平和的,但冼向琳这话说得属实太难听,她再怎么给自己洗脸还是会觉得受伤。
纪衡的脸色更可怕,身上的气势也变得凌厉具有攻击性。
他蓦地笑出了声,头也没回就伸出一只手拉出身后的人,“你的确被我藏得太久了,以后,你都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聂辞怔愣地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纪衡你……”
纪衡却不理她,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郭蓓钰,冷静道:“蓓钰,谈谈吧。”
郭蓓钰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
聂辞下来时,一辆绿色跑车刚好停在她面前。
从车上下来一人,男人长得很好看,是那种一眼便惊艳的雌雄莫辩的美。
男人左耳戴着细长的银色耳线,夸张且妖娆,总之就是很适合他。
他打量聂辞,朝她笑笑:“聂小姐?”
聂辞犹豫后点了点头。
男人很大方地自我介绍:“陆裴岑,纪衡的同学兼唯一的好友。”走过去主动拉开车门:“他让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他不放心。”
所以,不管他是不是在工作,就不管不顾地把他叫来了,就为了送自己的女人回家!
“不用麻烦了,我打车回去就行。”
“不行不行,这可是他交给我的任务,要是完不成,那小子又好给我脸色看了。”
聂辞拗不过,跟着他上了车。
陆裴岑对聂辞好像很好奇,不时从车镜中打量她,聂辞已经很累了,就只当看不到。
陆裴岑倒是个很健谈的,上了车就说:“我可是你的歌迷啊,尤其喜欢《泛云槎》,较你的第一首《暗游》曲风更成熟了!”
聂辞对他礼貌地道了声谢。
红灯的时候,陆裴岑又状似无意道:“蓓钰没找你麻烦吧?”
聂辞侧过头看他:“你和郭小姐很熟?”
陆裴岑应一声:“要熟悉些,我和她还有纪衡都是一块长大的。”
聂辞懂了,青梅竹马。
就像打开了话匣,陆裴岑这一路都是滔滔不绝,话题就始终围绕在纪衡跟郭蓓钰两人身上。
“……我们这帮朋友都知道,他们两个是分不开的。不论过了多久,还是会在一起的。阿衡也不可能会放弃她的。”
聂辞默默听着,陆裴岑过来当说客的用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见小姑娘坐在一旁不吭声,视线始终看着车窗外,单薄的身子看都有点可怜。
他又有点于心不忍了,放缓了态度说:“其实我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年纪不大,对于感情考虑得不清楚,容易上头。哪怕换个人,我都不会劝你,但阿衡和蓓钰,那是绝对不可能会分开的!”
他又道:“身为朋友也许我不该说,就算你和阿衡最后走到了一起,蓓钰也会成为你们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到那时,被舍弃的那个也还会是你。”
聂辞全程都很冷静理智,直到他把话说完,她才缓缓道:“刚才你说,你是他唯一的朋友。”
“是啊。”
“那就麻烦你劝劝他,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不想破坏他和郭小姐,也从没想过要跟他走到最后。”说完,她就又调开视线看着窗外。
陆裴岑一听就尴尬了,敢情是纪衡一直缠着人家小姑娘啊!
尴尬过后,他又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老实说小妹妹,我是真怕你吃亏啊!”
“我知道,谢谢。”
她这么一认真道谢,陆裴岑反倒不好意思了,“你也不用这么客气。”
将人送回上清园,陆裴岑没下车,隔着车窗就看到停在旁边的车子,见到聂辞,车里的人立即下来。
“小辞,你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周姜凛急切地来到她面前。
“我没事……进去说吧。”
两人一同进去。
陆裴岑就坐在车里皱着眉头看。
这感觉很微妙。
分开可以,但是直接被人给无缝衔接、甚至可以说是绿了!那就有点不爽了。
陆裴岑想了下,还是掏出手机,对着还走得不远的两人背影拍了张照片,然后发给了纪衡。
配文:【你后院起火了。】
发完后他就放下手机,驾车直接离开了。
今晚聂康良回来得很早,吃过饭后他就和周姜凛去了书房。
聂辞不懂:“爸爸和他有什么好聊的呢?”
难道是同创业中的年轻人取经?
周姨一边叠衣服一边说:“有共同话题,自然就好聊了。”
“他们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你啊~”
很快,周姜凛就下楼了。
聂辞赶紧迎上去:“跟我爸都聊什么了?”
他回得理所当然:“你啊。”
周姨在一边笑:“我说什么来着?”
周姜凛抿了抿唇,问她:“出去走走吧。”
“好。”
跟着他来到门口小花园里,虽不及原来的大别墅气派,倒也被周姨收拾得特别精致。
周姜凛从刚才的表情就愈渐深沉。
聂辞觉察到,小声问:“怎么了?”
他停顿下,说:“聂叔叔跟我说了你在医院的事。”再抬头看她,眼里都是心疼和愧疚,还有几分不甘。
周姜凛转过身,自嘲地笑了笑:“我居然……居然觉得那家伙挺男人的。”
身体是聂辞的,她有选择捐和不捐的自由,尽管他心里并不希望她这么做。
但纪衡却果断说出来了,根本不在乎会承担怎样的后果,什么道德亲情的谴责,他压根没放眼里,甚至不惜保释了他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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